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先生,今天香榭干道的气温在二十四度之间浮动,多云,空气质量极佳,非常适合出门,你需要提供早餐服务吗?”
很久没有听见坦尼亚的声音了。伍明只记得刚刚在梦境排解屋内睡觉,怎么就在家里醒过来了?梦吗?拿起放在桌上的左轮与硬币,装填子弹,今天他异常清醒,至少是从连环杀人案开始到现在最清醒的早晨。快入冬的艾利克斯区不可能有二十四度,很显然他可能还没有醒过来。
“不用,坦尼亚。”
打开门后他也看到了与李克特等人一样的景象。这些人目光呆滞,脸部却带有狂热的神情。这应该是雅丽斯的梦境景象,他没有看见如画中的填满视野的倒置尖塔,而且这里是城市,并不是干枯荒芜的大地。
伍明连续翻墙登高,爬上一处高楼楼顶,想看看这些居民的都朝着什么看。刚发现这个诡异景象是他还小小吃惊,与李克特他们猜的一样,他没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觉醒,如果只是身体或者思维上的补强,他可能没法感受出来。
与超级罪犯争斗几十年,他只能不断变强,就和那把左轮一样。如果只是简单觉醒,他可能无法感受出来,除非是能爆发出与超级罪犯一样的奇异力量。
这应该不是他的觉醒梦境。出于什么原因让他来到了别人的觉醒梦境?这是一种奇异力量吗?知道雅丽斯梦境内容的人并不多,画作收藏室也就是绘梦屋在对没有测试梦境的干员不开放。伍明立马想到了李克特,李克特可能还没有觉醒,但说不定将人带入梦境会是奇异力量,那他们也有一定概率进入了超级罪犯的涉猎目标。
或许是伍明自己的奇异力量也说不定,这个梦与雅丽斯描绘的梦境差距比较大,而且雅丽斯是在思维层面的觉醒,当然能觉醒出将人带入梦境的能力也是也可能的,但速度不会这么快。只是如果这不是伍明的觉醒梦境,为什么他能活动,而不是像梦中倒立人一样?
香榭干道坐落的东城处于利特隆山系艾利克斯河流域的平地带,百年战事结束后,逐渐东迁,新管理局彻底把来到了高出也被中心城高耸的建筑遮挡西边的视野。不过伍明看到了香榭干道政务区的异常。晴朗的早晨那里一片漆黑,特别显眼,不过倒立的居民们看的并不是那里,而是更西边。他赶紧下楼,往魔力剪赶过去。他想观察在这个状态下的左天会怎么样,或者说左天还能不能活动。
敲下门,冒出矮小脑袋的左天被这门外恐怖景象给吓住。
“先生,这是末日吗?大家怎么会这样?”左天看见邻居们用头立在地上身体诡异地竖立,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情况。
“或许是梦。”伍明在想为什么左天也能活动。他们关联了一些事情,这件事包括雅丽斯在内。伍明经常去科研中心,但左天几乎没有去过,他们是怎么联系到一块的?最近一次的会面吗?左天能活动在印证伍明的猜想。
一个月前超级因子爆发的时候,他们在巡查组办公楼聚集过,雅丽斯接到李克特通知来做检测。兰迪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与奇怪硬币有关那件事,最近兰迪也觉醒了,似乎是晚上可以减少睡眠,如果还能把别人拖入梦境中,很符合这条觉醒路线的进化版。
仅一个月时间应该不会觉醒出太强大的奇异力量。超级罪犯们在公国活动了数十年,也没见着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长久以来与超级罪犯战斗,在超级因子爆发后伍明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因子爆发之前,早期觉醒者对世界的进行一定程度的影响。他们的目的绝不只是杀戮这么简单,加上公国的态度,他们就像一只躲起来的老鼠搅弄格局,可以直接认为他们有非常多的提前信息。
这个梦看起来并不简单。
“笔和纸给我一下。”伍明接过,写下“我们正前往巡查组。”
奇异梦境相当复杂,街道上可以看到不少悬浮车,现实世界中这些悬浮车是为了应对超级因子部署的,伍明甚至家门口屋檐下被雨滴出来的凹痕。说明梦境其实是与现实的某些因素直接接轨。没有终端的伍明不能打开车门,而左天未到可以独自驾驶的年龄还没下发驾照。伍明可以走得很快,但左天那瘦小的身板可不行。
通常居民可以乘坐街区轨道车与电动自行车赶路,很遗憾轨道车没有运行,伍明庞大的身躯也用不着自行车。左天骑上自己的车子,发现没有伍明跑动的速度快,很快就被落下了,他只听见伍明先生叫他注意安全。
其实伍明并不想让左天一起跟过来,他发现倒立人越往政务区就越稀疏,显然那里存在其他东西,让这个梦里另外的奇异现象发生改变的东西。但单独把左天留下也不是好决策,好在这是个梦。眼前的建筑颜色不断变深,这种黑,像是在流动一样,或者说像让人恶心的粘稠黑油,只有暗淡的月光将前路照亮,然而在东城居民区能看到东边的初黎。
握紧闪光弹与左轮,他只见到了从巡查组大楼里跑出来的杰诺提和高孟东等人,应该是香榭干道伍队成员。
“快跑!先生!里面有怪物!”
伍明还没有判断出谁那么大嗓门,只看到巡查组办公楼门里伸出一坨巨大黑影,见势他加速到几个人身前,朝杰诺提身上扔下一个小物件,是雅丽斯特制的隔音器。
快速拉动弹仓,扣动扳机,如滚雷般的巨响爆开,他双耳流出两条血带。情况紧急,只能给其他人隔开左轮的怒吼。身体像纸一样后冲,杰诺提赶紧把用自己的身体垫住,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这一片的地面黑色逐渐退去,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眼前办公楼轰然倒地,伴随着一声恐怖而又杂乱的叫声,一条几十米长,上边有诡异的黑色条纹与一个个细小的吸盘,又滑腻又恶心的触手在使劲地动弹,表皮沾满碎石与灰尘,六个整齐的孔洞穿触手,将面前的政务大楼炸碎。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韧性,居然没有想象中炸开,这么大威力的巨炮只在那个东西身上留下几个洞。洞口在流出黑色的流体,或许就是这流体把地面染成黑色。奇怪的声音像是吸盘发出。
伍明感觉到身后的被人撑着,立马装填子弹,他刚站稳身子,又是一道黑影拔地而起,远比倒地这条更夸张,伸出了几百米的距离,朝天上打过去,它的速度太快了,眼睛只看到残影。眼尖的伍明看到了冒着烟气的飞行器,那应该是悬浮车。
就在伍明要转动弹仓时,奇怪的念头闪过,他直接扣动扳机,而黑影出现了比中了六发左轮更夸张的一幕。
一声巨响,触手顿在空中,嘈杂而无序并且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吸盘传出,那些条不少“裂开”来,露出一只只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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