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了,没想到咱们费尽心思收集了这么多罪证交上去,那位居然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就不痛不痒的给他禁了个足,而且,那位明明就知道你身上的毒……”
“云川!”凌昀打断了季云川的话,抬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又继续低头提笔回信。
季云川自知说错了话,便识趣的闭了嘴。
谁都知道,当今陛下十分不喜自己的原配妻子苏氏,苏氏早已过世多年,可当今甚至不愿意追封苏氏为皇后,而这位先太子妃,更是成了谁都不能提的禁忌。
而对于苏氏所出的三皇子,黎王殿下,陛下对他的感情亦是十分复杂,一方面因着苏氏的缘故,陛下对黎王也连带着不喜,可另一方面,又似乎十分看重黎王才能。
两年前,黎王身患重病,陛下甚至还亲自到黎王府探病。
可如今,黎王殿下身体好了,却求娶了一位已经毫无根基的罪臣之女,而陛下竟然也欣然同意了。
如此也让朝中之人十分看不明白当今陛下对黎王殿下究竟是个什么心态。
季云川轻叹了口气,见他从容写信,毫不在意的模样,多少也为自己的这位好兄弟感到不平。
身在皇家,似乎注定了没有半分亲情可言。
镇北候通敌叛国的罪名虽被洗清了,可陛下不但没有恢复其爵位,甚至对其大肆贬斥,究其原因,不过是忌惮镇北候功高震主,而鹰愁峡一役,徐家军损失惨重,再构不成任何威胁,陛下自然乐于见成。
说到底,安王敢明目张胆的克扣军粮,又何尝不是因为揣度对了圣心。这也难怪陛下只是将他禁足。
“不过话说回来,北边近来动荡频繁,这平静的假象,只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季云川又道。
北胡蛮横凶残,狼子野心,这些年,若不是有镇北候一家一直在北境镇守着,这北胡怕是早就攻打过来了。
“嗯。”凌昀已经写完了信,又将其封好,命左述亲自将其送出去。
“嗯,就没了?”季云川瞪眼看着他。
凌昀总算是肯分了点眼光给他,“不必担心,我早有安排。”
“你有安排就好,我就怕你睡了三个月睡傻了。”这一天天的尽让他操心了,他倒是云淡风轻得很。
凌昀冷眼瞥向他。
“你,你干什么,我又没说错。”季云川抬手挡在自己面前,面上明明带着心虚,偏偏还要嘴硬。
“今日二十九了。”
季云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他看的是窗外。
深邃的夜空中,残月高悬,散发着微弱的月光,清冷而又神秘。
“二十九怎么了?”季云川疑惑问道,随即想到了什么,恍然明白,他挑眉看向凌昀“说起来就是明天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凌昀收回视线,垂眸继续处理着其他事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
“欸,你这人真是……”季云川跳下椅子,气急败坏的看着凌昀。
“秦阳,送客。”
季云川气得跳脚,偏又无可奈何,只得由着秦阳将自己赶了出来。
什么人啊,他这不是关心好兄弟的感情进展情况么,就他这根木头,知道怎么跟姑娘相处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徐宅里的时候,早已有婆婆小厮开始了一日的劳作。
徐书晚今日早早便醒了,屋内仍旧有些昏暗,她一手捂着心口,独自垂坐在床头,只觉得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
今日便是朔月了,也不知月浊发作起来,会是个什么情形。
徐书晚轻叹了口气,强压下那抹焦灼不安的感觉,掀开被子下床。
简单收拾一番之后,她拉开房门,却见一个人早早的便站在了自己的门口,吓得她猛吸了一口气。
“老程,你站在这儿做什么?这是我们姑娘的闺房!”端着水盆过来的桑知见一身黑袍的老程站在自家姑娘的房门口,也是吓了一跳,急急上前来质问道。
老程一双乌黑的眸子转过来看着徐书晚,沙哑着声音缓缓开口,“今日朔月,我来看看你是否不适?”
原来是来关心自己的,徐书晚松了口气,真是差点没被他吓死。
“除了有一点心绪不宁,便没有其他不适了。”徐书晚认真回道。
老程点了点头,又道,“把手伸出来。”
徐书晚乖乖照做。
老程整张脸都覆在黑纱下面,只露出一双绿色眼眸,徐书晚盯着他的双眼,什么情绪也未能看出来。
老程把完脉之后,又将一双枯瘦的手收回了黑袍之中,淡淡道:“若有不适,及时派人来通知我。”说完,便又离开了。
“好。”徐书晚对着他的背影回了一声,与桑知对视一眼,随后进了房间。
“姑娘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桑知将水盆放下,又开始整理起了徐书晚凌乱的床铺。
“睡醒了便起来了。”徐书晚一边给自己洁面,一边解释道,“对了,桑知,今日我要出门,你随我一道。”
“今日?”桑知猛地站起身来,紧紧皱着眉头看向徐书晚。
她家姑娘身中蛊毒的事,她早已听姑娘说了,今日便是朔月,乃是蛊毒发作的日子,她今日出去,若是蛊毒发作了可怎么办?
“是啊,听说这月浊发作起来,会让人痛苦万分,我怕我撑不住露出破绽,让哥哥蓉姨他们担心,所以还是去外面好一点,就算我痛得满地打滚了,也不必担心被他们发现。”徐书晚解释道。
“可……”
“桑知,我已经决定了。”
看着徐书晚不容置喙的眼神,桑知只好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桑知是她自幼一起长大的丫鬟,虽是丫鬟,却也情同姐妹,她幼时加入师门,父亲怕她一个人呆着师门会孤单想家,便将桑知也一起送到了师门,除了家人和师门的师兄师姐们,桑知便是她最信任,关系也最紧密的人了。
徐书晚收拾妥当出门,却见桑知又跑回来了。
“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不是的,姑娘,黎王殿下来了。”桑知道。
徐书晚跟着桑知来到前厅的时候,凌昀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起了茶。
一见徐书晚过来,陈氏立马起身来牵住了她的手,脸上绽放着和蔼的笑意,仔细看,眼里似乎还透着几分促狭。
“晚晚你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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