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却见前方霍云的仆从慌忙奔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霍云道:“你别慌,气喘匀了再说。”
那仆从拍了拍胸口,哈着气道:“爷,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兰香,据可靠线报,已经死了!”
霍云惊愕:“怎么回事?怎么就死了?”
仆从说道:“好像是她受不了折磨,自戕而死,但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霍袅袅也道:“不会是自戕而死,我觉得应该是知道太多了,被杀。”
仆从附和:“正是呢,我听说兰香虽然是用了刑了,但都是皮外伤,并没到性命垂危的地步,能吃能睡的,一晚上时间,忽然就去了,肯定是有鬼。”
霍云皱眉,想到了什么,说道:“妹妹,我们恐怕得快点走了。”
霍袅袅道:“为什么?”
“因为……”霍云拖长了声音,“如果有人想杀人灭口,兰香的家人也会被当做目标的……”
霍袅袅:“哥哥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快些走吧。”
霍云对仆从说道:“赶紧去准备一辆马车,我们即刻就走。”
仆从应承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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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林木间,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碎叶如蝴蝶飞舞,前方执轡的是一名年轻武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弓背完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目光炯炯地盯向前方。
马车里坐的,是一个美貌的农女,穿着粗布裙,头上的发丝用布包裹,虽然不施粉黛,但是那张清丽可人的脸还是让人见之忘俗。
霍云道:“妹妹,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原来,这厢从未坐过马车的白思思,在如此颠簸的路上实在承受不住,吐了好几回,霍云想停下来歇息会儿,白思思却伸出双手,口吐白沫道:“哥哥,别为了我耽误时间,快走……”
他无奈,只能继续赶路。
兰香的家人不多,只剩下一个父亲,值得庆幸的是,宫廷中拣择宫女,一般都是挑皇宫附近的适龄农家女,她爹就住在直隶,虽然不在京城,比之其他省份还是近多了。
大半天时间,二人便到了兰香爹所在的怀远镇。
霍袅袅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颇有些天旋地转,霍云在旁边关切地看着她。
“还好吗,妹妹。”
霍袅袅:“没事的,晕车死不了人的,快去找人。”
二人便去问绿溪村的村长,村长一听二人是问这个人,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们说许平吗?他可没几个时候呆在家里,去找的话大概率也找不到人。”
霍云便拱了拱手,问道:“那在哪里能够找到他呢?”
村长:“在赌场,镇上的那几家赌场全搜罗完,总能找到他,这都找不到,就去县里的赌场,他每月总会去县里一次的。”
霍袅袅被这番话语震惊了:“敢情是个赌鬼?”
霍云道:“好的,谢谢村长。”
二人正欲转身,却听闻身后传来村长的声音:“许平这小子可惜了,原本以前不是这样的,几年前,家中房子不小心着了火,一时生活没了着落,又听信了身边一些狐朋狗友的鬼话,染上了赌瘾,才渐渐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啊……”
霍云暗暗记下,总觉得其中大有端倪。
两人离开,走到绿溪村村口,却见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衣衫破烂,面如土色,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些阴恻恻的神色。
旁边的打手叫嚣道:“许平,你小子都欠了我们多少钱了,还敢进来我们赌场,是不是最近皮又紧了,需得我们给你松一松?”
那个名叫许平的中年男人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从破烂的衣袖中掏出几粒银锞子。
“我有钱了,可以进去了。”
打手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屁,你这点钱连欠债的利息都还不上,快滚吧,小爷我忙着呢,没工夫跟你耗!”
许平眼睛红红地看向赌场的大门,那里的喧嚣和热闹也曾有他的一份。
冷风从他的脸上刮过,他捡起地上的几粒碎银子,揣在怀里。
霍袅袅看完了全程:“这莫非就是我们要找的许平?”
霍云却道:“村长说了,村里只有一个许平,应该就是他。”
霍袅袅:“那我们这就去找他吧!”
霍云却拦住了她:“再等等。”
霍袅袅:“怎么?”
霍云道:“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先暗暗跟着他,保护他,看他接下来又干些什么。”
霍袅袅道:“还是哥哥你聪明。”
霍云急道:“快跟上,他要走了。”
霍袅袅便依言跟在霍云身后,此刻二人穿着深色的夜行衣,在茫茫夜色中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这附近皆是山路,蜿蜒曲折,陡坡缓坡换着来,又没有提灯,只能就着夜色勉强视物,连霍云都觉得难行,霍袅袅就更是如此。
她的脚步比霍云慢了不少,只能紧紧看着霍云,生怕看漏了一步没跟上。
而霍云亦时不时回头张望,怕霍袅袅没跟上自己,或者没走稳摔了。
此刻,霍袅袅真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怎么能天天拖后腿呢,坐车晕车,走路还慢……
待行到一个缓坡之上,霍袅袅停下了脚步,对霍云说道:“哥哥,要不你先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我走得太慢了,耽误你查探。”
“妹妹,我不会丢下你。”霍云认真道,言毕,又拉过霍袅袅,“你走前面,这样我看着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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