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服饰具有一定的南方文化特色,如水磨蓝、素白和月白三色最具特点,且女性角色服饰绚丽多彩,是在几派戏曲当中较为好看的存在。
孟月渠虽为男性,但因极高的天赋与努力,外公一直都将他往“闺门旦”的方向培养,以至于他穿着女角的戏服也无人能看出来他是男生,只能品出婀娜柔情的身段和清丽婉转的戏腔。
暮色渐浓,高挂的灯笼打亮戏台那一处的光景。
“杨贵妃”戏服与“虞姬”戏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孟月渠身穿“红蟒袍”绣工精细,头戴“凤冠”,倒与靳述白所赠的凤冠点翠头面几分相似,他口中所唱的正是那《长生殿》第二回“霓裳羽衣”,而台下的观众却只有靳述白一个人。
他无论扮演什么角色都毫无违和感,“杜丽娘”、“虞姬”、“杨贵妃”,不同的身姿就彷佛角色活过来般,惟妙惟肖。
“靳述白?”孟月渠背着手,头面上的珠钗晃动,歪着脑袋看男人,“是我唱的太好听了你入神了么?”
靳述白幽沉的黑眸逐渐清明,倒映出孟月渠的身影,最后一缕暮光下沉分割空间阴影,孟月渠站在明处,美得有些不真实。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视觉效果看起来更像不同的时代,杨贵妃似乎就站在他面前。
男人大手揽住孟月渠的腰,带他毫无防备地坐在了遒劲大腿上。
孟月渠猛地被这一下吓得杏眸瞪大,靳述白攻击性浓颜就直直闯入眼中,再者......他俩近乎是面对面姿势,他的双手不安地搭在男人的宽肩,衣袍压在热意的腿下。
这个姿势只能借力,孟月渠还是懵的,不敢乱动,再往上一点就是禁区了。
靳述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慢慢地说,“你不是问我开心了么。”
孟月渠怔然点头。
“开心了。”男人说。
“真的吗?”孟月渠顺着回。
“真的。”
孟月渠笑得灿烂,小鸡啄米似的在靳述白的脸颊上亲了口。
命运的后脖颈骤然被捏住,靳述白眯了眯眼,“随便一个人都能亲?”
“可你在我心中不是随便一个人呀。”孟月渠塌腰,戏袍勾勒他婀娜曲线,娇柔地说。
“那是什么?”靳述白单挑眉,视线扫过这大小姐的后腰以下部位。
“喜欢的人。”孟月渠手作兰花指,用清丽的戏腔回。
唇舌猛地被堵住,口腔里的呼吸逐渐被掠夺。与男人比起来,他那面颊吻简直就是小儿科,他身体就快要支撑不住地后仰,又让一股强势的力道揽了回来,孟月渠的双手紧紧抓住靳述白的风衣,堪称招架不住地接收亲吻。
他还衣着“杨贵妃”戏袍,妆容未卸,凤冠头面华丽尊贵,此时此刻,靳述白感受着怀中人儿柔软肉感的躯体,在千年后的今天不禁体验了一把唐明皇的快乐。
直到孟月渠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靳述白才放开了他。
“你、你干什么呀!”孟月渠微微有些气恼。
“就你这样还想追人?”靳述白盯着他红肿的唇。
“哎?”孟月渠一愣。
“拙劣。”男人笑了笑。
“讨厌你。”孟月渠葱白的手指轻点靳述白的肩。
“刚刚不还说喜欢我?”靳述白持续逗兔。
“我撤回。”孟月渠说。
“那你撤吧。”无所谓、不在意的语气。
孟月渠蹙眉,“啊,你怎么这样?”
靳述白不回,就看着他。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不喜欢干嘛要......”孟月渠羞赧的红晕又遍布脸颊。
“说出来。”靳述白又揽着他的腰往前了一点。
孟月渠屁股下的大腿温热坚硬,不知道是他错觉还是事实,似乎臀部压到了跳动的地方,他咬咬牙,轻声说,“亲我。”
“这次可是你说的。”靳述白说。
“坏胚!”孟月渠贫瘠的思维库只会想到这个骂人的词儿,从男人身上下来,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给靳述白。
靳述白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
他叠着腿,左手夹烟点燃没抽,任由烟气缭绕在指尖。戏台没有戏子唱戏,空留寂寥,唯独孟月渠身上那抹暗香残留,他看了一会儿,直到香气归弥于空气中消散不见了,才起身离开。
“我得走了靳述白。”孟月渠穿上自己的衣服,妆容清卸,白净漂亮的小脸儿透露出不舍,站在门口望着送他的男人。
“不喊哥了?”靳述白嘴角叼烟,双手插兜,黑眸瞟向来接孟月渠的司机。
滕匪倚靠车身,眉宇沉沉。
“靳哥哥。”孟月渠喊了声。
“阿月,走了。”滕匪出声提醒。
“去吧。”靳述白说。
“我们......”孟月渠欲言又止。
“很快会再见面的,”靳述白接完他想问的话,“你的下一场戏我一定来听。”
孟月渠眼眸一亮,奔过去踮脚,吻在男人的唇边,狡黠地眨眼,“我记住你的承诺了哦。”
“再见。”他麻花辫侧边搭肩,边回头边说。
孟月渠过来时,滕匪紧紧盯着他红润嘴唇,嗓音近乎发哑地问,“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
“我知道啊。”孟月渠不甚在意地回,开门坐进车里。
滕匪往前看了一眼,男人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黑眸沉潭冷漠,与方才全然伪君子模样。他抿紧唇,忍着火气绕过车头上了车。
“你跟他在一起了?”滕匪问。
“没有。”孟月渠说。
“那你......”滕匪发动起火,在引擎的轰鸣声中低到听不清,“亲他。”
“亲吻需要在一起才能亲吗?”孟月渠问。
“他叫你去干什么了?”滕匪努力让自己冷静,换了话题。
“吃了顿饭,唱了会儿戏。”孟月渠如实说。
“唱戏?”滕匪拧紧眉头。
“他搭了个戏台呢,”孟月渠往他那边侧了一点点,手背遮住脸颊说,“和我外公的戏台差不多大,挺好看的,感觉是个狂热听戏者。”
“还狂热听戏者,醒醒吧大小姐,”滕匪叹气说,大脑思虑靳述白没事在自家宅院修建戏台干什么,“他叫你唱的?”
“对啊。”孟月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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