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研究所了对吧,在此期间你的所有费用是监护人承担,不过成年后,全部需要你自己支付。”
他查看自己名下资产,真好,竟然是零。
“没有别的支付方式?”
“卖身还债。”
那他还是老老实实打工。
“身上这套系统连接的医疗功能消耗不小吧,还有定期体检,这个不用担心,酊枢定期组织,不过常规体检显然不能满足你的身体需求,更细致精密的要去恒脉,一次全面检测抵得上我半年年终奖。”
“结合现实因素,军防部的薪水还够你勉强活着。”
“行动,侦察,巡防,你认为自己适合哪一个。”
听着每个都是能刷爆医保卡的地方,陈寄言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那边对身体素质要求高,还是老老实实学一门技术,进研究院活着给系统打工,来钱快点。”
“给系统打工是?”
“不太清楚,就是那些,敲敲代码啦,更新版本啦,解决bug之类的,我听他们聊天内容基本差不多。”
世界还是这么优待理科生。
他高考的时候还文理分科,按照刻板印象,随大流选了理科,上大学志愿又填报了人工智能计算机之类,结果最后滑档,学了经济,毕业粉领。
不文不理地活着,找工作格外困难,所有招聘软件都明晃晃告诉他只有销售可选。
好在最后凭借一点对计算机的兴趣,找到了业务跟技术部门对接的工作,顺带兼职财务,三头受气。没想到几百年后的人类社会更加极端,完全不给文科生活路。
一个世纪过去了,人类的日子还是一样不好过。
“司部长,您对这些好像很熟悉,是经常帮人做职业规划吗?”不然怎么对军方部都一清二楚。
意料之外的问题,司闵一怔,收回假笑,状似不经意般:“没什么,以前家里也有个小孩,接着说。”
酊枢不仅体现着目前人类最先进的技术,同时也是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据系统调来的数据,56.7%的人口生活在主城,酊枢是所有人工作的场所。
维持整个酊枢系统运转的物质,水电之外,还有第三种物质,晶源。
“所有在酊枢工作的人除去正常薪资,按贡献分配一定比例晶源,日常出行离不开的,那些空中的铁盒子烧的就是。”
像一个国家一样,与其他城市或地区不算并立,除了某些重大决策,不同地区各行其政,所有的晶源人才运往酊枢,由酊枢进行再分配,唯有这一条公认的原则牢不可破。
是的,就是游今洄的部门进行分配,同时他也是这一届执政官首席。
上一任则是他的母亲,游亭。
行政官选拔有亲属避让原则,大家都等着游女士退位,给儿子让路。
游今洄的履历非常好,他本人也很出色,票选结果可观,毫无意外。
然而他的母亲使用一票否决,拒绝退位。
母子相争,家庭内部不和,猜测五花八门,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剩下的几位都作壁上观,想看看这戏码以什么结尾。
很遗憾,没能如他们所愿,游今洄退而求其次,选择另外一个职位。财政官的秘书。
当时人人都觉得可惜,甚至不少民众纷纷唾骂游亭野心勃勃,不懂得退位让贤。
然而在财政官被谋杀,游今洄成为当之无愧的接任者,顺理成章地调度酊枢中心区资源。
同年,游亭退位,军部由她的学生接替,而她本人退休后,特聘为议会成员。
群众又纷纷开始揣测,以为是母子联手,想要在酊枢为所欲为。
不过也没有发生以权谋私的事,于是大家都赞母子情深,酊枢未来一片光明。
至少明面上看,游今洄没有为自己谋取不当的好处,跟自己母亲的政见也时常相悖,至于是否私下仍有往来,这就不得而知。
只不过他上任那天游亭没有亲自到场,只派遣亲卫送来花篮表示祝贺,公众看来,二人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握手言和。
无论如何,议会只有决策权,没有行政权,至少现在,在酊枢,游今洄炙手可热,大权在握,站在风口浪尖,首当其冲。
原则上来说,议会下面四个部门的领导人都是可以被称为执政官,只有一位首席,不过游今洄上位后,执政官成了专属他一个人的称呼,但凡提起执政官,不是酊枢的人都知道指代的是谁。
目测这个大腿还是比较牢靠的,作为被监管的对象陈寄言表示比较满意。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会去到财政而不是军方?”
他原本服役的经历就很耀眼,而且又有家族渊源,为什么要另辟蹊径从秘书做起,但凡涉及资源调配,剪不断理还乱,一团乱麻,还容易得罪人,且前几任首席都是军方担任,那才是更容易的上升途径。
“我习惯独来独往,没有培养旧部的习惯,待着没意思。”
果然这种精英对自己都狠,不想被说二代就换个领域从头开始。
陈寄言已经被自己脑补的反转剧情震撼到,对游今洄的刻板印象再深一层。
“既然无法做到公平,那么至少按照我的意志分配。”
“唔,所以说你是最有钱的军官和最能打的财政官。”
“不然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让我当首席。”
之前首席一直是军方的人,偶尔会落到律政司。
一刀切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但的确有效。游今洄执政期间,政府公信力显著提升,所有晶源来路去向透明公开,酊枢之外,无人约束。
“说说你吧,之后想要做什么。”
他知道执政官在尽监护人的职责,请人给他解说,现在还亲自问他的意愿,如果当初高考结束后选志愿有这样的条件,他一定很感激。
可惜他不是18岁。
你未来想做什么?有具体的计划吗?要为社会贡献什么?想成为怎样的人?
没有答案,或许这个世界也等不到他有答案,突然毁灭掉。
看不到未来,要什么规划。
“不知道,成年再说。”
这个身体的脆弱程度还有这个社会的稳定程度,说不定都撑不到他25岁法定成年的那天。
陈寄言非常心安理得地躺下。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多活一天都算赚的,清晰的目标规划,远一点梦想什么的,那是你们这些大人物该考虑的事。”
他发现游今洄正以一种沉重的,难以理解的深奥眼神注视着他。
比起失望,更像是怜悯,似乎还参杂着别的什么。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是害怕这种失望的,害怕辜负别人的期待,更忍受不了同情怜悯的眼神。
好像自己未来的命运悲惨得一眼能够望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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