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木门嘎吱作响，李鹜倚靠着墙任由自己陷进光线暗沉的灰色里。
他眉眼里的无奈、柔和尽数化作死寂与淡漠，执着地盯着深红色的雕花木簪。
不知瞧了多久，李鹜勾起唇轻笑一声，低头吻着雕花木簪，万般虔诚却又说不出的怪异、癫狂。
“快了，我们很快就能重逢。”
疯狂的信徒会为他的神明献出一切。
晌午的阳光正盛，洒了满身，只觉暖洋洋的。
可李平锦却似浸在寒潭里，被汹涌的暗流所裹挟着去往无尽的深渊。
他颤颤巍巍地用布满老茧的手心捧起大火焚烧过后留下的灰烬，泛着红血丝的眼瞪的很大，失控地质问着“李菀卿呢？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四周寂静无声，死水一样地沉默。
等了不知多长时间，人群里才传出一阵脚步声。
老头拄着木质的龙头拐杖，摩挲着红檀木的手串，神色平淡。
“死了，她用发簪自杀的”老头的语调缓慢，没有一丝起伏。
“死了？”
李平锦的背驼的更低，大口地喘着粗气，两鬓斑白的发与那一道道的皱纹为他增添了几分老态。
“尸体在哪？”
他忍着心脏撕裂般的刺痛，声音抖地不成调。
鸦雀无声，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李平锦提高了音量，怒吼道“我问你们，尸体在哪？”
老头平静地和李平锦对视了须臾，瞧着他在众人面前崩溃、失态，过了良久后才出声道“跟我来。”
说罢，老头收回了目光，转了个方向后渡着步子慢悠悠地领着人朝村外走去。
李平锦见此平复着呼吸，拂开了几个儿子想要搀扶的手，一个人拄着拐杖那踏上凹凸不平，满是碎石子的路。
沿途的路上洒着一滴滴艳红的血，无时无刻不凌迟着李平锦的心。
时间被无限度的拉长，他似乎被滞留在了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不得解脱。
一行人走了老远才在某处地方停了下来。
李平锦用不停发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一席遮盖的白布。
“砰！”
他仅仅看了一眼白布之下的尸体，脑袋便像被硕大的锤子重重地砸开，耳畔嗡嗡作响，瞬间地天旋地转，往后退了一步。
乌鸦在枯树枝头嘶哑、凄厉的嚎叫，李平锦站定后瞧着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愣了很久。
他晦涩的眼珠转了转，扯了扯嘴角，忽然放声大笑。
风呼啸地吹着，刮得人生疼，以至于痛的难以呼吸，嘴角勾着的讥讽的弧度消失不见，只能弓着腰死死地捂住胸口。
荒凉平原之上的风沙太大了，不经意间迷了眼。偌大的悲伤如潮水汹涌澎湃，同着那行泪溢出了泛红的眼眶。
“我李平锦自认为这前半生兢兢业业，无愧于肩上担负的责任，更无愧于李家村任何人。”
“可偏偏……”
他沉默了半响后哑着嗓子说“偏偏白发人送黑发人，晚年丧女。”
“今个儿我老了，说的话没什么威信，也没谁愿意去听。”
“但天道好轮回，神明在上，我愿用自己这条命诅咒所有逼死李菀卿的人死于大火，死于自戕，死无葬身之地。”
李平锦面色平和，语调适中，可字里行间却是尖酸刻薄至极，盈满的恶意多的将要溢出。
“把你们的妹妹带回家”他瞥了身侧的几个儿子一眼。
当然，李鹜并不包括在内。
李平锦说罢，隔着模糊、杂乱的人群遥遥地望着那位德高望重，颇具威信的老头。
“金银财宝、长生不死终究是腐蚀了你李裘的心。”
“呵！”
他强撑着的那口气散了，两眼一黑，昏死过去，直直地朝地下栽。
天破了个大洞，磅礴大雨忽地砸下，仿若倒灌。密匝匝的雨组成了道银白色的屏障，将所有人困在其中，无法摆脱。
每个人的脸都隐匿于雾色里，变得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雨水浇灭了大火，掩盖了痕迹却阻止不了蔓延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