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回应沈昭的,只有秋风扫落叶,飒飒。
“到,到底......”
沈昭刚想开口。
谢天右手二指已搭上沈昭右手脉搏处,不错,多了半条命,是有力了不少。
“昭儿,不要心浮气躁,气息乱了。”
沈昭感受着自己的脉搏,明显比从前有力。
“所以,我的命,比她的更贵是吗。”
“所以,师傅,为了换我身体康健,你让她来找我渡命。为了让我没有心理负担,还让她和我说了两次,她是自愿的,可是没有人来问我是不是自愿的啊。”
沈昭又有些不受控的激动,眉头紧锁望着地板,像是在呐呐自语,她被情绪左右后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丝阴冷。
“她自愿的。”谢天一直未动的神色终于有了细微变化,将这四个字饶有趣味地自顾自地念了一下。
沈昭被这刹那平复了心情。
“师傅,江月不是你安排的吗?”沈昭的语气逐渐趋于冷静。
“不是。”虽然有的问题谢天不答,但是谢天从不骗沈昭。
沈昭不问了,有时候装傻就是她活得轻松快乐的秘诀,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刨根问底,无非是自讨麻烦,让自己夜不能寐罢了。就像薛临,自认为聪明通透,反被聪明误,每天都执着于一些已发生的没发生的痛苦之事,何苦呢。
“师傅,我不下山,这些事就不会来吗。”
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你是人间人,不是山上鬼。”
所以下山是必然的,不存在不下山的可能性,沈昭并不是在下山与不下山之间做了选择,而是被命运推下山。
“那如果有一天命运将我推下山崖,我便欣然赴死吗。”
这句话并非沈昭说给谢天的,只是她躺在院里,睡不着。
看着满头繁星,自言自语。
下午她出去的这会儿,院中已搭好了遮阳避雨的亭子,她的被褥也在亭子之中,她就睡在亭子里,小院四间房,师傅,鬼叔,郭正,一人一间,小黄一间。
她自出生起,在房内睡觉便感到胸闷气短,难以入眠,若连续三日在房内睡觉,一定会生病。因此,她长期睡在室外,如果遇上极端天气,狂风骤雨,便睡于中堂,大开门窗,会稍微好些。师傅说是因为她天生体弱,需要时刻汲取天地灵气以滋补自身。又因祸得福,因为她自小与日月星辰相伴,因此在术学上别有天赋。可是如果体弱至此,她怎么会顺利出生呢?而如今,江月将命渡给她,她是否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了呢。
沈昭摸索着手腕上的红绳,上面穿着江月那枚金豆。她睡醒便发现了,应该是江月没带走这枚金豆,放在了桌上,不知道是谁做成了红绳戴在了她手上。
小黄从房内出来,在沈昭身边转圈,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睡觉。
沈昭坐了起来,抱着小黄。
右手搂着小黄的狗脖子,左手摸着小黄的狗头。
“小黄,你说,江砚会不会恨我。”
“唔——”小黄不知道。
“小黄啊,江砚父亲母亲是因为我爹娘一事一同被诬连带入狱,而我爹只判了仗刑,因为我娘是世家嫡女,便可免死。江知岭的罪肯定比我爹爹小多了,却判了死刑,家人还要流放与为妓。这只不过是,世家在杀鸡儆猴,让寒门死心。他们高高在上,随手选了几个人捏死,却是别人的一生。最好笑的是,江砚已经失去了父母亲人,唯一的妹妹,还自愿将命给了我。我还骗他,我还骗他说江月会一生顺遂。”
沈昭说着说着闭眼大笑了起来。
“唔唔——”小黄要被勒死了。
沈昭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将小黄死死圈在怀里喘不上气来了,赶紧松了手,两只手端着小黄的狗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小黄。
两行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可是,我救不了江月,师傅也一定不会救她......”
她报着小黄,嚎啕大哭起来,心中的一切,像是喷涌而出,极尽痛苦。
她就这样抱着小黄,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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