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韵醒来后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外面天还没亮,屋内的烛火早就熄灭,只有走廊挂着的灯笼还有光,从门窗的缝隙漫入房中。
想到昨晚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
伤口不再疼,隔着衣服能摸出布条的轮廓。
她又摸了摸脸,昨天还肿的老高的脸蛋已经消了下去,也没有了疼痛感,就是摸着有点滑腻腻的。
确定完,她也彻底清醒了,又往后躺下。
也是,他要是想对她出手,之前多的是机会。
这么说他还真是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同伴”的角色,竟然还专门拿药过来给她上药。
——虽然他最开始的目的可能只是过来告诉她该用什么药。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最后得出一个以后不能再像昨晚那般失去警惕的结论,赵挽韵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下床铺,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此时外面下着小雨,云层覆盖在天幕之上,没有泄露出半分星光月影,带着凉意的空气被吸入肺中,使人更清醒几分。
她所在的这栋楼处在高处,又是二楼,站在走廊往外看,借着沿路的石灯,她能清楚的看见下面每一条石砖砌成的小道,抬头,映入眼帘的尽是楼房与参天大树。
发现找不到他们昨天进来的大门口,赵挽韵就没再看了,按照昨晚带她们来的女子说的,出门右拐走到尽头。
推开木门,走廊的光在屋内地板上斜斜投下被拉长的门框形状的光影。
这个屋子很大,最里面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大水缸,水缸旁边是一排架子,上面放着许多木盆。
水缸正对的另一边的角落里堆满了柴火,柴火旁边是用黄泥砌成的灶台,烟囱直通屋外。
“谁在那里!”
是巡逻的女弟子,她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背影,小孩一转头,一张一半白色一半褐色的脸映入她的眼底,迎面而来的视觉冲击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来洗漱。”
赵挽韵努力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却不知道她此刻的脸上出现这个笑容后显得更渗人了。
巡逻的女弟子清了清嗓子,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新弟子吧?这层楼只住了你们,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随便用。”
她比昨晚带她们上来的女弟子要热络一些。
赵挽韵乖乖点头,“好的,谢谢姐姐。”
“嗯……洗漱完就回房间,不要乱跑,等楼主派人来叫你们。”
赵挽韵捕捉到她话里的“楼主”二字,她猜是指昨天把他们接出来的红衣男子。
而“楼”定不是单单指某栋楼房,应该是某种单位。结合她昨晚看到的,这里可以按照样式不同的灯笼划分为一个个不同的区域,也许每一个区域就是她所说的“楼”。
那么黑色衣服的嘶哑男与红色衣服的男人各自属于不同“楼”?
赵挽韵洗漱完又回到房间躺下,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屋内屋外都是一片寂静,耳边只有“室友”的呼吸声。
她难受的翻了个身。
太饿了,思考都觉得费力。
无论今天要经历什么,她希望至少能先填饱肚子。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东边出现第一抹天光时,她们的门被敲响了。
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她们与男孩们汇合后,踩着湿漉漉的石砖小路走到吃饭的地方。
早餐是冒着热气的白粥和馒头,对于这些死里逃生的孩子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美味了。
赵挽韵和男孩坐在同一桌,他应该是饿极了,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完了他那份粥和馒头。
凭心而论,粥和馒头的分量都不小,馒头比她的脸还大,但他吃完后转头看了眼厨房,目光灼灼,脸上写着“还能再来一份吗”几个大字。
明显是没有吃饱。
赵挽韵想到昨晚人家特意跑来给她上药,就把手里的馒头掰开一半递给对面的人,“昨晚谢谢你。”
反正她也吃不完。
男孩毫不客气的接过去,这次也许是知道吃完手里的就再没有了,吃的很慢,看着斯斯文文的,格外乖巧,“应该的,我们是同伴。”
还有几个稍高壮些的男孩也没吃饱,直接上手抢旁人的粥或馒头,几个小孩扭打在一起,地上一片狼藉。
好在他们坐的桌子离事故中心比较远,赵挽韵冷眼看着他们,并不感到意外。
人性本恶还是本善这个论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肯定的是昨天在地下室的遭遇把他们心中的恶放大了。
反正杀人不需要偿命,那么想要的就抢,不给就往死里揍,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还好他们现在手上都没有武器,否则就又会死人。
赵挽韵咽下最后一口馒头。
其他人称他们为“新弟子”,如果这里的人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培养成长起来的,那这里绝对没有一个正常人。
站在门口的女弟子并没有阻止打架的几人,像是习以为常,只在他们停手后命令他们将地面和桌子收拾干净。
不过赵挽韵感到奇怪的是,不知为何男孩竟然没有加入争抢的队伍,依照他的性格,吃不饱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就是抢别人的吧?
她猜不到原因,也没有问。
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衡量人、事的独特标准,有时行为就显的毫无根据。
吃完早饭,女弟子把他们带到了这片区域之中最高、占地面积最广的一栋吊脚楼前,疑似楼主的红衣男人在门口等着他们。
他身旁站着另一个眼生的女弟子,她手里拿着毛笔和一本册子,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活似一个性转版红衣男人。
赵挽韵和其他人按照吩咐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条长队。
女弟子扫了一眼小萝卜丁们,脸上的笑变为惊讶,“人怎么这么少?”
红衣男人没好气道,“拜迷戈那个疯子所赐。”
“恭喜你们有机会成为狐弥教的正式弟子,到了这里,就要摒弃以前的姓名、身份,开始新的人生。只要努力你们就有可能成为随心所欲的强者,强者能够主宰自己的未来,也能支配弱者。到那时,你们将再也不会遇到昨日那样的情况,没有人,能逼迫你们做任何事情……”
他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功演讲者,面带笑容,语调悠长、抑扬顿挫的说出富有感染力和极具煽动的话语。
男孩幽幽的黑眸因他的话而亮了亮。
赵挽韵面上露出与其他人无异的向往神色,心里毫无波动,想到了一个词——洗脑。
红衣男人还在继续说,“在那之前,你们会一直在这里——也就是将辞楼学文习武,直到你们通过考验。在狐弥教,正式弟子才配拥有姓名,所以在通过考验之前,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他们挨个在女弟子那儿用红泥印指纹、记下性别年龄等个人信息,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编号,男孩是四号,赵挽韵是六号。
——也是这个时候,赵挽韵才知道四号原来七岁了。
她在登记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小麻烦,其他人都记得自己几岁,但她只能大概估计,说不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女弟子见她说不出来,摸了摸她的肩骨又让她张嘴看她牙齿,“嗯——大概四岁快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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