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阿娘便要我与裴琮和离吗?”
陈香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你这是在藐视天威!”
“若这天威我当藐视呢?”
萧烟阁的话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度,陈香觉得骨头都要麻了。
“你……你在说什么糊涂话,你可知晓你方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萧家该当如何?”
萧烟阁神色淡淡:“可这里只有我与母亲,旁人又如何得知这里的谈话?”
陈香一下子有些慌乱:“你……”
女儿的视线如同鹰隼般锋利,刺得陈香心里慌张。
“你竟用这样的眼神看你母亲!”
“那母亲可能同我解释,为何我们家里说的话会传出去?”
陈香大声斥驳:“我就是同你做个比方。”
她忽然明白为何二哥不让她回府,想来是怕她察觉母亲是此般的人,心中难受。
为何上一世阿绮如此顺利就将母亲从流放途中救出,又为何后来了无音讯。
是陈家将母亲救走,那阿绮呢?阿绮可是……被他们杀了?
那些人不会留着萧家的任何一个人。
萧烟阁心中早有盘算,只是无法确定,更不敢确信母亲的身份。
不知道二哥是找到了何证据,可她没有,只能诈。
没想到却给她诈出来了。
门外萧琰的脸色已经白了,他虽然性情敦厚,可他若是个傻的,也不可能为边防统帅。
萧景虽然听不见,可瞧着大哥这变幻莫测的神色,猜也都猜到了。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本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现在好了,全知道了。
他看了眼云锦,云锦面不改色地回以他一眼。
“闭上你的嘴。”
云锦:“是。”
萧琰奇怪道:“二弟你听得见里面在说什么?”
“听不见。”
萧烟阁看着此般忧愁又愤怒的母亲,忽地就明白为何父亲不让她抚养任何一个孩子。
她一直以为父母之爱情,相敬如宾互相扶持,两人感情特别好。
母亲会为了父亲去边塞,父亲也会怕她不适应边塞苦寒,送她回京都。
她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是陈家送过来的探子。
一个平头百姓出身的行武,萧家三代从军,祖父与曾祖父尸骨无存,一直到父亲这辈,才终于闯出名堂。
一个是世家大族从小熏陶教养出来的小姐,为何会突然嫁予父亲,这当真是爱吗?
萧烟阁从前不懂这些,只觉得这两人不顾世俗,阿娘不慕权贵愿意千里迢迢陪着父亲去吹风受冻,父亲亦不负母亲,为她挣得诰命。
可想想京都那世家贵族里不成文的森严等级,两人本是连面都见不上的。
所以父亲与两位哥哥暗中做的事情,要瞒着不让母亲知道。
两人之间的想法本就天差地别,从生来便是无法心意共存。
何况父亲早已知晓,母亲与他们不是同一阵营。
那大哥呢,大哥可知晓真相……
“烟娘。”
陈香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她缓和了语气:“你听阿娘的,我们争不过的,你莫要再去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六皇子本就不为正统,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太子两样皆占又文武皆备宽厚仁德,他继承大统是再好不过,更何况太子母族是你外祖家,等太子坐上王座,你外祖就是你最大的助力啊!”
她已经觉得陈香口不择言,在说胡话了。
她最大的助力?助力她如何尸骨无存地死么。
陈相为了给太子收归兵权,克扣粮草,军用辎重也皆为败品,赚了无数将士的人命钱不说,更陷害父亲通敌,这些母亲可知晓?
为何上一世陈相会拿出父亲的亲笔书信,用来辨认父亲的笔迹。
萧烟阁眸光复杂,痛楚交织。
母亲,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何种角色?
“母亲可别忘了,我的夫君亦是皇子,覆巢之下无完卵,太子当真是性情宽厚仁慈么?”
一个良善的储君会为一己私利,私开赌坊,更以人命作缚,藐视律法在这天子脚下开办黑拳场?
他赚取的那些人命钱,都是一滴一滴血肉铸成,为他铺路的金砖。
“母亲未免想的太过简单,如今我也没瞧见外祖对我们有多好,从前我们回去拜访时,外祖父与祖母都视我们无物不是吗?”
“闭嘴!你怎得,怎得如此冥顽不灵!你外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生父亲,若是太子登上皇位,他会要你们性命么?你也不想想,如果是别人登上皇位,你与你那夫君可还能活?”
萧烟阁摇头,母亲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或许陈老爷子会,可他早已退居山野。
可如今当家的是宰相陈祥央,母亲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陈家子嗣繁多,一个不受宠的小妾生的妹妹,陈相会为了她做到何种地步,萧烟阁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母亲就这般信任外祖父?可他已经不在朝堂之上,如今当家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兄,母亲同他可有何情感,他当真会为我们萧家着想么?”
萧烟阁红了眼圈:“又或是看在母亲为他们传递情报的份上,留我们一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或许是这样,可她的父亲大哥战死,二哥也没能活下来。
若是没有裴琮,她也早该见了黄泉。
母亲,活下来的或许只有你。
陈香如何不知她与她大兄并无多少交情,那些人不过是看在她有用的份上,才帮扶她,拥护她。
可她独自在这京都城中的十几年,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女儿们,又有谁能懂,谁能体会她的苦楚。
“不要再同我说这些了!我叫你不要再去争,立刻给我断了这心思!我们萧家也不可能为你夫君铺路,更不可能为他所用,你劝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萧烟阁接着逼问:“那阿爹与兄长为谁所用,太子么?”
陈香也是被气糊涂了,一时失察:“有何不可!”
萧烟阁的心彻底冷下来。
可阿娘啊,如今,是我要争这个位置。
我们萧家只为护这大凌百姓才走上这高位,不是为了护谁而生。
父亲在边塞吹了一生的北风,教导家中子女也是从来不忮不求,因着有他,边塞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了些,军营将士们没有一个不服他。
可是这样的人。
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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