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内弟名下挂着一个他的产业,是安朝内名声不小的一个酒楼。
这在朝堂上几乎是无人不知。
三月前,小皇帝突然来了兴致,想学着先辈微服私访,借口是为百姓着想,要考察百官,但出宫头一件事就是去名号响当当的酒楼里去享乐。
只享乐也就罢了,可他吃到一半,却说酒楼饭菜不干净,曲不好听,结结实实闹了酒楼一场。
小皇帝就算微服私访也是穿着一身价值不菲,料子极好的衣裳,身后又跟着几个太监。
他每日都来,连着砸了七日馆。
楼里吃饭的看他一身架势不小,况且楼里饭菜也确实不是那么好吃,常留的几位食客心觉无味,一下子走了大半。
直至现在,酒楼的生意也算不上有多景气。
丞相回想起小皇帝无所谓的态度,捏紧拳头。
只是因为他在太后面前多说了几句小皇帝的坏话,小皇帝便因此记上了他。
他是当今太后表亲,又是臣子,就算内心再不满,也得恭恭敬敬在朝上给小皇帝跪下磕头。
若小皇帝真有些本事,他也不会这般气愤。
可这小皇帝当真是只贪图享乐,爱好奢靡又性格叛逆,甚至把自己的寝宫装成香火房,不允人随意进出。
丞相一想起自己曾在这么废物的人手下吃过亏就恨的牙痒。
不过像小皇帝这样愚昧无知的人,自然想一出是一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必与他计较。
这样想着,丞相心里好受一点,他拆开手中卷封。
“太后的意思是,让郡王顶罪?”丞相捏着木匾,狠狠拧眉。
第二日,沈时非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色已然明亮,身旁宫女为他宽衣。
今日是小皇帝十六岁诞辰,虽然他只是个废物傀儡皇帝,但该有的仪式和宴会一点也不能少。
朝中,百官下跪拜人,皇位上却并无人在。
皇位正后方垂着一袭薄纱,薄纱后坐着一道深红色身影,这百官,跪的不是傀儡小皇帝,是暗掌朝庭的太后。
沈时非还在前往议政的轿辇上,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嘴角微勾,轻叹,“来了……”
朝中下方手持白玉笏板的丞相刚要张口批判小皇帝,宫门外一道惊慌的声音传来。
“报!康郡王横死府中,郡王妃求见!”
朝中一片哗然。
丞相瞳孔骤缩,募地捏紧手中笏板,死的怎会是康郡王!
恰逢小皇帝轿辇行至宫门,丞相内心隐有几分不安,面上却震慑开口,“胡闹!朝中议事之地,怎敢大声呼叫!”
突然闯进朝内的报事的士兵闻言连忙俯下身子,战栗不安答道,“是……是郡王妃!康郡王今早突然暴毙府中……”
小皇帝听到声音,从轿子上下来,明黄色龙靴触地,方才好奇抬头的百官又垂下头去。
刚摆正姿势,就听小皇帝懒懒开口。
“康郡王?可是度罗郡王?”
跪着的士兵连忙回答,“正是。康郡王于三更突然暴毙于府中,仵作查探,却于御赐的酒坛中测出了毒,郡王妃觉此事有蹊跷,恳请圣上明察。”
度罗郡王是先皇胞弟之子,颇得先皇太后宠爱,就算先皇驾崩,吴太后也常留其用晚膳。但为了避嫌,吴太后也会常宴请众藩王做众。
三更,算起来刚好是吴太后宴请度罗郡王后,度罗郡王归府的时辰。
小皇帝不明一笑,“郡王妃的意思是,朕赐的毒酒使得度罗郡王暴毙府中了?”
朝中百官连忙跪下,丞相顶着众人视线上前一步,开口道,“圣上,此时事关皇家血脉。在此等重要关头,发生此等大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心存贰心。还请圣上严查!”
他身后,众藩王战战兢兢,不断思索吴太后是否真的想要他们的命。度罗郡王是他们一派与太后最为交好的一位,如今他突然暴毙,众藩王也觉得自身难保。
虽然他们确实有意于兵权,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若非太后把权,逼得他们连自保的手段都没有,他们又何苦与吴太后征兵权呢。
这样想着,有几位大胆的藩王随后开口道,“太后宴请众藩王,圣上御赐的酒,在场诸位都曾品尝,当时来看,度罗郡王并无异样。”
小皇帝装模作样严肃开口,“那确实,康郡王贪杯,见朕这酒味极佳,便想带回去品尝。”
几位在场的藩王连忙应声,“对,对。当时臣是亲眼看着酒坛封好的。如若有问题,定是在场之人所做……”
可是昨日那场宴,太后以明日圣上十六岁诞辰为由,留下了所有人用膳。
除了……刘大将军未在场。
丞相偷瞥一眼位次下方的刘大将军,却见他脸色淡然,好似丝毫不在意朝上闹剧。
他心下惊诧,暗叹,刘煌未在场内,既有不在场证明,若毒是他下的,趁此机会借刀杀人,不可谓不是栽赃陷害的一个好招。
丞相并非空口污蔑,当时刘家父子被困战场,迟迟等不到朝庭粮草,最后苦苦耗死在战场上,就是这度罗郡王压着粮草,不肯放行。
如今刘煌归朝,手握重兵,回朝自然当是先向杀父仇人报仇雪恨。
如此想着,丞相有些针对开口道,“依我看,未在场之人才有心准备这些。刘将军刚归京就遇见这些,敌在暗处,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番话倒是点醒争论的几人,眼里颇有些介怀地盯着刘煌。
刘将军面色不变,躬身拜皇帝,一身正气道,“精忠自不会行小人之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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