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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春城系列

小说:

见故人

作者:

十里暮云

分类:

古典言情

夏简心就这样闭门不出一连在家上了几个月网课。

她不出门,成日客厅、卧室、厨房三点一线。

偶尔周末时,许卿夏会来找她,然后将一段时间老师教的重点笔记借给她温习,以免她与学校的教学进度脱节。

日子在忙碌与平淡中悄然流逝,很快十月底,一中迎来了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按照开学分班考的成绩进行排座。江祁安和许卿夏被分到了一班,柳萱子恰好留在了自己所在的五班,而维念则被分到了十一班,凑巧是夏简心的位置。

第一天中午考完,五人没去吃饭,一起去小卖部人手买了桶泡面,冲泡之后拿回教室。

几人结伴回到十一班,许卿夏把座位让给柳萱子坐,自己则从旁边拿了把椅子,跑去和维念挤一张单桌。

维念一脸疑惑:“?”

她又气又笑,心想许卿夏这人真双标。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但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不妥,只是默默往墙边挪了挪凳子,与他保持了些许距离。

许卿夏心思细腻,一见维念挪凳子,便脱口问道:“干嘛?你嫌弃我?”

“我没有。”维念狡辩。

“那你挪凳子干嘛?”说着,他厚着脸皮也开始搬着凳子往她那边挪。维念挪一分,他追一寸,把人小女生气得面色涨红,忍不住开口骂:“许卿夏!你是不是有病?”

许卿夏一听,乐了,心里也舒坦了。

自从习惯了夏简心在学校天天骂他、怼他之后,现在要是一天不犯点贱,听不到一句骂声,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平日里,江祁安和柳萱子两人都属于寡言少语的慢热类型,不知是不是他们这种学霸天生脑电波共振,许卿夏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话题,还是维念最接地气,虽然这人极容易恼羞成怒,但比那两人有趣多了。

维念也看明白了,许卿夏这人就是故意的,他总喜欢这样逗她,逗身边的人来消遣时光,随心所欲。

估计在校园墙向柳萱子表白也是脑子一热做出来的事。

江祁安在一旁笑。

柳萱子起身端起泡面,碰了碰江祁安的背,示意自己要出去。

“我来丢就好了,抽屉里有水,没开过的,你拿着喝。”许卿夏眼疾手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三两口吃完自己的泡面,起身一起拿去厕所倒掉。

维念低头吃着面前的泡面,扭头看了看从后门离去的男生背影,凑去柳萱子跟前,八卦地问:“哎萱子,你觉得许卿夏这人怎么样?”

因为夏简心那事儿,几人曾一起在警局溜了遭,还做了笔录,说起来也算是共患难的关系了。

柳萱子“啊”了一声,不明白她的意思。

维念见她一脸茫然,捅破窗户纸说:“上次许卿夏不是在表白墙上向你表白了吗?你怎么想?”

“嗯……”

柳萱子表露为难,她扭头去看身边的江祁安,眼神投去求助之意。

江祁安与她对视一眼,接收求助信号,起身端起吃完的泡面,向前走了两步,敲了敲那张单桌,不耐烦地说:“快点吃,我顺便一起倒了。”

“那么急干嘛?我自己有手,也找得到厕所,不用你帮。”维念这性子一对上江祁安这人就免不了炸毛,她白了一眼挡在柳萱子跟前的他,啧嘴一声,“你能不能让开?挡着我看大美女了。”

江祁安:“……”

他站在那里没动,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

维念抬头与他对视,莫名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或许是性格原因,又或许是之前两人在巷子里,她对她多了几分了解,知道他这人骨子里透着桀骜不驯的个性,所以与他接触时难免有所忌惮。

“你怎么这么烦啊?”

她放弃问柳萱子问题,匆匆忙忙地把杯面全塞进嘴里,鼓起腮帮子起身端起泡面盒子,拍着胸口顺了顺被噎着的食物,白了他一眼,“你差点把我噎死!”

闲散靠在桌边的江祁安低嗤一声,淡漠开口:“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维念强词夺理,把手里东西塞他怀里,拉着他往外走:“就关你的事!就这么说吧,姓江的,今天你要是不请我喝瓶水顺顺气,信不信我就地躺地上讹你?”

江祁安被人拉出教室,他今天心情格外好,没和她计较,只是半开玩笑回她:“别讹我,我穷光蛋一个。”

维念:“那你请我喝瓶水,我就原谅你。”

江祁安又笑一声,答应下来:“行。”

两人一走,教室空了下来。

柳萱子从许卿夏的抽屉里拿水出来喝,松了口气。

就目前的状况,她还不想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害怕拒绝许卿夏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不喜欢他,但想和他做朋友。

柳萱子自知自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她做一切选择都会瞻前顾后,考虑未来会发生的最坏结果。

因为她了解许卿夏是个怎样的人,也明白他爱与不爱都极近坦然,如果她拒绝他的话,那他以后就一定不会再追着自己,也不会再和她做朋友。

他不和她做朋友,江祁安肯定也不会和她有来往,她不想再回到之前干什么都是一个人的处境,所以只能不断逃避他,逃避他炽热的爱意。

这样,她就能一直和他做朋友了。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友谊更长久的感情了。

许卿夏从厕所回来,看见教室只剩下柳萱子,疑惑问:“他们人呢?”

柳萱子温声回:“维念说吃噎到了,拉老江去小卖部买水了。”

“行吧。”许卿夏随口应一声,拉开江祁安座位的凳子,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身边,靠在椅背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柳萱子攥着矿泉水瓶,时不时发出些响动,在午后只有两人的空教室里昭示着紧张。

她抬头看他,男生坐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许是刚刚丢东西的时候顺手洗了把脸,额间刘海湿漉漉的,衬托出他眉骨优越的脸庞,微弯的脸颊下还有着两个显而易见的酒窝,看起来少年感满满。

窗外的斜阳轻柔洒在他的肩上,仿佛灵魂与光融为一体,别具一格。

那些年,总有很多人说,她柳萱子长着一副天仙下凡的容貌,许卿夏配不上她。

殊不知,她才是最配不上许卿夏的人。

许卿夏如烈阳,炙热而有生命力,而她活得却百般费力和小心翼翼。

她呆呆地望着他,思绪飘远。

许卿夏用余光捕捉到身旁目光,放下手机抬头瞧她,笑着问道:“看什么呢?”

“啊,哦……”柳萱子回过神,慌张地指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避开他的视线说道:“你头发湿了。”

“没事,刚刚洗脸的时候弄到的,这天气热,估计一会就干了。”许卿夏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纸巾做样子擦了两下,没让她尴尬。

柳萱子懵懂地点点头。

午后时间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过去。

————

两天时间在众人抱怨声中落幕。

周三下午考完,大家纷纷去办公室把自己的书搬回教室,走廊上到处掉落的都是试卷纸张,有名字没名字的,分不清谁是谁的。

江祁安和许卿夏考完没回教室,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拿书,等他俩慢悠悠闲逛到办公室时,门口已经挤满了要进去的人。

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大声吆喝着找书的学生群体。

“九班!九班的!”

“十五班人呢?!”

“六班XXX,你的书我找到了!速来领取!”

许卿夏双手抱胸,靠在办公室外十七班的窗台上,踮起脚往里看,长叹口气说:“估计得等会了。”

江祁安因为过去一些阴影,不喜欢待在人多嘈杂的环境里,所以他拍了拍许卿夏的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许卿夏看他那德行就知道他想干嘛,不用说,这人肯定是想让他帮忙搬书。

从小到大他都这样,只要看见人多的地方,立马就走,一点耐心没有。

“那你帮我做值日!”他朝江祁安背影喊。

江祁安背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他百无聊赖地将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兜里,在经过十一班教室时,往里瞥了一眼,目光在最后那个空座位上停留片刻,然后收回视线,径直顺着楼梯上四楼,来到一扇靠近高三英才班的独立办公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

“校长。”

江祁安推开门走进去,他一进去就被里面空调冷气激得打了个哆嗦,足足怔了半秒才顺手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喊了一声。

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从一堆刚刚考完的试卷中抽离视线,拿上桌边的老花眼镜戴上,眯着眼往前望了下。

眼中成像逐渐清晰,在他看清江祁安的脸后,心下了然他来办公室找他的目的。

他无奈道:“让她跟下一届一起入学吧,犯了这么大事,没开除她就已经不错了,你们不用一个两个天天来办公室帮她求情。”

说完,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办公桌前,少年紧握着手,听到与之前相似回复,沉默了许久。

男人见他不说话,有了赶人的意思,挥了挥手说:“没事了吧?没事就早点回家,一会儿天黑了不安全。”

“可她明明没有错。”

突然,办公室里响起了少年反驳的声音。

他的声音就像一道利剑,穿过是非道理,稳稳驻扎在夏简心面前,替她辩解。

男人闻言愠怒,他拍了拍桌案,起身指着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这个年龄分的清吗?”

“她为了那个叫维念的女生,把几个女生打到住院几个月,这就是你所谓的对吗?”

“可是是她们先欺负的维念,不是吗?还有很多女生,都或多或少地受到过那些人的欺凌。”江祁安冷静地反问:“难道,这才是你认为的对吗?”

“如果不是她,这件事永远不会引起重视,这种现象也或许会像滔滔江水,不断延绵和引人效仿。”

“难道,这就是你和上级领导认为对的事吗?”

“你!”

男人被他的质问气得不轻,他指着他,把解决办法抛给他:“那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如果让她复课,你有没有想过这届学生的家长会产生恐慌?”

他走到江祁安面前,提高音量,试图用一身威严让面前无畏的少年折服,指着他问道:“是你!能替她担保这些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吗?”

江祁安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能。”

男人觉得可笑:“你拿什么担保?你有什么东西替她担保?你自己都是还需要监护人的学生,你拿什么替她担保?你告诉我?”

“我可以用我自己替他担保。”

江祁安攥着手,此时他有着超乎本身年龄的冷静与理智,同时也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如果夏简心真的复课了,就代表以后自己将时刻与她捆绑在一起,荣辱与共。

但他不怕,他既然选择了相信她,就愿意赌上自己,去换一件自己觉得对的事。

办公室传来少年坚定的声音,他说——

“如果她再犯这种事,我会跟她一起退学。”

“你!”

男人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不知道今年高一来了个很厉害的学生。

近些年,一中接连被前两所高校追赶,后起之秀的录取率一年一年比一中高,致使一中如今的处境不上不下的,颇为尴尬。

“那她停课几个月肯定也跟不上了,你让她等明年吧。”男人退而求其次找借口挥了挥手,回到椅子上坐好,开始喝茶。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远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努力,会跟上的。”江祁安说。

男人听到这话,忽然笑了。

他开始怀疑面前这学生和那女生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他手指敲击桌面,发出“噔噔”的声响,问道:“你为什么执意要让她复课?记得本学期刚开学那天,也是你俩吧?不是吵得要退学吗?怎么现在又是帮她担保又是替她求情的?”

江祁安不躲避也不迟疑,脱口而出:“我从不帮谁求情,也从不与谁站队。”

男人颇感意外,“哦?那你这是?”

江祁安说:“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坚信我所坚信的,一直都是我的行事准则。”

他太理智,以至于从不会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有些无意义的事情一旦做了,就会不留余地。

江祁安与许卿夏同吃同住多年,两人性格虽一个谨慎一个随心,天差地别,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多多少少都有受到彼此影响。

那天下午,等许卿夏搬着书从办公室出来时,整栋教学楼都空了。

他走进教室,发现江祁安还在擦玻璃,撇嘴表示不满:“真不怪人维念总说你做事跟姑娘绣花一样,你说就你这进度,咱们啥时候才能搞完回家?”

江祁安回头看他一眼,没接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许卿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长舒了一口气,吐槽:“你都不知道办公室有多少书!找书的时候,我都有种全世界的书都汇聚在办公室的错觉,太难找了,下次考试我直接打个车把书带回家算了,省得人挤人。”

江祁安擦完最后一块玻璃,默声下来拿垃圾去倒。他没接许卿夏那些吐槽的话茬,也没仔细听他都说了什么,只让许卿夏看出了几分神情恍惚的眼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傍晚,夏简心在卧室做题时,手机端突然收到了班主任老师发来的复课通知。

她很意外,因为知道一中这两天在期中考,不用想都知道应该会忙,再加上之前许卿夏替他在校长面前求了好久的情都徒劳无功,所以她就对今年复课不抱期望了,自己拿零花钱去外面报了补习班,权当复读一年。

她一直对这事都看得开,想着无论怎么着都能有学上,就没当多大回事儿。

没想到复课消息来得突然,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看着手机消息,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想哭

学校让她复学复课,是不是代表着,她做的是一件对的事呢?

近两个月,她停课在家,偶尔下楼透气和小朋友玩耍、或是拿相机在楼下拍景时,邻居阿姨看她不上学,纷纷用刻薄的话去揣测她是不是在学校犯了什么错,所以被开除了,才没上学?

所有人都认为她做了错事,就连时淑和夏容风也这般认为,只是他们偏爱她,没说出口罢了。

夏简心收起手机,继续提笔做题,没把这事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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