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这是为何?”
霍云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陛下少时曾说起过一个叫做岳飞的忠义之士,秦渊年纪虽小,但依臣看来却是值得栽培之人。”
霍云明抬眸,眼中银光一闪:“陛下不这么认为吗?”
玄德帝眉头微蹙,微不可查的悄悄叹了一口气:“先生觉得,学生可是会做出那莫须有之事的君主?”
“臣不知,臣……不知。”
玄德帝神色悄然暗淡:“阿渊的学业,先生受累了。”
“此乃臣应尽之责。”
夜色渐浓,柳树的枝条明明碧绿却又像是泼了墨般叫人心里发酸。
秦渊来到偏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身环境,雕栏玉砌,极美极华丽。
秦渊细细盘算着今日之事,霍云明自己是没有见过的,瞧今天这情形想来陛下也是不知的,再者,这世上真正文采出众之人多了,霍云明还真的能为自己一句解读就看上自己天赋卓绝?秦渊还真没有这个自信。
秦渊怎么想都想不通,索性干脆不想了,任他如何,明日愁来明日忧。
想通后,秦渊径直躺在格外柔软舒适的床榻上,翻了几个滚儿,抱着枕头渐渐入眠,晚风轻柔的飘过殿内,给梦中人带来一丝安眠的慰藉。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在国子监的几日可是快要为难死秦渊了,这不,一遇到可以睡个饱觉的机会,迷迷糊糊的秦渊还是下意识的逮住不放,也不知究竟是梦难醒还是人贪眠。
不知睡到几时,秦渊悠悠转转的醒来,小脸儿有些微肿,双眼惺忪。
秦渊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的起身,桌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纸条,字迹极为工整雅致,纸条上写着:醒后速来敬阳殿,霍云明。
秦渊恍然清醒!这才忆起如今自己身在何处,霍云明哪里会像自己一样睡到不知今夕何夕!定是已经等了自己许久了,秦渊自觉无德无能叫堂堂帝师等自己,连忙将自己收拾得体。
秦渊迅速跨出偏殿,正欲前行却又突然停下脚步……那什么……敬阳殿在何处?
兜兜转转,秦渊在皇宫里绕了许久,竟是不见一个宫女侍卫,秦渊少见的犯了难:“难办啊!”
秦渊顺着来路绕回了偏殿,快到门口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霍先生!”
霍云明回眸:“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秦渊挠了挠头有些汗颜:“抱歉霍先生,您久等了。”
“你这般年纪觉多才是好的,另外,不必叫我先生,我是来说教的,不是来教书的。”
秦渊有些不解,说教和教书……
霍云明轻声道:“秦小公子,你今日要背诵的课业我已经给你送进去了,晚些我回来抽查,小公子还需要自行领会其中内涵,届时一并说与我听。”
秦渊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是,霍先……”
“小公子直接唤我霍楠便是。”
秦渊双目震惊,帝师的大名……自己岂能随意叫唤?
霍云明不多言说,话传达完后便径直离开了偏殿,秦渊目送霍云明离去的背影,这位传说中的帝师,连走路都不带一丝风声,是真的清风明月,不染尘埃啊!
秦渊尚未感慨过久便看清了桌上垒成小山的书本,等等?!这……这些都是他今天要背的?!不是!开什么玩笑?秦渊瞪大双眼翻看着小山,哦不,翻看着课业,页页满篇……
一想到霍云明今晚就要来抽查课业,秦渊顿时脱力瘫坐在凳子上,那可是帝师啊……自己如何能蒙混过关?!可这些……就是背一个月也背不完啊!况且这里面还有许多秦渊尚且不识的字!
罢了……罢了……
这至少这说明了霍楠……霍楠帝师重视自己。
晚间,霍云明来到偏殿随便问了几句,很可惜,秦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秦小公子可愿意为陛下倾尽所有?”
秦渊微愣,为陛下吗?秦渊回想起北城的日子,大家每天好像都很累却也都是愿意累的,大家为的是陛下吗?
“我愿意。”
霍云明轻笑着摇了摇头:“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告诉陛下,秦小公子心中既有大义又何必有所畏惧?”
霍云明沉默片刻:“他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你也不必怕他。”
他?玄德帝?
这时的秦渊尚且听不懂霍云明所言究竟何意,一言不发。
霍云明默了许久,道:“我送你两个礼物吧。”
……
月明星稀,霍云明离开了,而秦渊没想到的是,这会是他见到霍云明为数不多的时日里最长久的一次。
五年后,霍云明突然暴毙宫中,传闻那日陛下在敬阳殿内大开杀戒,凡是伺候过霍云明之人全都被赐了毒酒,而在此之后,阖宫上下乃至朝堂之上皆对霍云明三字闭口不谈。
霍云明是怎么死的,无人知晓,就连秦渊也不知,记忆里的霍楠永远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比水还淡比风还轻,最初,人们在饭后闲余也会悄悄惋惜,不过很快就没有多少人记得了,霍云明,这样的一个人连死了也是淡淡的。
不过在某些地方,仍有人浅浅牵挂浅浅愁,浅浅忧虑挂心头。
五年之久,秦渊也学会了许多,明晓了许多,皇宫里没有皇后,没有很多妃嫔,没有想象中的阿谀奉承。
秦渊静静坐在夜色下,给远在北方的乡中人写诉着思念——
父兄在上,见字如晤。
秋水之长天,悠悠无绝。每至夜阑人寐,月挂中天,念从中来。千里之遥,吾心念父兄,一线之牵,难以割舍。愿风传吾思,月寄吾情,使父兄知吾心之所向。
愿岁月静好,边疆安定,无忧无灾,父兄康健。
寥寥数笔,难表吾心,难寄相思。
阿渊笔。
京都城的风光如何惹人醉,南行的大雁终有一日会飞回北方。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城东定府内。
“侯爷,您本为乱世枭雄,当年更是有舍命护主之功,乃是大靖陛下亲赐东定侯,如今却蜗居在这北城之中,他秦轩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难道您真的甘心屈居那秦轩之下?”
雨滴从屋檐丝丝划过,暮冀双目掩闭,叩着雨声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铁母勒已经被大帅逼得无路可走了?不过令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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