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公主的车驾刚一停下,飞鸢就立在车辕上,背过身张起弓,射了三箭,扬长而去。
车本在队伍的前中端,分明离跟在队伍后面的“贼人”有些距离,可任大就这样看着旁边的一人被一箭射倒,自己差点也中了一箭,侥幸才逃过一劫。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那女子就不见了。
两边的人已经开始兵刃相接,顾不得太多了,任大立刻抽出一把刀,投入到战斗当去。
谢宜瑶的卤簿并不符合公主的规制,她出行本是不该带这么多侍卫的,哪怕其中大都是女子。但谢宜瑶本就是个前所未有的特例,她又有多次遇袭的经历在先,也就没人敢指点什么。
真要是说起来,这也是为了保障公主的安全。
但毕竟新亭离城外不远,谢宜瑶也没想要太过招摇,因此今日队伍里佩刀的男护卫仅有四人,其余的二十名女兵,衣着武器都要略次一些。
因此叛兵们先前本是这样想的:他们十余个人,都有征战沙场的经验,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然人数上比起对方来得要一打二,但配给公主的护卫,也不可能是宿卫军中的精良,而那二十名女兵看上去,更是差不多也就等于四五个京城宿卫兵的实力,不值得担忧。
这么一算,两边倒是人数相当。何况对面还要护着公主,必定会有所顾忌,无法全心全力应付他们,而自己这边又是出其不意的偷袭,怎么想优势都很大。
可他们不曾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那射了三箭的高大女子来去如风,膂力过人,身手矫健。而剩下的这些女兵,也不是等闲之辈,足以让他们认全力以赴。
任大左臂中箭,右手还能持刀,他冲锋陷阵,与一个宿卫兵比拼起来,明显落了下风。但他有急智,换句话说就是会使小聪明,对面那人却不算老道,一不留神,就中了任大声东击西的计,没能躲过致命的一刀。
终于撂倒一个,任大分神观察周围,看到已经有两三个兄弟倒地,而其余的大都在和“花架子”们辛苦搏斗。这群人中,任大是最善战一个,他能和宿卫兵对抗,别人却未必能,甚至应付女兵都有些吃力。
眼见有个宿卫兵正在和自己人缠斗,任大趁身边没有敌人盯着,闪身过去,从背后出其不意偷袭了一刀。这名宿卫兵直挺挺倒了下去,任大和对面那人中间没了阻隔,互相点头示意。
任大问:“公主呢?”
那人答:“没注意,多半在车里。”
谢宜瑶今天穿的衣服是特地请褚秋澄改过的,在心肺等要害的位置内里多缝了防护层,虽然与真正的甲装不能比,但聊胜于无。
两边刚一打起来,飞鸢放箭时,谢宜瑶就抽出了放在车厢中的一柄长刀,但女兵们显然不希望她身先士卒。
谢宜瑶如连珠炮般道:“他们都知道我坐在车里,我现在就是个活靶子。且车内空间难以施展手脚,若是被他们接近,我八成就是死路一条。而且你们知道我的功夫不比你们差的,现在也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就这么定了。”
女兵们知道拦不住,就只能尽量护在公主身边。
对面有不识好歹的直接往谢宜瑶身边冲,很快就被她身边围着的两三个女兵一起上前砍倒,都不必由谢宜瑶自己出手。
但整体的情况却没那么乐观,虽然谢宜瑶这边的人数都占优,却基本都是从未伤过人的,心理上就输了一阶。
谢宜瑶看有女兵已经萌生了退意,立马高声道:“飞鸢已经去找援兵了,再坚持一下,我和你们同在!”
换言之,就算逃了,也是死路一条。
听到这样坚毅的声音,任大才在人群中看到了谢宜瑶。她的穿着与女兵们不同,本该十分显眼,只是先前他没想到公主会亲自上阵,所以不曾留意到。
她所说的话则让任大更为吃惊,那个女人去搬救兵了?他本来想的是,让这群人无声无息地全部消失,他们再按原计划入京城,可既然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这个计谋显然是泡汤了。
“撤!快!都往回撤!”
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任大怒吼道,可他的同伴要么根本无法脱身,要么是完全无心脱身,只有一两个开始往新亭渡口的方向撤退。
谢宜瑶举起长刀:“不要让他们跑了!”
她的眼眸中透露着猩红色的光芒。
直到这一刻,任大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如何错误的决定。
又或许,当他被李将军选中在此时来到此地,一切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最后悔的是刚才仓促间下了撤退的指令,有的人听了,有的人没听,局面一不小心就会更加混乱。
任大咬咬牙,还是向着前方冲了上去。
擒贼先勤王,只要杀了公主,这群“花架子”的士气自然会一落千丈。
他们差不多处在新亭到都城外门这条路上的中间,四周没什么花草树木,只有光秃秃的土地,一览无余。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们更是并未着甲,以血肉之躯暴露在对方的利刃之下。
相比之下,对面的人哪怕穿的只是最轻便的甲装,也比他们好过不少。
而谢宜瑶是他们中唯一的例外。
任大方才手刃了两名宿卫兵,愈战愈勇,更是不把女侍卫们放在眼里,气昂昂地就直冲着公主的方向去。
有女兵想回护公主,但看见那人刀上未干的血渍,和充满杀意的眼神,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相比之下,和任大一起的其他人,倒是更像贴合“花架子”的说法。
她们何曾见过这样沾染着血气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前。
谢宜瑶很快注意到了有人朝着她来了。
任大与一个逃跑的贼人撞上,左肩碰左肩,那人硬是摔倒在地上,但任大头都没偏一下,只是直直盯着谢宜瑶,眼神透露着恐吓的意味。
这不是谢宜瑶第一次体会到“杀意”的存在,她清楚地明白,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旁人护不了她。
身后就是马车,这几匹马虽然是专门驭车的,但紧急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坐着它逃命。
谢宜瑶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随后立刻睁开。
她握紧了手中的刀,将其他思绪全都抛到脑后。什么李侃,什么叛军,什么传递消息,都不如这直接摆在她眼前的性命威胁重要了。
谢宜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活下来。
她紧盯着任大,和他的刀,根本没有意识到护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女兵是如何离开了她的视野的。
任大的动作是如此直接,他并没有选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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