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爷信我的话?”
云昭站在窗边,望向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说话。
客栈的隔壁,是一座歌伎楼,歌伎楼为了揽客。从客栈的上等房望过去,便能隐隐约约看到歌伎曼妙的身影。
而云昭耳目清明,甚至看到了房间里挂着的图,是一副《蚁族春宫图》。
京都官员,这些年很少提起对蚁族一事,说是避而不谈也不为过,关于蚁族的奏折,圣上也是留中不发。大家似乎是想营造出一种天下太平、蚁族已经消散的假象。
权贵家中,对于蚁族之事还有提防。但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蚁族的画像,已经成了壁画。
就像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比蚁族吃人还可怕。
天下太平、国富民强,小官吏们见面都如此恭喜对方,就像是盛世已经彻底到来。
就连赤燎作为火丞相家的继承者,都觉得当今就是盛世,所有的政令都非常完美的,五行血税也不例外。
龙衔宝盖、凤吐流苏、歌舞升平,说的就是京都生活。
但是京都的百姓连生死都看淡了,这真的是太平盛世吗?
下午,云昭回到了弘文馆,果不其然,又被罚站了。
散学后,他径直回了金丞相府,连赤燎那挑衅的话语都没有搭理,引来了对方的侧目。
夜已深,云昭一跃而上,跳到了屋顶,寻了处顺眼的地方躺了下来,咔嚓咔嚓地吃着糖。
“这是今日的第几包了?”
云昭翻了个身,瓦片哗啦啦作响。他望向不远处的父亲,正坐在屋顶,捧着一坛庚金酒,对月独酌。
“不多,第三包而已。”
“就算你修行金灵韵,牙齿比常人坚固,但你要注意,莫长了虫牙。”
“知道了。”云昭还是觉得情绪有些低落,又翻了个身,瞧见了父亲外袍上那只活灵活现的白猫。
他怔住了,赶忙又转了个身,当做没看到。
云士存顺着他之前的目光低下头,看见了那只白猫,哑笑,摇了摇头。他随即又看向云霄,眼神里全是慈爱。
“铃儿前些日子和我说,你成了火灶,会喷火的火灶。我还奇怪,但怎么问她都不说。后来一看,庚金酒居然少了一坛……”
“你是我老爹!我喝你一坛庚金酒怎么了?莫非你还要提我去见官?”云昭忽然烦躁得很,一转身,坐了起来,直瞪着云士存。
金丞相失声哑笑:“你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要真送你见官,你这大牢都坐穿了。”
“那您还这么说。”云昭嘀嘀咕咕的,一点也不在意形象,慢吞吞似爬到了父亲身边,一伸手,“给我也来点。”
“拿去吧。”
云昭双手接过酒坛子,一抬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轰!少年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耳朵轰鸣,全身发烫,一股巨大的金气游走全身,几乎要压抑不住。
“心神归一、气归丹田、韵走经脉。”
云昭定下心神,引导体内这股巨大的金灵气归入丹田,再引导金灵韵游走全身经脉。
他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就是胸口一痛,有一股压迫感,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乌血。
“云士存、云昭。你二人给我下来。”
林蘅清冷的声音从下头传来。
云昭还来不及喜悦,父子俩对了一眼,心有戚戚然,还想拖延,但林蘅的冷哼声一出,两人乖乖地下了屋顶。
一打照面,只见林蘅手里拿着一根藤条,脸色平静,但那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心平气和。
“娘!您收收手!我……”云昭住嘴。
“夫人歇歇气。”云士存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一步上前,想托起林蘅手里的那根藤条。
“庚金酒好喝吗?月下共饮好玩吗?”伴随着林蘅的细声细语,藤条在他手里幻化出千万种形态,且被甩得噼里啪啦的,直冲父子俩儿来。
云家父子抱头鼠窜。
夜已深,东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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