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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擂场内聚集在一起的监察人员正在联系救助,准备把伤员抬走。
范书遇和他站在黑暗里,阴暗潮湿的暗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空旷长廊内轻轻回响,范书遇竖起耳朵听,手上动作没停。
四周有诡异的蠕动声,轻缓,扑通,很鲜活。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青苔和奇形怪状的蘑菇分布在石块与石壁的缝隙内,擂场湿气很重。
远处大平台在逼仄视线内只露出半个场地,窦章先前站着的主持台已然坍塌,红色地毯被撕裂成两半,挂在墙壁上如胜利的勋章,人群在窃窃私语,范书遇能看到几道绿光忽明忽灭,他们耳朵上挂着通讯器,此刻正在接受讯息。
气氛有些焦灼,范书遇行动并不自由,方明正离开后,人群内有人咬牙抗议:
“凭什么把我们留在这里?万一纵横俱乐部在地下擂场也安装了炸药怎么办!”
“草,上面的路被封死了!吗的,走了一半的火力后纵横俱乐部的人杀了回来,把我们的后路给切断了!”
在楼梯口处有个监察官屁滚尿流地缩了回来,他左手捂着右手手臂,慌里慌张地汇报,“走不了,刚才我要上去就被人开了一枪!”
下一秒就有人接嘴:“大楼里都是同事,我女朋友也在指挥中心,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全!为什么让我留下来?!”
“这不公平。方司令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吗?!”
“我不想死,为了一个仿生人罪犯让我送命,不值得。”
范书遇眸中毫无波澜,但他仔细听着。
窦章还有闲心笑,他侧目,问:“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
“如果我是离开的人,我会血洗纵横俱乐部。”范书遇说,“如果我是留下来的人,我会杀了你。”
“...”
范书遇好像又听到窦章低低地笑了两声,他没在意,扭头盯着前方,时刻保持戒备。
面对步步紧逼但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监察人员,窦章慢慢后退。
他的脚步很慢,但是有规律,一下一下碾着。
“亲爱的,你觉不觉得...这下面,好像还有惊喜。”
窦章用脚蹬了蹬地面,那声音很怪,像钝器击打在石头上,沉闷。
“下面是空的。”窦章说。
范书遇没接茬。
但的确是空的,否则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的大脑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部,牙签似乎快要被拗断,他感受到戳刺的动作像抹了蜡油一般软绵无力,逐渐空稠。
“各位。”窦章看着逐渐把自己包围的监察人员们,他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先等等,听我说几句。”
当然没人会真的停住脚步,窦章一步一步往后退,范书遇站着没动。
“听你说什么?Z,你居然敢接纵横俱乐部的活,这不是和我们监察局对着干吗?!你胆子也太大了!!”
窦章叹气:“生活所迫,我得赚钱养家。”
他们后头是深不见底的走道,前面是举着猎捕枪的监察人员,范书遇忽然想看看窦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身上明明有自己的响尾蛇。
“方司令是把你们丢下了,而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吧?有话好好说,别动手。”窦章双手与自己的脑袋齐平,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悦耳,如果不是他做出投降状,根本看不出他现在处于劣势。
“闭嘴别说话!”狙击线对准在窦章的脑门上。
“操,他到底有没有武器?!”
监察人员交头接耳,有人怀疑:“窦章是不是跟纵横俱乐部勾结在一起了?他在等救援?”
这群人真的很怕死,即使在人数上占了上风,却还是不敢贸然靠近窦章。
谈话间,一阵强烈的震感袭来,范书遇差点站不住脚,他膝盖一弯,骨头缝里漏出来酸涩感,肌肉一抽,疼痛缓慢地流淌在四肢百骸内,他的脑袋还敲到了墙壁,努力跨了两步才缓冲好,稳住身形。
地面晃动间,一道残影卷着轻微的风,飞速瞬移到前排某个监察官身侧。
窦章从后腰处抽出来那把白色响尾蛇,一只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勒出两三道紧致的皱痕。
“咳咳...”被窦章劫持的男人艰难地呼吸着,他挣扎着。
窦章往后猛地一撞,压着男人退到墙角,他颔首,面无表情:“全部退后。”
“...”监察官们不敢动,呼吸都停滞。
窦章:“武器丢开。”
窦章:“放我们走。”
范书遇愣了一下。
我们?
怀里的监察官想反抗,窦章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咬字:“别动。”
他手上的男人瞳孔在发颤,被吓得冷汗直冒。
“哐当——”
地面终于经受不住重力,整个地下擂场开始坍塌。
范书遇心跳骤停,面前有着高大宽阔背脊的男人却反应迅速,一把推开监察官,回头看向范书遇。
“过来!”窦章表情变了。
刺鼻的火药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范书遇的嗅觉,凹陷扩大,头顶不断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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