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忍不住朗笑几声:“那可差得不少。走了,去下一条巷子。”
转过巷口,前方围了不少孩童,堵住了去路,阿岫顿时有些烦躁,观尘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莫急,看看前面在做什么。”
挤在里面的孩子们一个个挤出来,手里还举着糖,没多久,人群散开,只见一个卖糖的老头站在巷子里,两文钱一个。
观尘上前,摸出钱交给老头:“老伯,我也要一只。”
老头眼睛不大好了,依稀瞧见他也举着招牌,递过糖让他自己选时,便问过一句:“后生,你是做什么的?”
“阿岫,来,挑一个。”他朝阿岫招招手,将人护在怀里,才答话,“我是看诊的。”
“大夫啊?”老头点点头,“怎么看的?”
“一文钱一诊,给药方。”
“那这是做好事了。”老头道,“你也给老朽看看吧,这糖便不收钱了。”
观尘站在一旁给人诊断完后,又蹲下来写药方,阿岫跟着他。他站着阿岫也站着,他蹲着阿岫也蹲着,只是阿岫嘴里多叼了块儿糖。
“甜不甜?”他笑问一句。
“甜,好像是用梨子做的,有一股梨子的香气。”阿岫从口中拿出糖,要往他嘴里塞,“师父尝。”
他稍稍避开一些,继续书写:“你吃。”
阿岫有些不满意,但又有生人在跟前,没好说什么。
卖糖的老伯道:“是用梨汁和饴糖做的,自然有一股梨子的香气。”
“噢,原来如此。”阿岫漫不经心点点头。
观尘已将药方写好,递到老伯手中,又将老伯退回来的一个铜钱塞回去,解释一句:“都是一样的价钱,厚此薄彼倒不好了。”
“好吧好吧,也这样也好。”老伯收下药方和钱,笑着走了。
观尘牵上阿岫也继续往前走。
阿岫口中的糖还没吃完,放在口中顶来顶去,碰撞着牙齿,发出嘭嘭轻响。
“等以后我们可以试着自己做一些。”
她轻哼一声,含糊不清道:“师父嫌弃我。”
观尘有些莫名:“我何时嫌弃你了?”
“你不肯吃我吃过的糖。”
观尘恍然明了,而后是无奈一笑:“我们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我还会嫌弃这些吗?师父没那么喜欢吃糖,又看你那样喜欢,就留给你吃了。”
“可是。”她将糖藏到脸颊边上,口齿清晰道,“可是就像师父说的那样,我也想让师父尝尝,不能我有的吃,不给师父吃。要么就都别吃了,要么就一起吃,不要厚此薄彼。”
观尘微愣,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阿岫说得对,师父和阿岫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厚此薄彼。”
“嗯。”阿岫抱住他的腰,转动口中的糖,“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不能这样了。”
“好,快站好,前面来人了。”
“这个我拿着。”阿岫立即松手,将他手里的纸张夺过来,“师父拿不下那样多东西。”
他笑笑:“多谢阿岫。”
阿岫腼腆回应:“师父不用谢。”
走过这个清冷的小巷子,前面人又多了起来,有过来凑热闹的,也有真来看诊的,围了一圈人,阿岫好几次要被人挤出去,又被师父紧紧护回来。
“劳烦诸位让一让,不要挤到我妻子。”观尘提醒一声,将墙边的石头让出来,“阿岫,来,坐在这儿。”
阿岫不想自己坐着,师父却站着,可周围的人有些多了,她要是站着,那些人会挤掉她的位置。
“坐吧。”师父冲她弯唇。
她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坐下,师父摸了摸她的头,就站在她身旁,将她护住,和那些蛮不讲理的人打交道。
围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看病的不多,凑热闹的不少,直至到了晚饭的时辰,都要回家吃饭了,人才陆陆续续散开。
师父的手从头顶上冒出来,她将脸放上去,轻轻蹭了蹭,喃喃一声:“师父。”
“累吗?还是无趣?”观尘指尖轻轻捏捏她的脸颊。
“没有。”她慢慢吞吞站起来,“不累,也不是无趣,我不知道。”
观尘牵着她:“今日的收入比预想的要高,我们可以去住一个简陋一些的客栈了,阿岫也能好好歇一会儿。”
“我不累,我只是有些心烦。”她跟在他身边,小声道。
“是因为人太多了吗?”
“嗯。”
观尘牵着她进了一家又小又旧的客栈,订下房间,领着她往前走,又道:“那明日你在客栈歇着,师父一个人出门吧。”
“不要。”她一口否决,“我想和师父在一起。”
客栈房间虽然老旧,但还算干净,观尘坐下,阿岫也坐下,紧紧抱住他,低声又道:“要是这世上只剩下我们两人,没有别人就好了。”
“阿岫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若是没有人,哪儿来的阿岫和师父呢?”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我讨厌他们,我想将他们全杀光。”
“你不喜欢他们,可有人喜欢他们。就像师父和阿岫一样,那些弟子知晓师父和阿岫在一块儿后,便不喜欢师父了,也想要师父死。”
阿岫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观尘又道:“这里的人没什么恶意,单纯地想凑凑热闹罢了,师父和阿岫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在一起。他们没招惹我们,何必要将人赶尽杀绝呢?”
“我知道了,师父。”她低声道。
“去洗洗,躺着歇着吧。”观尘推了推她。
她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师父是不是讨厌我了?”
观尘起身跟过去:“君子论迹不论心,你只是嘴上这样说说,又未真与他们动手,师父如何会讨厌你?去吧,去洗吧。”
阿岫心里踏实一些,站在小木盆前慢慢擦洗。她洗完了,从储物袋里换了身衣裳,坐到床边了,观尘才走过去。
师父太辛苦了,阿岫不忍心再捉弄,安静坐在床边等着,等人过来了,她往床里面爬去,让出位置来。
观尘也换了身寝衣,握住她的手,在她身旁躺下,道:“再过几日,等师父的药方卖出去了,有盘缠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她挪了挪,窝去师父怀里:“师父这样给人看诊,是为了卖药方吗?”
“我若是直接拿着药方去卖,定无人相信,只能这般先打出些名声,自然会有人来找我。愿意让我看诊的,大概都是些贫困之人,他们选择的药铺必定是实惠且信得过的,药铺里的大夫差不到哪儿去,我将药方卖给这样的人,倒也放心。”
“师父想得好周到,师父总是这样周到,总是对谁都这样好。师父是神君,而我只是个坏东西。”
观尘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我没阿岫想得那样好,我只是想,我对旁人和善一些,旁人大概也会因此对我的阿岫和善一些。”
她瘪着嘴,忍住眼中的热意,往上挪挪,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碰了碰:“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惹出那样多麻烦,每回都要师父来给我收拾烂摊子,我还要冲师父发脾气。”
观尘双臂环抱住她,欣慰道:“都过去了,阿岫那时只是个孩子。孩子不似大人成熟,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师父少时也常做错事,不止阿岫这样。总归,如今能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了便好。”
“嗯。”她低低应一声,趴在师父的颈窝边。
观尘轻抚着她的脑袋,又道:“等有了盘缠,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我们先前说好要去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要用盘缠买些工具,在那里安置下来。到时,就会只有师父和阿岫。”
“我们要在那里建房子是吗?”
“是,阿岫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嗯……”她想了想,笑着摇摇头,“我想不出来。”
“你从小在灵雾山长大,未曾在凡间待过,想不出来也是正常的。我们可以剪竹房子,或者木头的,还有土房子也可以建,石头房子就有些困难了。不过,冬天快到了,还是土房子实在些,能挡风。”
阿岫抬头看着他:“师父从前住过土房子吗?”
他含笑回视:“住过,未修炼,还是凡人的时候住过。”
“那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等建好了,我想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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