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来这条街不久,就结识了周围的邻居。隔壁的葛婆婆格外照顾我,因为她女儿远嫁,所以就对我关爱有加。这不是江左一直都惶惶不安,凶手贼人肆意妄为,所以婆婆就带我一起去那个观音庙祈福,哪里知道还真的有用。”赵娘子不安地把帕子捏成一团,抓在手心里,讲起来了自己为何去观音庙的事情。
望舒听到这里,冷不丁地问道:“这葛婆婆昨日可曾去过观音庙祈福?”
赵娘子思考一番:“应是去了,说是去了要回乡下。”
“她平日里可熏香?”
“葛婆婆用度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尤其钟爱异香。”
这番话下来,昨日那个婆婆极有可能就是这葛婆婆。既然如此,那为何她又要将众人引到此地呢?
“你那晚上遇到贼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去观音庙后的半个月,一日晚上,半夜口渴醒来,发现不知怎么回事贼人就已经站在床前。我连忙磕头求饶,说自己一定犯了错,扰了神仙清净。穿着一身黑衣服的贼人让我承诺以后只许行善事,不许做坏事,不许报官。他就走了。”赵娘子说着,一边两股战战地站起来,“他就从我的窗户那边翻出去了,对,就是那个窗子。”
赵娘子将大家带进卧房,指了指对着塌的窗户。
“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
“听起来是个老年人的声音,是个男人。”
“身上可有什么气味?”
“更深露重,只隐隐闻得一股异香。”
“事发之后,怎么不去玄鹤司报告?”
“我可不想让他再来找我第二次。”赵娘子泪目连连,不时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小女子我手无缚鸡之力,那刀和雪一样白,吓得我心肝直颤。”
“你有动过这间屋子吗?”
“他什么也没留下,我后来叫寺庙的师傅们来帮忙驱鬼过。”赵娘子怯生生地回答,“他可真的是太吓人了。”
虽然不知道还能留下多少线索,但是目前仍然需要查勘一番。
屋子里一无所获。冷时内心只觉得这群人驱鬼驱得真是整洁。虽然反常的东西不曾见到,但是大户人家的东西见到一些,比如有一盒口脂,明明年代久远,几乎都快用完了,不知为何,赵娘子还是将它摆在梳妆台上。口脂的盒子包装格外精致,是用八宝镶金的工艺做的小盒,已经有一部分的装饰掉了,不知是人为还是时间的原因。除此之外,赵娘子的衣裙有些装饰明显也看得出来和衣服材质不是原装。有的材质冷时仔细辨认,居然还有玛瑙。
趁着赵娘子在窗边看着望舒在院子里查勘的时候,庄卿碰了碰冷时的胳膊:“鞋样。”
纸张稀有,因此用书籍来做鞋样,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冷时凑近一看,上面的内容应当是药方:“.......腐棘刺二百枚,以水二升,煮取一升,旋旋含之,日四五度,以瘥止......右七味各等分作未,绵裹如弹丸大。酒浸安所患处,含之勿咽,日三,刺破,极佳.......治齿龈痛、不可食生果方。生地黄耆、桂心,右二味合嚼之.......切记食用,勿忘。”
这个明显是一个人手抄的内容,其中还有错别字。明明是“末”,它却写成了“未”。由于被剪成了窄窄的鞋样,所以已经无法看出这种纸原本完完整整的内容了。纸张尚好,应该是洛城的纸。
“她的部分衣裙饰品看起来也像是从老东家那里带走的。”冷时将口脂盒指给庄卿看,“这个人和老东家感情格外深厚。”
“我见过她。”庄卿突然石破天惊。
这个“她”,自然是指赵娘子。冷时心下一惊,瞪大了眼睛,萧山书院和罪户人家也能见面?
冷时还没来得及反问什么,就听到庄卿小声回答:“苏涤的侍女。”
若是说她是苏涤的侍女,一切确实能对上这些物证。苏氏大多数着肉桂色的衣裳,苏涤当年在萧山学习医学,身边确实跟了一个侍女。后来苏氏在那晚的雪夜之后,被划分为罪户人家。
“你怎么见过她侍女?”冷时感到疑惑,“你平日里监察医类,难道还要监察他们的随从?”
说到缘由,庄卿反而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你监舍门前,偶然一见。”
庄卿只去过一次监舍,便是那日身份败露之时。冷时当日知道了苏涤这号人物的是是非非,其人和曲鸢的龃龉能闹得鸡飞狗跳。那日——
大雪纷飞,乌云密布的那日,似乎自己也曾和一个侍女擦肩而过。那侍女面色很冷,监舍门口没有点灯,以致于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神色。庄卿在医部监管的时间较长,应是偶然碰到过一两次,自然记得苏涤和那侍女的脸了。
赵娘子一定先认出了庄卿,因此从进门开始,她一直回避庄卿的目光。这倒无可厚非,冷时偏偏想要捉弄他一番:“看来子衿院长是万花丛中过——”
庄卿冷着脸扭过头去:“我没有。”
他这一扭头,就看到了对方右耳后的一颗红色的痣,那是他过去在书房也偶尔会看到的。这颗红色的痣仿佛雪中红梅,在耳后格外美丽。冷时本来生得白皙,这样的颜色仿佛让她活了过来,偶尔吞咽或者偏一偏头,红痣仿佛还会随之舞动。
冷时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喜欢吗?”
庄卿尚未反应过来,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她接下来的话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喜欢这红痣还是喜欢我?”
庄卿听到这话,直接转身去了院子,只留一个发红的耳根给她。
院子里,赵娘子正为大家端来了烧好的茶水。她小心地把茶盆放好,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家里没什么客人,我就只找到一点之前的白露茶。”
盛着茶水的是一个盆面有了凹痕金鸳鸯团花纹双耳银盆,看起来已经被主人使用了许久。望舒拿起一边已经有个缺口的土沙碗从中舀了一碗白露茶:“赵娘子费心了。”
正喝着茶,渊薮突然打开手,两枚有些硕大的青灰色的鱼鳞赫然躺在他的手中。按常理来说,这种鱼鳞应该在宰杀鱼的厨房才有,但是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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