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你跟我,干吗?”
被一双猎豹般的眼睛攫住,叶向青明白,他得做选择了。
“我知道你,在东南颇有贤名。”
原高阳城守城将军章士林调往京城后,下一任将军乃凌波城守将叶向青的消息从高阳城主府不胫而走。城中百姓有从东南边做活计回来的,都识得此人,他在东南恪尽职守,正直清廉,深得民众的爱戴与敬重。
这亦是宋祁敢在他面前杀了高阳城主潘世元的缘由,他本就想以己之命,为高阳百姓搏出一条生路。铲除了潘世元这条巨蠹,叶向青纵使是杀了他,也会给百姓开仓放粮。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今夜竟有如此奇遇......宋祁眼神似火,他见叶向青眼中还尚犹豫不决,遂即朝他推心置腹道:“叶将军,您一路行来,也看到北边饿殍满地,哀鸿遍野,百姓深陷水火的实情......”
他说话时语气低沉悲戚,讲到恨处时转而扬起愤音:“而当父母官的,却每日纵情酒色,骄奢淫逸!为了鱼肉百姓,竟同奸商肆意哄抬粮价,守着这堆积如山的粮仓,坐等百姓砸锅卖铁来换!您亦是寒族出身,合该知晓底层小民之艰辛!今夜我本就抱着交付一条贱命,强开粮仓的决心而来,奈何有此机缘.....”他又朝空中神女真龙望去,叶向青随着他眼神一动。
见他神色松动,宋祁遂即抱拳:“叶兄,荀氏王朝苛政虐民,如今上天要我反,我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而您,就是那把指向荀氏皇室的尖刀。叶兄,做我的大将军!同我一起反了!”
他语气决绝,豪情万丈,全场的汉子不由呼道:“反了!反了!”
群情振奋,热血激荡着冰冷的雪天,龙二十又一声龙吟长啸,珍颜挥手一枪朝空中施展法术,绚烂烟火燃在半空中。
叶向青心口一热,毫不拖泥带水:“反!”
“好!”宋祁上前同他躬身一拜,后者将他扶起,只道:“应命天子,果真气度非凡!我虽同你起事,只是这城中还有些许蠹虫要除,眼下我留人与你,开粮仓,你领着众人先分给百姓,我去总督府带兵,先剿了那几个臭虫的窝,朝时城墙相会!”
宋祁应了声好,于是二人各司其职。
而珍颜骑着白龙坐守于高阳城高高的城墙之上,天地间一片飞雪茫茫,子时一过,大昭迈入了建平王朝十六年,原本寂静的高阳城沸反盈天。
只见高阳城主府排起了一条条领粮的长队,宋祁指挥着方才起事的汉子与叶向青留下的兵士,有条不紊地开仓放粮。灾民们就等着这一口粮活着,虽然一个个冷得双手紧紧揣在兜里,但是心情是热乎的,他们终于可以饱着肚子过一个好年了。
这边厢百姓暂且融融,那厢叶向青带着手底的兵肃清了高阳城中,随着城主潘世元肆意倾轧百姓的几户党羽,杀了一众贪官奸贼,高阳城底下的官员们自觉诚惶诚恐,大气不敢多出一声。
城中一夜之间,风清气正,改天换地。
直至朝时,叶向青带着一身肃杀清冽的喜悦之气回到高阳城主府,此时城中百姓已然领完粮家去,唯余宋祁端坐在府内,静候他的到来。
“来了,叶将军。”宋祁见他身后的军士们提着几颗人头,不由朝他长揖一礼:“叶兄,实乃大丈夫!”
叶向青摆摆手,只道:“如今我甘愿做你的大将军,你该改旗称王了!”
登时二人目光如炬,心中改天换地的熊熊之火燃了起来。
建平王朝十六年正月初一,高阳城门高高挂起巨蠹人头,一面黑底白龙旗高高竖立在城墙之上,上面绣着朱红大字:宋。
白龙长啸入云,神女神圣不可侵犯。自此宋祁自立为高阳王,高阳一众百姓、军队纷纷俯首称臣,无有二心。
讨伐荀氏王朝的战火从此拉开序幕。
宋祁与叶向青在珍颜的提点下,首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夺了西北的几座城池,将整个西北统一旗下,又将这些年来养得奴颜媚骨、软弱无能的西北边兵规整于一处,由宋祁挂帅,叶向青为大将军,珍颜在暗中指导,练强兵、培勇将、修城池,整肃军容军纪,修建城寨,养马扩荒......自此西北军进可攻退可守,西北之地也成了高阳王的退守之地。
宋祁、叶向青起义的消息传入朝中,已是上元节。消息传来时,朝野四下轰动,大昭急急召开朝会。
丹阳城金銮殿上,皇帝荀嵩又惊又怒,斥道:“小小草民,竟敢谋反!”
“丞相何在?此人是谁?”一脸肥肉横流,鼠目獐脑的大昭皇帝荀嵩睁着一双欲瞪的眼。
坐在皇帝御赐之金椅的丞相何文登,端着一脸佞臣之相,奸声道:“皇上莫急!小小草民,不足为惧。臣已查明,此人乃高阳高阳县一寒门学子,祖上并无显赫家世,只跟着县中铁匠学了几脚功夫,并无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之才华,定是叶将军所撺掇,我看真正想反的,是他!”
“叶向青,我倒是小瞧了他!”
“臣建议让原高阳将军章士林带兵北上讨伐,一来章将军熟识高阳城布防,二来他在高阳军中尤有威信,再为合适不过。”
“国师怎么看?”
皇帝荀嵩朝殿上身姿清隽、银发飘逸的男子发问,只见那人声如清泉,衣袂飘飘,一双眼中暗藏杀机,正是潜入宫中的风泽,他缓缓道:“臣观天相,此人不足为惧。此值正月,不宜出征,臣唯恐杀伐之气冲撞了皇上,怕是有损龙体。”
建平帝荀嵩听完一阵后怕,自除夕那夜,他便患上了一阵邪病,忽冷忽热,身子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处火炉,每每发作,神志不清,如同上千只蚂蚁啃咬着心肝,只叫他精神错乱,四处爬地而走,又忽举剑乱砍......享乐了这么多年的他,还从未受过此苦,生不如死,又不甘舍弃帝王宝座去死,无论是太医院抑或是民间神医,竟都医不了此病。
良姜的雪辛七步露,凡人如何可解?只叫这位昏庸无耻又尚存紫微真龙之气庇护的人皇生生受了五天折磨,风泽才堪出现在建平皇帝面前,自称昆仑山道人入世,虚解了他的毒,遂而被皇帝亲封为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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