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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撞东墙 雪姬,来日方长,莫撞东墙。……

小说:

崔雪姬

作者:

公子一刀

分类:

穿越架空

“姑奶奶!小祖宗!都已经子时了,您怎么还不睡?”

陈吉祥跟在崔雪姬身后打转,他还没见过这样能吃能顽的小娘子。

崔雪姬今日已经吃了五顿饭了,不光嘴没歇下过,腿脚也没歇下过。

牢室总共这么大的地方,她一会儿蹲墙角弄弄花,一会儿命人搬开桌椅给她腾地方踢鸡毛毽子,一会儿又要陈吉祥喊人来陪她玩传绣球的游戏……

陈吉祥已经筋疲力竭了,天一黑眼皮直打架,可看见崔雪姬精神头还是那么足,想着沈侍郎交待的话,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崔雪姬。

崔雪姬这会子,又起了打雀牌的心思。

“陈吉祥。”

她喊了一声。

陈吉祥头疼,连忙应了一声。

“崔二娘子您吩咐。”

他的脸都笑僵了,说话时例行公事一样地扯了扯唇角。

“我!要!打!雀!牌!”

“什么?”陈吉祥要昏死过去。

人只要打起雀牌来,没有个十来圈不能过瘾。

他好声好气劝道:“崔二娘子,都这么晚了,咱们补补觉,明儿个夜里再打雀牌,小人给您找最会玩雀牌的锦衣卫来陪您打。”他想了想,“您不是说中午给您送饭的锦衣卫好看吗?小人给您找三个和他一样……妖孽长相的锦衣卫来陪您顽。”

妖孽长相,是崔雪姬对相貌好看郎君的最高评价。

虽然陈吉祥也搞不懂这骂人的话,怎么到崔雪姬嘴里就成了夸赞人的好话了。

“不要,我就想现在打雀牌,”崔雪姬扯过陈吉祥的耳朵,对他的耳朵大喊道:“现在!立刻!!马上!!!”

小姑娘家家,嗓门大得要将人魂魄都吓脱了。

陈吉祥笑脸应承崔雪姬。

一转身,便黑下脸。

他此刻身上的怨气能吓死鬼。

崔雪姬,是他当狱典以来经历的最大劫难。

*

陈吉祥刚走到朝房院落门口,准备进去点些个会说话会来事的“虾兵蟹将”陪着崔雪姬打雀牌。

迎面撞见两个穿朱袍官服的大人。

定睛一看,正是刑部的沈侍郎和户部的崔侍郎。

陈吉祥很快察觉出异样。

崔侍郎身上的官袍补子不对劲。

这是二品文官才能穿的。

陈吉祥迎了上去,谄媚地打起招呼来。

沈皙之指着陈吉祥向崔叙白介绍道:“崔部堂,这位是我们刑部大牢的狱典,姓陈名吉祥,便是由他拷问令妹的。”部堂是对六部尚书的称呼。

崔叙白并不拿正眼瞧陈吉祥,冷声道:“陈狱典好手段,替本官管教这个蠢货妹妹,当真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陈吉祥两股颤颤,声音也是颤抖的。

京官都知道崔叙白是个玉面阎罗,他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摸得准他的脾气。尤其是为崔叙白所厌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崔叙白没有再多过问与崔雪姬有关的事情,径直跨过院门。

留在原地的沈皙之、陈吉祥同时朝崔叙白离去的身影弯腰作揖。

二人异口同声道:“崔部堂慢走。”

直到看不见崔叙白的身影了,沈皙之方冷哼一声,道:“眼睁睁见自家亲妹子被人虐打出的血衣,他崔叙白能和没事人一样与本官谈笑风生,真是比畜牲还要冷血。”心下对崔雪姬的怜意多了几分。

“寻常人养个猫儿狗儿养上十年,都能生出感情来。”陈吉祥也可怜起来崔雪姬,“这位崔部堂,听说又当爹又当娘地养了崔二娘子十年之久,如果那么讨厌崔二娘子的话,崔部堂图个什么呀?”

沈皙之回身向朝房走去,“崔叙白张口蠢货、闭口蠢货地呼他妹妹,可见一条藤上结出了两种瓜,本官看那崔二姑娘天真无邪,太子爷不就喜欢这样的小娘子吗?他崔叙白能图的,不就是贵极人臣,八成是故意将自家妹妹养成这样,好与东宫结缘。”

无奈他的姑姑沈皇后最看重嫡庶尊卑,又十分瞧不上崔雪姬的生母是阮夫人。

这位阮夫人,祖上也曾是衣冠十姓人家,只因家中牵扯进了当年的颜氏惨案。阮夫人原是内定的皇后人选,却因家中获罪没落成商籍,最后成了勇毅侯崔玳的妾室。

阮夫人死了有十年了。

沈皙之的姑父景元帝还对这位年少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念念不忘。

这些年来,宫中的齐贵妃盛宠不衰、君恩常在,就是因为她样貌有五分像阮夫人,性情也有五分像阮夫人。

沈皙之在他姑父景元帝寝殿中见过阮夫人的画像。

他一直不解,崔叙白不像阮夫人,也不像勇毅侯崔玳,而见了崔雪姬后,崔雪姬也没有像到阮夫人与勇毅侯崔玳一星半点。

沈皙之说不上来崔叙白、崔雪姬兄妹二人像谁?反正他见过有人与他们有着相似的眉眼,一时间记不得了。

这兄妹二人,真是越看越不像是勇毅候府崔家的后辈。

沈皙之跨过门槛,进入朝房。

他坐到一把黄花梨木交椅上,问跟进来的陈吉祥一些话。

“崔二姑娘在牢室内住得惯吗?她要短缺什么,你尽力给她添置,毕竟是侯府小姐、没吃过什么苦的小娘子。”

沈皙之想到自家宁国公府未出嫁的几位堂妹,她们打小就没下过绣楼,甚至极少出那拔步床,一切依照旧俗,千金小姐嘛,自是以脚不沾地为贵。且他家几位堂妹都是裹了小脚的,多行几步路就喊脚疼。

小时候,沈皙之贪玩,也要学家中姊妹裹小脚,才裹了半日不到,疼得他一直嘶气流眼泪,他很快便放了裹脚布,家中姊妹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

他家是极守旧封建的大家族,一切循规蹈矩,伯母婶娘们教养家中姊妹皆是力求她们贤惠,可以说是她们一出生落地,伯母婶娘们便忙着为她们未来还没定下的夫家培养优秀的新妇了,一个个不像是养女儿的,都是为别人家养媳妇的。

他家有许多贤妻良母。

偏偏沈皙之,最讨厌将来的结发妻子是这样的贤妻良母。

他不喜欢裹小脚的女人,也不需要他的妻做他手中的牵丝傀儡,什么都听他的,对他百依百顺,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

所以在顾阁老门下、他与崔叙白同窗那些年,崔叙白开玩笑说要将他妹妹许给他时,他并不情愿,只当崔雪姬也与京中大多闺秀一样是个无趣的女子。

亲眼见到本人,他发觉崔雪姬这小娘子有意思得很,尤其是她说出那句——“我想试一试,在这个压迫女子的世道,靠我自己,能不能谋一条生路?”

他佩服她的勇气与决心。

原本设计下这个局,是想借崔雪姬“杀”张公公一案让崔叙白与司礼监那些阉奴狗咬狗。

他还是心软了,没有命陈吉祥真正用酷刑拷打崔雪姬。

心软便不能成事,不能成事便要眼睁睁见司礼监与朝中崔党勾结误国误民。

沈皙之叹了一口气。

陈吉祥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沈皙之淡淡扫了陈吉祥一眼,问道:“你叹什么气?”

陈吉祥道:“小人刚刚回了大人您那么多事,大人一直在小人眼前出神,小人不知大人您听进去了多少?”

陈吉祥快烦死了,上值上得没完没了,家中妻女还盼着他回家吃饭,一个月统共挣那么点俸银,做的事却比叫他直接去吃屎还难受。

沈皙之从袖中取出一枚有分量的金锭子,扔给陈吉祥。

陈吉祥用手掂一掂,估摸着这枚金锭子有三四两,他当差一年加上收的红包也挣不了这么多。

想想这差事有赚头,陈吉祥拧巴的眉头展开了。

人活于世,慌慌张张,不就为这碎银几两。

屎再难吃,有油水给他捞,他也能拼命咽下去。

沈皙之:“本官也没回家,一直在刑部衙门和大牢这里耗着,随身带的银钱也就这么多。你先将就着用着,不够花过几日再向本官要。”

嘱咐了陈吉祥照顾崔雪姬的事,沈皙之还是不放心,要陈吉祥引他去关押崔雪姬的牢室。

他要亲口问问她关在里头,可受过什么委屈没有。

*

“沈大人……你要知道……我从小就没了娘亲……”崔雪姬哭哭啼啼说道。

她吸了吸鼻子,将擦过眼泪的帕子拧了拧,拧出许多泪水来。

“我爹爹给我娶了后娘,他不管我。家里的老太太重男轻女,我又是个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因着老太太嫌弃我,家中仆婢都不把我当主子。我那后娘,她不存着害我的心思就算好得了。家中姐妹们欺负我,哥哥他又讨厌我,我都已经活得这么难了,沈大人你还要来害我。”

这些话倒不是崔雪姬添油加醋说出来的,而是她在椿龄斋时小红私下告诉她的。

勇毅侯府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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