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修真界,仙门林立,天衍、紫霄、玉清,成三足鼎立之势。下有衡阳宗、落云宗、御灵宗等势均力敌。再下面便是一些依附他们的门派势力。
各宗领域并不互通,以结界相隔,若要通过无论何人都需要一些明面上的程序。
百里奚显然没有走过任何程序,她飞剑越过无数崇山峻岭,一次次径直横穿那些结界,巡守边界的修士浑然不觉。
这般过了三两日,云雾中终于浮现了玉清宗建筑一角。
她正要叫醒阿鹜,却见女童在她怀里酣睡着,恬静乖巧的模样不禁让人心头一软。
便没有叫醒人,御风而行,往清濛殿而去。
越过山间大门,一阵光华流转,百里奚一身灰白旧袍变成了一身宗门常规的蓝白服饰,更添清绝尊贵。
演武大殿,弟子正在练习,骤然见到上空身影,忙不迭收起长剑,单膝跪地行礼:“拜见仙尊!”齐整清朗之声响彻云霄。
阿鹜被这声音震醒,从百里奚怀里探出头,往下方看去。
这么多人啊?
阿鹜捂住了嘴巴,怕自己叫出来。
却不知道她的样子已被弟子们捕了个正着。
仙尊拂手示意免礼,未作停留。
只留下身后弟子一阵私语:
“仙尊怀里好像有个小孩……你们看到了吗”
“没见过,仙尊的新弟子吗?”
“哇,那岂不是又一个绝世天才。”
“不会吧,仙尊现在不是不收弟子了吗?”
“谁知道呢?看仙尊去的清濛殿方向……下课后可以找清濛殿的人问问。”
清濛殿
百里奚落于殿外,牵着阿鹜的手步入殿内,两名童子正要去上前见礼,被她挥手退下。
清濛殿主丹药修炼,常年一股药香萦绕,再走近一点,又有沸腾热气扑面而来,原来是一座半人高的圆形青铜丹鼎,鼎中赤焰燃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两名童子看守鼎炉,远远便朝百里奚作揖。
不远处榻上有一修士打坐,白须白发,头戴玉冠,手执拂尘,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
此人正是清濛殿主周玄清,闻得动静,睁开双目,一边开口一边下榻走来,恭敬道:“仙尊驾临,不知有何要事?”
百里奚说明了阿鹜的情况,道:“烦请长老帮这孩子看一下。”
其实阿鹜昏睡之时,百里奚已用灵力探过她经脉,只是她与咒术一道并不擅长。
玄清长老看向小孩,面色一怔,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拂尘一挥,那长长的麈尾便化作了白色长丝,缠住了阿鹜的脉搏。
阿鹜不自觉地后退,百里奚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怕。”
阿鹜于是乖乖的站着任玄清探查。
玄清收回拂尘后,面露奇异。
“可是有什么不好?”
玄清长老解释道:“这并不是记载中的任何一种咒术,倒像是几种咒印结合而成。据传,钟鸣曾变化人身潜入落云宗修炼,习得一身非凡咒术。而且此妖悟性极高,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擅长将多种诅咒结成新的恶咒,曾以此害人无数。”
“玄清意思这是结合咒,可知是哪几种咒术?”
“这,惭愧,在下一时也无法识别,破解之法尚需时日。仙尊可将这孩子留在此地,老夫必全力找出解咒之法。”
百里奚于是道:“阿鹜,你留在这里,让这位老先生帮你解咒好吗。”
阿鹜看了看百里奚,又看了一眼玄清,低首听话的点了点头。
百里奚满意她的乖巧,摸了摸她的头,化作长虹消失在清濛殿外。
夜幕从天而降,青铜大门徐徐打开,梵月涯走进了剑冢。
无形的剑意迎面扑来。
一座巨大空旷的山洞,长剑林立,无边无际。
玉清宗诞生以来,几乎所有陨落修士的武器都沉睡在此地。
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座墓碑插入黑森的地面。
万籁俱寂,唯幽空中游萤飞舞,微光闪烁,照得一道清绝孤傲的身影,负手而立,充满着亘古的寂寥,不知道在此处站了多久。
她走过去恭敬唤了一声“师尊”。
这时也才看清,百里奚面前,两柄长剑遥遥对峙,一柄天霜,一柄青芒,后者剑身有隐隐碎裂的痕迹。
她的目光落在青芒剑身上。
当日百里朝云传讯给她,事关重大她不得不禀告师尊,否则去董村带回朝云遗骸的便是她。
又忆起初到玉清宗时不过阿鹜的年纪,百里朝云却已是天寰仙尊座下、名满天下的天才少年,对她多有照顾指点,同门之情更甚手足。
纵是已知晓师姐身死,此时见到这柄熟悉的佩剑,宽慰的声音也不禁带了一丝伤感:
“人死不能复生,望师尊节哀。”
“你已见过那孩子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阿鹜极为可怜……我观她经历诸多磨难坎坷,性情却保持纯真柔软,为人着想,难能可贵。只是这孩子,着实隐忍了些,才这么小就学会了隐藏情绪……”
话语里难掩喜爱怜惜。
百里奚不做评价,只负手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朝云只有这一子,我欲将她收入玉清宗照看,只是我已无心再收弟子,也不愿叫她入其他长老门下,由你将其收为弟子,可行?”
梵月涯略微讶异,不过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深深作了一揖,承诺道:“必悉心教导,不辱师命。”
幽萤微弱的光照下,忆起阿鹜身上得咒印,百里奚不禁长眉蹙起,又道:
“待她好后,再说这事吧。”
月色如水,清濛殿的一处侧室内,床榻上的孩子似乎陷入了噩梦,牙关紧咬,眼角带着眼泪,嘴上时不时唤着“娘亲”“不要走”。
一道孤绝清贵的身影出现在榻前,看着榻上的小孩良久,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小孩的额头上,阿鹜神情才渐渐平静,陷入了真正的酣睡。
修长如玉的手指没有离开,而是拂过阿鹜的脸颊,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声叹声。那身影离开了床榻,随着一身轻轻的关门声,孤绝的身影自清濛殿外消失。
阿鹜并不知百里奚于深夜看过她,她一个人被丢在这里,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每天还要被探查经脉实验各种解咒之法,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趴在窗棱前,看着外面。
她有时会想娘亲,有时会想那个带自己到这里的仙尊,可是她既再也见不到娘亲了,也见不到那个带她回来的仙尊。
仙尊似乎遗忘她了。
玄清长老多么聪明的老头呀,问她想娘亲了吗,她会点点头,又问她想见仙尊吗,阿鹜刚想点头,又摇摇头。
玄清长老会告诉她仙尊很忙,等她咒印解决了就会带她走。
除此之外,每天还会有不同的人来看她,有的一脸怜惜,有的一脸怪异,有的上下打量她,面露震惊和厌恶……当然,不友好的会被玄清长老请出去。
她并不知晓,因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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