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点四十五到九点半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站在我面前的年轻警官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长着一张意大利式典型帅哥的脸,浅眉毛,深眼窝,高鼻梁,嘴唇单薄严肃地抿着,俨然一副标准审讯犯人的腔调。
这就是一场审讯,毫无意义的审讯,我通过布加拉提的【钢链手指】完美逃脱犯罪现场,警察却依然能追到这里,就说明有人早就暗中指示要把罪名强行按到我的头上。
但即便如此,就这么傻站着束手就擒乖乖被抓也太假了,怎么说该演的戏还是得演。
我摆出无辜的表情应答:“还能在干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在沙发上……要具体细节吗?”
此时我仍维持着被人从沙发上拽下来的清凉衣着状态,裹着一条布加拉提随手找来的毯子,毯子是蓝灰色的,毛绒绒质地柔软厚实,上面还散发着一股典雅高贵的香气,让人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一口。
——呜呜,一定是我老婆身上的香味,好好闻噢!嘿嘿……
戴帽子的年轻警官强行无视了我痴汉的举动,继续咄咄逼人:“有人看到你在两条街之外的xx公寓形色匆匆浑身是血地逃离,你要如何解释?”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警官先生,你自己瞧,自己瞧!”我气势汹汹地逼上前一步,大咧咧地掀开毯子,让他往我身上看:“哪里来的血?我们虽然有三个人……但很注意措施,没有流血的!”
布加拉提看不下去我的厚颜无耻,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用毯子把我重新牢牢裹住拽了回去。
我不以为然地扯了扯毯子,再吸一口毯子上的香气强行冷静下来:
警方目前没有证据,只要坚持咬死不承认,或许今晚的闹剧能更轻松的解决。
偏偏这时又走来一个更年长的警察,络腮胡,浓眉,鹰一样的黑眼睛,看上去倒像是个难缠的家伙。他拍了拍年轻警官的肩膀,接替了他的问话工作,视线锐利地扫到我脸上,毫不客气地开口了:
“XX公寓就在刚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的人是你们PASSIONE组织的西格朗,现场搜集到了你的指纹和DNA——”
意大利警察的工作效率有这么高吗?诈谁呢?
我照旧装傻:“怎么会呢?我真没去过什么XX公寓。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胡子警察避开了我的问题反问:“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他!”我一把抓住身后的布加拉提,然后补充地指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般拼命拢自己浴袍的乔鲁诺:“还有我老婆!今晚我们三个,一直在这里——在沙发上。”
胡子警察地嗤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杀了人才赶到这儿的。”
这下不是演技了,这下我是真真正正地愤怒了,哗啦甩开毯子就要扑上去袭警,一边努力为老婆的尊严大声辩解:
——“才不是!我老婆才没那么快!乔鲁诺很持久的!至少半小时,我们从八点就开始了,他才不会没几分钟就——唔——汪唔唔唔唔?!”
现在不止扑上来阻止我袭警的布加拉提,就连乔鲁诺也黑着一张脸迅速赶过来捂住了我的嘴。
“老婆呜呜呜……”我连带毯子一起被乔鲁诺连抓带掐地控制住,于是干脆抓住机会往他怀里拱了拱,顺势卖乖:“他们……他们说你快——”
“闭嘴,Siri。”乔鲁诺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命令。
我闭嘴我闭嘴,呜呜老婆别生气了,虽然老婆生气也很好看!
这边还没等我把老婆哄好,布加拉提就抢过了话头,用他一惯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和面前难缠的警官周旋起来:“除非你们拿出确凿的证据,不然休想带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气氛就因为他这样一句‘任何一个人’莫名沉重起来,我还被老婆按着,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黑发男人坚毅的侧脸轮廓线,以及他蓝色坚定熠熠生辉的眼眸。
胡子警察的表情只是僵硬了那么几秒,很快胸有成竹地露出一抹冷笑,大跨步直接绕过了布加拉提,径直停在了我面前,摸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有点年纪但仍旧风韵犹存的性感美女。
“认得这人吗?”胡子警察紧盯着我,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般直接质问:“她是西格朗的情人,西格朗今晚就是死在她的公寓。据她所说,是你花重金收买了她,让她今晚把时间和地方留给你。Siri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了。
我叹气,这一番挣扎已经足够了,也是时候认罪了。
我的沉默代表默许了逮捕,可胡子警官却又出人意料地回头命人要把布加拉提甚至乔鲁诺一起带走。
不好,这可不是我计划中该出现的情形!
但我又能怎么办呢,西格朗情人的证词把罪行扯到了我头上,我出现在乔鲁诺的公寓,和布加拉提一起,他们两个自然也逃不过被牵连的地步。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强揽罪行,实在太过可疑……
乔鲁诺!
视线在混乱中急切地投向人群中那抹幽深的绿色。
我对上了乔鲁诺的视线,他也正在看着我,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满和无奈。
然后在我殷切期待的目光中,金发少年淡然地转向试图按押他的警官,无比镇定地开口道:
“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有一张收据。劳烦您拿出来看一下。那是今晚我在附近餐厅用餐的收据,上面写着结账时间,应该是九点二十分钟。”
有人照做了,拿出了那张简直救命的收据,并用请示的眼神扫向了为首的胡子警官。
乔鲁诺:“这可以算作不在场证明吧,当时我和我的部下盖多.米斯达……以及这位布加拉提先生一同在享用晚餐,餐厅的服务生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暗自为老婆洗脱嫌疑松一口气,同时内心也升起了怒意:
怎么又是米斯达!为什么我老婆总是和米斯达一起吃晚餐!?为什么永远不带我!好气,真的好气好委屈……必须得找个外派任务把米斯达送出去才行。
“所以,”金发少年站在人群中央,纤弱单薄的身姿礼貌又厌烦地拨开了身旁的警员,翠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室内异常地透露出令人战栗的冷冽光芒,平静到冷酷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带走她就可以了。”
☆☆☆
后来的一切突然就变得混乱起来。
我被两三个警官制服,强行拖着往门外走,一边极尽演技惨烈哭喊着‘老婆别扔下我呜呜呜’‘老婆我要被抓走了呀呜呜呜’‘老婆你一定要救我汪呜呜呜’——
布加拉提在一边试图阻拦,而乔鲁诺则越过他上前一步,无比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地安抚:“没事的,Siri,如果你什么也没做的话,相信警官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这一套戏演的是无比丝滑,一直到我被关进了小黑屋,反手牢牢绑在椅子上,所有人都坚信不疑地认为我是被教父抛弃了。
呸!他们懂个屁!
我哭是为了老婆绝赞的演技,我哭是为了教父和我的默契,我哭是因为乔鲁诺和米斯达吃晚餐不带我……呜呜,为什么不带我,我还可以买单呀……
“这是哪儿?这不像是警局啊。”
我稍稍收敛了下内心的悲伤,正色地环顾四周,假意惊讶地抬头看向冷脸押送我过来的警员。
对方没有搭理我,而是转身向随后出现的几个黑西服男子恭敬地报告:
“‘疯狗’,抓到了。”
☆☆☆
我向来不做没有计划的事。
从最初对西格朗痛下杀手开始,我就料到自己会被抓住,乔鲁诺不会救我,也不能救。我必须靠自己想办法逃脱。
作为对高层元老干部的‘侮辱’,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Hei帮在这片土地意味着最纯粹的罪恶,罪恶是凶残是血腥,体现这一切的‘惩罚’往往是最具代表性的简单粗暴。
你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就剜去双眼;你若透露了不该透露的,那就割去舌头;你若背叛了组织,那就向你的后颈开/枪;你若犯下可耻之举,子/弹就要往面门上炸开。
所有惩戒都是有象征、仪式性的意味存在。
我杀了西格朗,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命抵命,活埋还是沉海总能抓住时机使用替身。往好处想,若是那群老头还能看在教父的面子上有所顾忌,大抵就是斩断我手刃西格朗的那条胳膊。
无论哪一种,我都做好的准备,但——
“你们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才区区半个小时之后,我恨恨往地上啐一口,一颗断了半截鲜血淋漓的碎牙应声砸在水泥地面上。
眼前的几个显然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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