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雨后的晴天好像报复似的,万里无云,夏日一般。
凌青鹤刚一睁眼,就被窗户透过的强光晃迷了眼。
她揉揉眼睛,慢慢地自床上坐起,身子倒是已经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双脚被冰冷地雨水泡过,现在还麻麻地没有什么直觉。
她把双腿折到床下,欲穿鞋出门,发现沈霖还在她床底下躺着,应当是听见了她的动静被惊醒,沈霖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睫毛颤动,他也醒了。
沈霖也从自己的铺盖卷上坐起,他感受到了凌青鹤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背了过去。
他平时是比凌青鹤起得早,今日起得晚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疲惫了,一睁眼就已经是日上三竿。
家里唯一没有受影响的是刘氏。
她本就睡眠浅,昨天白天又昏睡了许久,她起早给大家做了早饭,可眼看快到晌午了也没人醒。
沈霖趁凌青鹤穿衣服的功夫,已经替她准备好了洗脸水和漱口水。
这个时候家里用的是比较便宜的杨柳枝,就是这割嘴的杨柳枝,全家也只有凌青鹤和沈雨有,沈霖用的是一块磨得发平的精致废柴。
沈霖坐在铺盖卷上梳头,凌青鹤洁过牙,洗过脸,照例用一旁挂着的淡黄色洁布擦脸。
和前两日不同,今天这块洁布是微微湿润的,且上面的松香味更重。
凌青鹤擦过脸之后,又凑近闻了闻洁布上的香味。
忽然,一股更浓烈的松香味钻进她的鼻腔。
她早就觉得这股松香味好像在哪闻到过。
天哪,可不就是沈霖的味道吗?
“沈霖,你用过我的洁布?”凌青鹤有些不悦,她虽然不再嫌弃沈霖,但是也不太能接受和沈霖共用一条擦脸布。
沈霖有苦说不出,这块洁布从前是凌青鹤的不假,是从她一条不要的袄裙上裁下来的,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沈霖在用,是沈霖的擦脸布。
方才,沈霖就坐在自己的铺盖卷上,眼睁睁地看着凌青鹤用了他的擦脸巾。
反过来还“诬陷”自己用了她的。
沈霖说不了话,只能从自己的一些东西中翻找出了他洗澡时用的大块洁布,两块布都是从同一条裙子里裁出来的,布料、颜色都是一致的。
凌青鹤良心发现,她才想起来自己从前一一直用的都是集市里卖的绢布,从前她因为嫌弃沈霖,所以连洗脸用的洁布都不和沈霖的放在一起。
“对......对不起啊。”笨拙对道了歉。
沈霖屏住呼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凌青鹤是在...和他道歉?
但是这句对不起让他想起了昨天在树林里,凌青鹤也说了对不起,然后......
然后他就“不小心”亲到了凌青鹤的额角。
他的脸有些微红,凌青鹤出了房门,沈霖从铺盖上坐正,他的脸出现在一米开外的铜镜里。
他没有刻意去做,但是他从铜镜里看到了一个自然的笑容......
凌青鹤今天的计划比较丰富,在院子里简单逛了逛之后,她回到房间取出了装着银票的匣子。
从里面拿了两张银票,干净的,整洁的,没有一点瑕疵的。
她想,沈雨的药不能听,今天不管说什么都要尽快换到药,这一小包药,一天就喝完了,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取好银票之后,凌青鹤将钱匣子合上,正欲放回原处,在开柜子的那一瞬,凌青鹤觉得不妥。
她打开门,探了头出去,刘氏正巧在堂屋里擦拭桌椅。
凌青鹤叫她进来,两人一起,面对着,坐在案几前。
刘氏歪歪头:“青鹤,我锅上还剪着药。”
凌青鹤点点头,她只是交代一些要紧的事没,并不会耽误她太久。
凌青鹤抽出钱匣子的栓,“啪嗒”一声,匣子的木盖子弹了上去,刘氏一开始还不敢往里看,但当看见了好几张面额一两银子的银票之后,便再也挪不开眼了。
刘氏捂住唇:“青鹤,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认识字,但是她认识银票。
没有仔细数,但是大约一估计,应当有十几两银子,这么多钱,她这辈子都没有拥有过。
“您看,这是咱们家的财产。”只是钱的那部分,还有一些物件,都算是值钱的东西。
凌青鹤从中取出了一吊钱,说道:“这用来买今天的青菜。”又取了两张银票,说:“这两张去给咱们抓药。”再分出三张:“这三张我们买鸡苗。”
她昨天抓药已经交给东方洲两张银票,她打算今天带着这些银票去,如果那两张真的被雨给淋坏了,干脆就用这两张换。
然后浇坏的那两张当然不会扔了,她可以带到钱庄里折旧成新的银票。
凌青鹤把剩下的银票分成了两份,每份五张,说道:“然后,家里留下五张银票应急,剩下五张......我是想把借大房、二房的银子换了,想问问您的意思。”
刘氏捂住心口:“青鹤,你说她们那种人......”
“我们给了钱了,事情真就能算是过去了吗?”
不见得。
但是凌青鹤相较乐观,沈家二房上一世过得极滋润,大房落寞的极快,这一世,她不想让刘氏和那帮人再有什么交际,且先试试,如果实在是得寸进尺,凌青鹤还有其他办法。
“我管家有了一段时间,总觉得管得不够好,往后还是您来管家。”凌青鹤真诚道。
但刘氏心里在打退堂鼓,让她来管家,她一定做不好。
“青鹤,娘觉得你管的不错,沈霖和沈雨也都没有怨言,都觉得你才是最会管家的。”
刘氏将钱匣子往凌青鹤那边推了推。
见刘氏实在不肯,并不是欲擒故纵,凌青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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