华清大学侧门,商贩们抢占非机动车道摆摊,烧烤麻辣烫应有尽有。
各色味道在冷风中穿行,平等地沾到每个人身上。
陶然把口罩拉紧,小心地行走在人群中,几乎是在躲着人走,显出几分畏缩。
身侧的同学手上拿着烤羊肉串:“真不吃,又到那几天了?”
陶然点了点头,索性把帽子全戴上了:“你离我远点,身上有味道。”
同学低头闻衣袖:“没吧,你到底怎么了,开年以来就怪怪的。”
陶然抬眼认真问他:“你有没有看过abo小说?”
同学愣在原地,脸上浮现出几个问号。
“算了,我先回家了。”
他加速离开,专挑人少的地方走,拐进狭窄小巷子里面才松了口气,手探到脖子后边确认腺体情况。
他是一个omega,从记事起就生活在正常世界的omega,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有妄想症,可成年那年,他的发情期到了。
来势汹汹,毫无预兆。
他身体分泌出奇怪的液体,感官也被放大百倍,找不到信息素,只能躲在浴室里面靠冷水扛过了自己的初次发情。
自那以后,他的腺体就不太正常,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的嗅觉会变得很灵敏,不得不戴口罩,以防有什么刺激性气体刺激到他的腺体。
小巷子里面潮湿杂乱,垃圾箱溢出的垃圾随意堆放在道路一旁,他干呕一声,预备转身离开,空气中忽然飘来一丝腥甜。
血腥味,里面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雨淋湿过的橙花,顷刻间缓解了他的不适。
出于本能,陶然寻着气味源走,看清巷子深处的场景,呆愣在原地。
狭窄的小路上只有两个人,个高的那个揪住口罩男的领口,单手提着口罩男按到墙上,拳头到肉,每一拳都砸得瓷实。
打人的那个人穿着羽绒服,袖口撩到手臂以上,肌肉线条明显,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不好惹的气势。
陶然连逃走都忘了,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揍人的那个人偏头,声线中带着一种沙哑:“报一下警。”
口罩男满脸满嘴的灰,闷哼几声:“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沈岑,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
叫沈岑的人又给了口罩男一脚,转头,语气不太好:“我说了报警。”
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压着眉解释:“他是露阴痴汉。”
陶然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他是朝自己说的,赶忙摸手机,手机电量告罄,彻底宣布歇菜。
他看着沈岑一手的血就怕,颤颤巍巍:“我手机没电了。”
沈岑换了个姿势钳制痴汉,露出一边口袋:“我手机在兜里。”
他是偏硬朗的长相,五官分明,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显得很凶,脸上溅的几滴血更加剧这种印象。
陶然犹豫了一会儿,上前,刻意避开痴汉的脸,手滑进他的衣兜里面。
兜里捂得很热,隔着布料,陶然的手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腹部肌肉起伏的弧度,指尖蜷缩起来。
沈岑那极具冲击力的眉眼撞进他视线里。
“你……”沈岑盯着他,话语忽然顿住了。
尴尬气氛在两人之中蔓延。
陶然眼疾手快地抽出他的手机:“我那什么,先报警。”
屋檐下,陶然和警察说明情况,分神去看原来的位置。
沈岑垂着眼睛,手上的力度没松懈半分,蹲在原地,表情比之前多了几分冷意。
空气中的橙花味变苦了。
巷子深处鲜少有人来,一点温度都没有,风呼啸着,像怪物的吼叫。
陶然穿得少,只差冻得发抖,紧紧握住口袋里面的暖宝贴,把口罩也掀开了一点,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
没有人讲话,但他能偶尔感觉到沈岑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会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吧?
不应该啊,他一点记忆都没有,虽然对方看起来确实有点眼熟。
难道这人也是abo世界过来的,闻到了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分化之后他在网上发了个帖子,标题名是“寻找和我一样的人”,内容直截了当,吸引了一批有小众爱好的人,整天私信他说会给他看自己的“腺体”,当然还有更多人觉得他疯了。
从分化到现在,他都以为自己会孤独到老,熬不过发情期而死。
而现在他可能找到了同类。
要不要问一问,要不要问一问,陶然内心打鼓,很缓慢地往他身边移动,刚要开口,警笛声响起。
两个警察出现在路口,其中一个率先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哪个戴口罩的是痴汉?”
陶然脸都白了,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报的警。”
沈岑把口罩男提起来:“这里。”
这俩战况实在惨烈,简直算得上是单方面殴打了,痴汉男没了精气神,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警察看看沈岑,又掀开痴汉的口罩:“老熟人啊你,这都第几次了?”
痴汉抬了下眼皮,有气无力:“这次是真的警官,我是真的想要追求他,真心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别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回去做笔录,联系精神病院来接你。”警察铐住他,顺带对站着的两人说,“你们也一起去一趟,年轻人下次下手别太没轻没重的。”
沈岑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慢条斯理擦去手上的血迹,手指关节血肉模糊,陶然见状把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了他。
白手帕,还算干净,对方接过时两人的皮肤擦在一起,带起一点热量。
沈岑道了句谢谢。
痴汉跟受刺激了一样,忽然扑上前,往陶然脸上抓:“凭什么你可以和他讲话?”
陶然猝不及防,本能地往沈岑的方向靠,刹不住车,直挺挺撞进沈岑的怀里,口罩掉落。
他是偏少年气的长相,脸颊饱满,眼型偏圆,骨骼和肉分布均匀,一眼看上去就非常舒服,跟漫画里走出来似的。
痴汉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钟,朝旁边的警察叔叔说:“这个我也喜欢。”
警察叔叔都气笑了:“赶紧走。”
骤然失去口罩的庇护,骤然闻到混杂的味道,差点吐出来,脸贴在沈岑的衣服上深吸,好不容易把呕吐的感觉止住了。
扶着他的人冷冷开口:“陶然?”
陶然被他的表情吓到,完全没去思考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不舒服,我有点太,太冷了。”
他说话越来越小声,表情越来越心虚,怕眼前的人把自己也揍一顿。
这一拳下去,他可能得去住院。
对方迟迟没说话,陶然壮着胆子看他,面前横过一件棉服。
沈岑一言不发,意图明显。
陶然把棉服穿上,瞬间被体温包裹,橙花味漫过全身,缓解了他后颈的灼热。
他想说点什么,对方已经转身走远,后脑勺上写着冷酷二字。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警察局。
警局里,痴汉男来了精神,先是嚷嚷着自己没做错事,是受害方,又说他的私人情感不该受到管制,在警局地上打滚。
局里的人显然是对眼前的场面已经熟悉了,没人搭理他,联系了他的家里人来接。
陶然是路过报警,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沈岑动手,叫了律师过来。
调解室里面,沈岑坐在律师旁边抱着手一言不发,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陶然站在门外,沈岑抬隔着玻璃和他对视一眼。
冷淡疏离,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陶然打了个寒战,裹紧衣服。
这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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