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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小说:

黑莲花死遁指南

作者:

鹿忘

分类:

穿越架空

萧鉴昀从那扇破了的门里弯腰出去,沿着围墙慢吞吞的走。

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比来时更差了。

明明不久之前他都兴奋了起来,那种久违的兴奋和愉悦感......被岑漱玉这个坏女人说带走就带走了。

一个大活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萧鉴昀头回尝到了一种抓心挠肝的焦灼苦楚,忍的咬碎银牙,行至栓马处,他一抬头,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心心念念的“坏女人”居然出现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长风的身边站着,垫着脚替长风卸口嚼子。

有那么一瞬间,萧鉴昀怀疑自己在做梦,他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丝,吃到痛处,定睛再看,岑漱玉确实在那儿,头是头脚是脚,不偏不倚,既没有变成精怪也没有变成什么旁的更离奇的东西,随即他就被自己活活气笑了,大步上前,叉着腰,低眸怒视着岑漱玉,满腔风霜刀剑般的诘问批判积蓄已久,涌到唇边,化作一句:

“你的脚还疼么?”

漱玉抬眸看了他一眼,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不骂我?”她道。

月光满长街,也照在她温婉清澈的眼底,莹莹发亮。

秋水剪瞳,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番景象,萧鉴昀紧皱着的眉头不经意舒展开来,上前从漱玉手中接过马嚼子。

“都是长风的口水,脏不脏。”他兀自捋着缰绳,让湿粘的口嚼子避开漱玉的手,“我骂你做什么?”

“因为我扔下你跑了。”漱玉说。

她一语点破,竟是明知故犯,叫萧鉴昀一时没法发作,啼笑皆非。

“你别生气,我想起长风带着水勒,咽不下去苹果。”漱玉温和道:“长风可是你的马。”

没了马嚼子的长风大肆吞咽苹果,尾巴甩的欢快。而她的声音纤细柔婉,如云中花,水中月。这样好的容颜,该是倾城尤物,但她举止言行无半分俗世媚态,始终带着清冷卓绝之气,即便得知她卖身于勾栏瓦巷,也难叫人心生亵渎之心,萧鉴昀默了片刻,举目望着无尽的夜幕。

“我今日若袖手旁观呢?你待如何?”

漱玉道:“没想过。”

“我若敌不过他们呢?”萧鉴昀说:“那么多人。”

“不会的。”漱玉摸着长风的脖子笑。

“你太笃定了吧?”萧鉴昀说。

“你自己说的,你很厉害,想的话把他们杀光了都行。”漱玉的话语中隐隐存着一丝天真:“你说的话我都信。”

萧鉴昀的眼睛微微瞪大,他没有看漱玉,依旧看着别处,心绪却莫名的轻盈松快起来,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有些雀跃。

心底有个声音在自省。

她在哄骗你萧鉴昀,都哄你一晚上了,还不明白吗?这些话都做不得数。

可她愿意哄你。

“不过你若真有个万一被他们打死了,我就给你哭坟去。”漱玉话锋一转,沉吟道:“可哭坟时要歌功颂德,述说你生前事迹以激励后人,我不了解你,到时候只能胡编乱造,万一有什么说的不妥当的,致你晚节不保,还请多担待。”

萧鉴昀猛地低头瞪她。

“你这张脸和这张嘴,一定有一个是偷的别人的。”他拧着眉道:“再说自古夫死妻哭,你替我哭算什么?”

“你又没有妻。”漱玉单刀直入。

“你怎知没有?”萧鉴昀说。

“难道你有?”漱玉嗤笑了一声。

这一笑伤害力不大,侮辱性极强,萧鉴昀僵住,想了一下自己深更半夜拍马夜游不归家,犹如空巢老人般的行径,承认的有些不情不愿,“确实没有。”

“为什么呢?”漱玉道。

萧鉴昀动了动嘴唇,将水勒重新给长风带上,“你为什么在旎芳阁卖身?”

“因为我身无所长。”漱玉平静道:“但凡有一技之长,像白荷姑娘一样,也不用如此。”

“我是说为什么要来这里?”萧鉴昀说:“你不像走投无路的孤女。”

漱玉背起手,微微笑道:“多谢小侯爷盛赞。”

又是这么迂回百转的聊天。

聊上好半天,比剑喂招似的,谁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萧鉴昀先是哼笑,继而笑的越发爽朗。

他却很喜欢这样的聊天。

“你方才问我为什么没有妻。”他背靠树干,深吸了口气,环臂看天,“自然是因为我没有娶,至于为什么没有娶,那是因为——”他顿了顿,将“不想”二字收回,改口道:“都不合适。”

“白姑娘那么对你示好,你无动于衷。”漱玉竟还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看来你喜欢好动尚武的姑娘,家世与你相当显赫最好能助你一臂之力,即便性子娇纵些也无妨。”

她这就差报那刘皎的名字了,叫萧鉴昀硬生生想起明日那桩强按牛头喝水的相亲,忍不住扶额道:“打住。”

“抱歉,是奴家失言了。”漱玉欠身道。

“与你无关。”萧鉴昀说。

他不言语了,只绵长沉重的呼吸着,身体微倾,竟似真的十分苦恼般,漱玉倒是难得见他如此,垂目想了想道:“文的不喜武的不喜,贫者不喜贵者不喜,小侯爷的好恶落在何处,恐怕连小侯爷自己都不清楚。”

“是啊,我不太清楚。”萧鉴昀说:“我只是觉得他们都很蠢。”

这一句沉沉然如冷铁,与之前的散漫调笑都不同,漱玉的眸光收拢,凝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你可以拒绝的,小侯爷。”

“小侯爷,我算哪门子小侯爷,小侯爷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鉴昀放下手心,嗤了声,俊逸的眉眼上覆着一层厌世的寒霜,“岑姑娘,你不妨告诉我,小侯爷之名代表着什么?”

“不劳而获的金钱和地位。”漱玉不假思索。

“你还真是不知‘委婉’二字如何写。”萧鉴昀啼笑皆非,无奈道:“那我来告诉你,小侯爷意味着什么。”

“十年前,未央都内曾发生了几起骇人听闻的惨案,一是宣国公之孙意外溺亡,尸体在护城河内泡烂了,打捞上来时脸都没了半边,二是魏王之子在外围猎时遭雷击暴毙,于郊外一棵松树下被发现,通体焦黑不成人形,仅能凭衣着佩饰辨认。另又有几家王孙公爵家的小儿子或断腿折脚,或痴呆早癫,闹得全京城人心惶惶。”

“为此,先帝请高僧做法卜算,昭告京城曰这些孩童皆是八字过轻,幼年时压不住滔天的富贵,需得穷养方能避灾。彼时,忠勇侯府家的嫡子萧鉴昀,也就是本人,已是‘这些孩童’之中仅剩的一个尚未“遭难”的小孩儿,依照‘高僧’所言,他必得舍弃锦衣玉食的生活,离开双亲,背井远乡,赴偏僻穷苦的丛县避灾,那时他才八岁,离家时只有一顶寒轿,一名老仆相陪,一去就是十年。”

这些话落在漱玉耳中,如雷声轰鸣。

宣国公之孙和魏王之子的惨案当时撼动京城,她自然是知晓的,且枕风阁消息通达,她甚至比寻常人知晓的更为透彻,当时未央都前前后后暴毙了七八名孩童,无一不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看似意外,实则都是人为。先帝担心这些个勋爵之子八字带紫薇帝王气,长成后会动摇薛家的祖宗基业,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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