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爷昨晚根本就没歇在您屋里头!”
抱琴端着净盆入内时,正瞧见画屏抱着魂不守舍的叶念荞苦劝。
目光扫过叶念荞手上的尖簪和榻上那方素净无垢的喜帕,小丫鬟登时就看明白了她的意图,忙不迭附声道,“姑爷昨夜确实没歇在屋里头。他说您醉大了,加之手头好有些加急政务要处理……姑爷进门不过半个时辰,便走了……”
“不错,我和抱琴后来进门一瞧,您一件外裳都未褪,就躺在床上睡熟了。”
“半个时辰?”叶念荞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昨夜那些旖旎的画面不断回放,她不信短短半个时辰就能发生这么多事。
少女再次揉眼环顾四周,确定屋内没有任何与那两个男人的相似身影后,才卸下周身戒备。
原来只是做梦,怪不得又见到他了。
也还好只是做梦。
否则若后半段被夫君抓包为真,那她怕是真就小命不保了。
自当初朝荷坊那男人一声不吭地丢下叶念荞就走后,抱琴再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便小心翼翼地询问,“娘子…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姑爷没有为难你吧……”
清醒过来后,原本脑中那些零星斑驳的片段在此刻尽数勾连成串。
一想到自己昨夜中药后的莽撞之举,叶念荞呼吸一窒,逃也似的别过了头,不想让丫鬟们瞧见自己的神色,“没有,他人很好......就是不知怎得,我先晕过去了。”
叶念荞觉得约莫是那两个婆子给她用的药实在太烈,直接把她给药晕了。
“无事便好。”
抱琴这才放心着将净盆端到她面前,提醒道,“娘子,奴婢们得快些伺候您梳妆了,今日可是要早些去敬茶的。”
听到要面见公婆和裴家那一大家子人,叶念荞不免又心生忐忑。
新婚当夜未能将夫君留在房中本来就是她作为新妇的失责,若是再被加上个怠惰、不敬公婆的罪名,那她怕是要在裴府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快抓紧些。”
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后,叶念荞小跑着来到了堂屋。
刚想喘口大气,就被之间厅内乌压压满座的一群人吓得憋了回去。
她果然还是来晚了......
少女眉间锁黛,在外顿了顿脚后,终是下定决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没有想象当中的备受关注,也没有来自裴家人的尖言冷语。
婆母王氏身边的梁妈妈最先瞧见了她,笑着朝众人道,“是新妇来了。”
王氏在叶念荞见礼后,朝她轻轻点头,和煦道,“你公公今日还有些公务要忙,便不过来了。”
虽说早便知晓了裴叶两家的龃龉,可真当亲历了裴家家主、她嫡亲的公公缺席了如此重要奉茶环节,少女还是难掩失落。
叶念荞神色黯然地扫过左侧空荡荡的主位,强撑起精神举起漆具,朝着王氏行礼,“请婆母喝茶。”
王氏并未有一丝刁难动作,很快就接下了她的茶,遂又将戴在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取下,套在叶念荞的皓臂上,“这玉镯有些年份了,乃当年我入裴府的嫁妆,如今便传给你了。”
“多谢婆母。”
叶念荞虽说读书不多,见过的珍重首饰却不少。
这只玉镯看着确似一湾澄澈莹润的溪水,但她辨得出镯子的品质。
王氏赠她的这只,仅是只中等偏上的普货。
或许高门大户的人家于穿戴上就是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
可叶念荞才刚将自己哄好,便被后头所见打了脸。
“这位是钱姨娘,这位是何姨娘。”梁妈妈继续引着她认人。
叶念荞一扭头便觉得自己就快被两位姨娘头上身上戴着的翠钿华簪给晃晕了。
原来清流人家于珍玩之上,也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清涟。
敬完茶后,叶念荞颇有些不知其味地转了转腕背上的玉镯,然后接下了两位姨娘赏给她的回礼——两支平平无奇的琉璃簪和骨簪。
虽说妾室赠礼的贵重程度不得超过主母。
可叶念荞还是很想同她们说,若是瞧不上她,也没必要假惺惺朝她扔些丫鬟都不戴的首饰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臆想。
她现如今的处境可撑不起那样强大的气场去反击。
同钱姨娘坐在一道的庶长子裴衡与其夫人方氏倒还算和善。
方氏放下茶盏后,笑意盈盈地从袖中掏出一只香囊,“多谢弟妹的茶。这是只香囊乃我亲手所绣,夏日里戴着可以驱虫。”
叶念荞将那只水滴状的鎏金银香囊接下,摸了摸上头花了心思刺出来的图案,回去一个感荷的笑。
“来,这位是便是你嫡亲的妹子了。”梁妈妈带着她继续转身认人。
叶念荞跟着梁妈妈的指引看去。
只见一个旁侧的交椅上斜倚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一身华贵的杭绸衣料衬得她愈发眼瞳漆漆,淡漠疏离。
王氏朝裴疏月道,“月儿,你与砚哥儿媳妇年纪相仿,往后你二人倒是可以做个伴。”
裴疏月低“哼”了一声,并未接下王氏要二人亲近的话茬。
她行止端然地接过叶念荞递过去的白瓷茶盏,浅呷了一口,然后略带了些气性得放下杯盏。
盏底与木盘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完事后,裴疏月噙起一抹假笑,笑中藏了三分不易察觉的轻蔑,“多谢嫂嫂的茶,只是妹妹出来的急,没给嫂嫂备上薄礼,还望嫂嫂勿怪。”
叶念荞听完她的话后,眼皮不由得一跳,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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