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寒,一场雪后,树叶尽数凋零,放眼望去,整个元京,一片萧瑟凋零,一朵鲜艳花瓣也瞧不见,空气中蔓延着冷意,烟火却暖得人心安。
快临近陆今安生辰,萧珍偷偷张罗着为他庆生,贺礼当然是不能少的,可至于送什么犯了难,相识如此之久,她竟然不知该送什么好。
至于前世……不知为何,最近前世许多事,她都记不太清了。
彩云行礼:“殿下,驸马生辰可需宴请宾客?”
“罢了,驸马不喜大张旗鼓,家宴便好。”
萧珍托腮叹气,若是大张旗鼓免不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来庆贺,还要与定国公府打交道,实在麻烦。
她的驸马一年只过这么一次,还是干净欢喜地过个生辰吧。
“殿下,这是最后一副汤药了。”
玉碗里盛着漆黑的汤药,浓苦药味顺着热气散发出来,不必喝下去都头皮发麻,萧珍一看,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从皇宫回来后,陆今安势必要给她开汤药调理身体,说那异香毒性强,一闻便能让人晕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用药将毒排干净。
自己的身体萧珍还能不知道?她压根什么事都没有,能吃能喝,现如今她是后悔出钱给陆今安开药铺了。
这人以公谋私图了多少方便,她心里跟明镜似地,哪是清热解毒的汤药,分明是调理身体的。
“既然是最后一副汤药,本宫就不喝了。”
“殿下不是答应臣,每副汤药都要按时喝吗?”
“驸马。”
陆今安依旧是如此神出鬼没,也不知脖子上带着的那铃铛到底有何用,除了在殿下榻上承.欢,也没见他用过。
彩云行礼后懂事地退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萧珍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你来干嘛?”
陆今安坦然:“来喂殿下喝药。”
“不是,陆今安,本宫身体好着呢,汤药那么苦,还那么烫,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珍话还未说完,脸颊突然被陆今安反手握住,唇覆上来,舌尖撬开牙关,苦涩汤药灌进来,汤药温度在舌尖消散,还未来得及苦到发麻,唇又重重地吻上。
萧珍呜咽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她明显感到得逞的笑意,于是找准时机,死死地咬住覆上来的唇。
“还苦吗?”陆今安笑着问。
“苦!”萧珍毫不留情给了他一拳。
陆今安歪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拂着萧珍白嫩脸颊:“可是殿下教我的,亲一亲就不苦了。”
萧珍夺过汤药,一饮而尽,陆今安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变出一颗糖,送进她嘴里,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甜味消蚀苦味,萧珍眉间不自觉地舒展,听到陆今安说话又皱起来。
“殿下不必为我生辰宴操劳。”
本想给陆今安一个惊喜,萧珍急转直下地嘴硬道:“谁,谁为你生辰辛劳了,本宫每日政务都理不完,更何况...何况快快要入冬,府内过冬支出可都要本宫把关。”
“好。”陆今安轻笑地无奈道,“殿下说什么是什么,只是臣不喜生辰,若真要过,臣倒是有个愿望。”
萧珍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只要你。”
萧珍应早有预料,耳尖没来由地一红,“你的愿望就这么简单。”
陆今安看向萧珍,“简单吗?这个愿望,对臣来说,已是奢望了。”
别说这是前世的奢望,就算是现在,他也没办法完全地占有萧珍,毕竟殿下日理万机,前一瞬还在与他相谈甚欢,等到下一瞬说不定就跑到哪去了。
他恨不得变成萧珍的衣裙,又或者是金银首饰,这样每日都可以与她在一起,寸步不离地贴着她。
“算了,让你想也想不出什么心意,还是交给本宫...”
“哦,殿下方才不是还说,不在意吗?”
萧珍一时语塞,抬手轻拍了陆今安一下,对方很受用地看向她。
“殿下,袁先生在同尘阁恭候多时了。”
“行,本宫马上便到。”
陆今安眸光暗了暗,就说是奢望吧,他想的根本没错。
萧珍看出陆今安的落寞,起身时摸了一把他的脸,接着去同尘阁去找袁先生。
温度急转直下,即便有冬日暖阳,也不免觉得有些冷,萧珍畏寒,时常手脚冰凉,不知是不是陆今安汤药的缘故,如今走在冬日里,竟有些暖,寒风也没有那么可怕,脚步轻盈,心情也愉悦起来。
走入同尘阁,萧珍解开大氅,放在彩云手上,率先抬手示意:“袁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喝口热茶。”
袁先生礼数周到地行礼过后,方才坐下,开口便是公事:“殿下,礼部送来学堂名单,请您过目。”
萧珍笑容微微一滞,接过轻飘飘的薄本,心里不由得一沉,扫过熟悉名字,眉头一皱合上,丢到桌上,“陛下意下如何?”
“礼部定制名单,陛下已过目朱批,朝中有文臣谏言反对和亲,近几日使者馆门前也总有人闹事。”
“如此...”萧珍深吸一口气,这不像是父皇的作风,竟允许在他眼皮子底下生出异动,“陛下竟未下旨?”
“下官听闻,陛下是因北方来一封家书,才未有旨意。”
“家书?可是景王舅舅的家书?”
“是。景王殿下一封家书情真意切,虽未提和亲,却句句不离家国情谊,不过是一封家书,不是奏文,倒也不算是轻言国事。”
萧珍皱起的眉头舒展,看来父皇这么多年来还是忌惮舅舅,“好,这几日派人多护着些景王府。”
“是,关于殿下命臣调查内官,这毕竟是后宫之事,下官无从下手,实属无能为力,如今世人皆以为杨大人死在那场大火之中,纵火者也处以绞刑,无论如何都是死无对证,更何况涉及宫闱,殿下需谨慎。”
胸口漫上烦闷,话虽如此,她不想就这么放过杨志平,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实在是憋屈,“过几日,先皇祭典,宫中定会举行法事,本宫要演一出戏。”
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杨志平。
平顶山洞一事,就算是大石头压在萧珍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奈何敌人像泥鳅一般狡猾,挡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又一座翻不过的山,压在头顶是无边无尽广阔苍穹,就算如此又如何,她也要一点点挖掉山石,掀开古陵乌云密布的天。
“好,殿下尽管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
“有劳先生。”
袁先生起身,从袖带中拿出一本琴谱,笑着说道:“听闻驸马生辰将至,这是失传已久的琴谱,烦请殿下转交给驸马。”
萧珍眼前一亮,“多谢先生。”
她忽然对送陆今安什么贺礼,心中有数,面容聚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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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生辰这日,萧珍说是只府中摆宴,不对外宴请宾客,一来能守住令人不合的戏码,二来也能让寿星过个清净的生辰。
陆今安穿的衣袍是萧珍亲盯改制的,蓝纹云锦衬得人沉静,白袍又显得高洁很符合陆今安的气质,不过看上去驸马好似没那么开心。
说好的只要你,这三个字这么难实现吗?陆今安默默地看着宴席上,环视一圈看着幕僚们,身旁还有个讨厌鬼舍枝月,袖下的手微握,可毕竟人家是来为他庆生的,又不好一直冷着脸。
萧珍一直在厨房,亲自下厨为陆今安煮制七宝粥,有彩云在一旁帮忙,还有府中负责膳食的嬷嬷帮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殿下,倒也能做得像模像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调味之时,手一抖不由得多放了些许盐。
萧珍心虚地搅动着粥,想着这么大一碗,里面还有菜,应该...无大碍。
她端着粥,回到席面上,众人都神色缓和,有殿下把持局面,气氛也热闹起来。
萧珍举杯道:“来,让我们共祝驸马,生辰快乐!”
诸位幕僚齐声恭贺,唯一唱反调的是舍枝月不情不愿地拉长音,特地慢半拍,格外突出。
萧珍一个眼风扫过去,舍枝月瞬间谄媚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拿出贺礼,是一个精致红盒,“这是奴为驸马准备的贺礼,还望驸马笑纳。”
陆今安不情不愿地接过来,掌心颠着有些重量,他内心有疑惑地看向舍枝月,不必他开口,殿下自会帮他问:“这是什么啊?”
舍枝月故作神秘地道:“药酒。”
萧珍似懂非懂地点头,并没有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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