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玉遇到的薛玉棠的红颜知己并不止一个,且都不是偶遇,只不过有些人选择了直接正面找上她,有些人则暗地里他偷偷观察。
暗地里观察的大多是本身条件不好,比如家世比不上苏家,又或者是寡妇,基本上亲眼见过苏含玉后便会自惭形秽地黯然离开。
直接找上她的成分就比较复杂了。
倒是没人明着说什么难听的话。
薛玉棠能和红颜知己都好聚好散是因为他找人时会剔除掉人品有明显问题的,免得以后想断的时候麻烦。
但不说难听的话不代表不能让人难受啊。
薛玉棠对红颜知己一向大方,也贴心,而他越是体贴,这些女子自然对他越发眷恋。
她们清楚薛玉棠从没想过娶她们,双方不过是露水姻缘,明面上大多不会表现出对他的情根深种免得被他认为有心理负担进而断了关系。
可人都贪恋温柔,即使明知没有未来还是想至少把握住现在。
苏含玉的出现却让她们连‘现在’都没有了,有些早有心理准备的人或许会选择坦然接受,可更多人心里还是会不甘心。
她们不愿惹薛玉棠的厌恶,所以不敢找苏含玉的麻烦,而且苏山长在城中受人尊重,她们也不想找苏含玉的麻烦。
她们只是用好奇的名义找上苏含玉,随口说上几句和薛玉棠的过去,展示一下薛玉棠送给自己的首饰,又或者说薛玉棠有过多少红颜知己诸如此类来试探苏含玉。
还有的则打着祝福的名头出现,说的话也确实是祝福。
可真心祝福的话难道不是直接消失才是最好的做法吗?
先不说苏含玉和薛玉棠能不能成,被‘前女友’祝福,‘现女友’难道真的会开心?
试想一下如果谢灼以前的旧相好跑到沈桃花面前说一二三四五……
沈桃花:我四十米的大刀呢?
这些人仅仅是出现,就足够让苏含玉感到膈应了。
苏含玉垂眸道:“不只是他明面上的红颜知己来找过我,他对我表明心意时,薛家的一个清秀的丫鬟来寻他,那丫鬟看他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我能看得出来她是已经被开了脸的。”
至于被谁开脸的,不言而喻。
苏含玉平静道:“即使是他当真和外面的红颜知己断了,薛家宅子里怕也不止一个和他有过纠葛的丫鬟,我若当真嫁过去,你认为我该如何自处?”
沈桃花听得眉头紧锁,想象了一下也觉得呕得慌。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薛玉棠能不能行了!
他被拒绝真是一点都不冤!
沈桃花回去后就直接把这些告诉了薛玉棠。
沈桃花不客气地怼道:“你是和红颜知己都断了,但那些人又不是死了,跑到苏姑娘面前刷存在感,不是纯纯膈应人吗!当然,我能理解她们的不甘心,所以真正有问题的还是你!
还有你府里的丫鬟,你倒是和外面的断了,但薛家的,和你眉来眼去的丫鬟肯定也不止一个吧?也就是苏姑娘脾气好,换了我,我当场就得给你几个大逼兜,让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我的眼睛。”
薛玉棠表情噎住,你是没打我,但话不是已经说了吗。
不过他确实理亏,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可换个角度想,苏含玉会因为他过去的红颜知己心里不舒服,何尝不是证明她其实还是对他有意呢?
之前是他做得不够到位让苏含玉受了委屈,以后他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样想着,当天回家后他便不顾那些和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丫鬟的不舍和求情,给了她们一笔银子把她们都放归了。
随后又去找自己那些相好的,让她们不要再去找苏含玉,又给了一笔银子当做补偿。
翻来覆去地确定过将所有善后都做全了,才再次找上苏含玉,道歉的同时意图再争取一次。
他这般坚持不懈的行为不但没能让苏含玉感受到他的真挚和恒心,反而不耐烦起来。
苏家已经察觉了薛玉棠的动作并试探她的想法。
为了避免家中继续误会,更是为了让薛玉棠彻底死心,这一次苏含玉说得更直白了。
“薛公子,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你所愿的,发生过的事情再如何想办法压制都不可能彻底消失。
你是可以让你的红颜知己们不要再来找我,可县城并不大,不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面。
你可曾想过,若是我们真的成了亲,日后生儿育女,当我带着孩子遇见你那些红颜知己时要如何说?难道要告诉孩子,那是你爹过去的相好吗?”
薛玉棠神色僵住。
苏含玉掷地有声道:“我不知道自己日后是否真的能获得一份从一而终的感情,但至少此时此刻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给我将来的孩子一个干干净净的父亲!”
换言之,你薛玉棠,不配。
薛玉棠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若是薛公子当真对我有几分真心,就请放过我,不要再来找我了。”
放过……他这是成了过去最讨厌的纠缠不休的人吗?
这句话着实把薛玉棠打击到了。
更尴尬的是,就在他们交谈结束准备各自散开时,薛玉棠很早以前就已经断了关系的一个相好恰好路过,有些惊喜地叫住薛玉棠和他打了声招呼。
还没上马车的苏含玉见状,看薛玉棠的神色异常平静。
可薛玉棠却仿佛当场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样难堪至极。
看啊,就算你把当下的红颜知己都安顿妥当,过去的那些风流债呢?你安排得过来吗?
致命的巧合和苏含玉尖锐的话语让薛玉棠彻底灰心了。
他平生从未如此堪称卑微地一而再去追求过任何一个女子,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连续三次热脸贴冷屁股,苏含玉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再没脸继续死缠烂打。
只是,道理他都明白,却不影响他心痛难过想借酒消愁。
看着薛玉棠一杯接着一杯地闷头往肚子里灌,沈桃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悠悠道:“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以前光顾着风流快活没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薛玉棠郁闷地狠狠灌了一大杯酒,“我怎么知道我会遇上她,要是早知道……”
沈桃花啧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哪儿来的那么多早知道。”
换做是其他人失恋了她或许会安慰两句,但薛玉棠,她只觉得活该,完全提不起安慰的心思。
薛玉棠也没指望让沈桃花安慰什么,只是因为其他和他一样风流的狐朋狗友们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才想找个人听他说说话罢了。
他自嘲道:“她说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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