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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锦棠园

小说:

兄长厌我

作者:

乌云岫

分类:

穿越架空

《兄长厌我》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后面的事她都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邬施琅冲上来夺走了邬斯衡手中的斧头,少年铺展的手心中间被剌开一条极长的血痕,不断有鲜血渗出。

众人忙着找郎中、止血,围在他身边忙得团团转。

而少年只是看着她,月晖烂漫,隔绝了周边所有对他而言无谓的吵闹。

咫尺之间。

他另一只干净的手触及她的脸颊,冰凉的犹如沾满了霜雪,经过她不停打颤的浓睫,在她凝滞的眸光中,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血迹。

舒展的指缝间,红光潋滟。

*

赵至逐等人原本只是想来大闹一场罢了,没那个胆量拿人命玩笑,事发突然,他们第一时间撤出了武安侯府。

而武安侯府内所有人彻夜未眠。

邬斯衡手上的伤虽重,却也没伤到性命。郎中仔细包扎过后,留了几副有助康复的药,沈云降主动揽下这差事,在屋外点着灯笼熬药,此时时辰已近丑正。

蒲扇扇出的苦药味萦绕在邬斯衡的院子里,风炉下烧红的柴火堆冒着细碎的火星子,在夜里“噼里啪啦”作响。

握着蒲扇的手腕酸痛,她单手支撑着下颌,风炉熏出的迎面而来的风都是暖融融的。

她总不受控制地透过火堆,想起少年的眉眼。

仿佛下一刻就会碎在风里,看不清,抓不住。

“噗”的声音蓦然响起,沈云降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药罐中深棕色的药液已经煮沸,沿着滚烫的瓦罐边沿蒸腾出白茫茫的水汽。

她放下蒲扇,盛起一碗药,刚要起身,药碗被一双白皙的手接了过去。

“你去休息吧。”

来人竟是邬施礼,眉目如常,衣衫却有些乱,许是刚得知了消息赶来的。

沈云降没拒绝,但也没打算真的要去休息。只是坐在那个矮凳上,一动不动吹冷风。

她知道,邬施礼有好些话要与邬斯衡说,她不想进去打扰他们。

她将小脸埋进手臂间,枕着绒绒披风,木讷的想到了许多人。

昏昏欲睡时,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

邬施琅不知道从哪搬来了柴火堆,用火折子点起火,照亮了密不透光的锦棠园。

簇簇梅花依旧开的正艳,细微的火光小心翼翼照出二人沉重的面庞,明明灭灭地渲染出荒凉的长椅和废墟。

沈云降的双脚踩在长椅下未化的积雪上,部分积雪已经凝成了冰,反复滑过她的鞋底。

邬施琅双手烤着火,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大概知道你们的事了。”

沈云降不说话。

他又道:“但是我觉得你们做的没错啊,本来就是他们先陷害二兄的,咱们出口气怎么了?要是我,今日就让赵至逐出不了这门!”

沈云降深吸了一口气,看他,“那我们要怎么跟伯父伯母交代呢?还有,大兄的伤……”

“他们肯定也会理解我们的吧,”邬施琅的语气含着几分不确定,还是继续道,“总之,万幸的是大兄伤的也不重,以后赵至逐应该再也不敢挑衅咱们了。”

“还有,”

他笑得爽朗,冲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我觉得你做得真的很好。”

说罢,他又不好意思的挪开眼,“算是,算是我以前错怪你了吧。”

在火光的映衬下,沈云降看见他半边脸都红透了,像个半熟的苹果。

待了一柱香的时间,火堆渐渐熄灭,两人也准备要回去了,走到那扇花型门时,遇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之后的场景莫名怪异。邬施琅去添了柴火,挪了一把新的长椅,四个人围绕着火堆,两两相对而坐。

恐怕沈云降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场面。

她身边的邬斯衡,一只手裹着厚重的白布,从容不迫的与邬施琅说话。

寅时初刻,他们破天荒的没有任何迟疑的坐在一起,在这样一个从前只有邬斯衡会来的废园里聊天。

彼此间所有的芥蒂好像都不复存在,平静的夜色下,火堆冉冉发亮,迸溅了满地的火星子。

如梦似幻。

沈云降只能在自己匮乏的知识中,找出这四个字,去形容这一切。

不久后,小金毛也不知是从哪被火光吸引过来的,抖擞着一身澄黄的绒毛,安静趴在沈云降脚边,靠着火堆摇尾巴。

一个小小的柴火堆所能给予的温暖,在此时此刻也不值一提。

“阿爹阿娘一定会知道的。”

邬施礼突然道。

邬斯衡瞥了他一眼,道:“到时候我……”

“不行。”

邬施礼打断他,义正言辞道,“事出在我,只能我去说。”

要真论事出在谁,沈云降无可推卸。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道纤细却有力的声音传来:

“错在我。”

闻声,三人皆望向角落里瘦小的小姑娘。火光映在她漆亮的眼眸中,跳跃闪烁。

气氛一时凝固,邬施琅笑了几声,颇有些没心没肺,“那这样说,我也没法摘出去了,毕竟我可把叶廷那孙子打挺狠的。”

他看向舒服到睡着的小金毛,继续道:“乌龙也是啊,咬的那人鬼哭狼嚎的,真不赖。”

几人都被他逗笑了,氛围松快不少。

邬斯衡目光转向沈云降,轻声道:“皎皎。”

沈云降下意识“嗯”了声,反应过来时,心砰砰乱跳。

他叫的那声很自然,自然到那二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知道阿爹为什么不修锦棠园吗?”

“为什么?”

她早就想问了,若是好好修缮锦棠园,能成为上京有名的赏梅之地也说不定呢。

“阿爹每月拿着俸禄,先要交给阿娘补贴府内外支出,还要照顾下人,最近更是一心扑在了重建长乐郡上,每月几乎没有存银。”

邬斯衡道,“他从前一直说要找个时间修缮锦棠园,可总有事情比自己的家更重要。”

沈云降问:“自己的家不该是第一位吗?”

这话被邬施礼接了过去,对座的少年沉声道:“对阿爹阿娘来说,金银繁荣都是浮云。”

沈云降当然能看出来。她本以为自己家就已经够简朴了,摆在府中的玉器金饰寥寥无几,可到了武安侯府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节俭。

这份节俭,自他们立府以来,从未打破过。

“我们可以一起修啊。”

她笑道,眼眸晶亮,“咱们将银两攒下来,总有一天,能有足够修锦棠园的数目的。”

邬斯衡和邬施礼没应和,反倒是邬施琅兴冲冲的答应下来:“好啊!咱们一起,四个人四份力,谁也不许赖账!”

虽然他们还没说话,但相当于是默认了。沈云降望了望笼罩在黑暗中,此时还堪称破败的锦棠园,点缀其中的梅花灿灿而绽。

她心中多了一份没来由的安心。

她轻轻合眼,于黑暗中感受到了无穷的希冀,正酝酿在心底某处,源源不断地上升。

是梅花给予的,或是这个未来就会别有洞天的废园,亦或是这三个人,和一只小狗。

困意来得突然,其他人似乎也是如此,拨弄柴火堆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她看向天。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幕,从远山头泛开了些微的湛蓝色。

苍苍天青,茫茫云海。

*

再睁眼,那片青已经变成了清澈透明的蓝,偶尔飘过几缕闲云,遮掩住刺目的日光。

沈云降回神之际,才发现自己是靠在邬斯衡肩膀睡过去的。

少年的肩膀端正且纹丝不动,让她睡梦中没有察觉到一点异样。

她立马坐直,看见邬施礼和邬施琅也是倚靠在一起睡的,现下还没醒。

她抬手整理了下鬓发,悄悄往邬斯衡那边望去,却发现少年也正看着她。

“你……”沈云降本想说“你也刚醒啊”,可忽然看到他眼底两道倦怠的青痕。

似乎已是倦极,少年低垂着眼,没什么精神气。

她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没睡吗?”

一直坐直身子在给她当枕头,一宿都没合眼?

邬斯衡先是摇摇头,而后抬起那只缠满白布的手,道:“该换药了。”

四人一狗齐齐从锦棠园走出,下人们皆是一愣,不过也不能议论主人家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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