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破旧的茅屋中传出时断时续的咳嗽声,轻微的声音从破洞漏至隔壁,邻居听闻,双目相视,皆看到对方的同情和惋惜。
“这娃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也是造孽,好好的一家三口,两当家就因为一句话没了……”
“嘘,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咱家就是下一个!”
舒清屿到后面已经听不清,她躺在床榻上,试图撑起身,但手指已然僵硬,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仿佛呼吸都在耗费巨大的能量,起身无果,她只能静静躺着,感受身体在每一分每一秒中越发虚弱。
恍惚中,耳畔传来一道窸窣窸窣声音,起初她以为是老鼠。
“……真的要这么做,这不好吧,她不是都快死了?”
……是谁?
“少啰嗦,我们只管听吩咐就是,快点弄,这也是让她早点解脱!”
下一秒,呛鼻的烟味飘来,舒清屿猛然睁开双眼,烈火以惊人的速度吞噬周围的一切,火势已经蔓延到床榻,“噼里啪啦”作响,热气扑面袭来,苍白的脸烫得发红,她额头渗出汗珠滴落在地,瞬间就被热气蒸腾。
她想要起身,但这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心中不甘亦如今日的熊熊烈火,势要将一切燃尽才肯罢休。
突然,她脑海响起一道声音:
【叮——黑暗料理系统正在绑定中……绑定成功,检测到宿主生命值即将归零,紧急预案启动中……】
【自动扣除知名度,扣除成功,当前知名度-9999,请宿主尽快偿还。】
话音未落,舒清屿的身体如干涸的沙漠,迎来一股细流,她脸色依旧惨白,却有了些许力气,反手扯下锦被浸入铜盆,包裹全身。
她那素手纤纤扣住床沿,忽然指节发白,竟将那沉木床榻生生举起,广袖下滑,露出腕间玉镯,随后——
“轰!”
整扇火门应声而碎,灼热气浪裹着火星扑面而来。
浸湿的手帕捂住口鼻,埋头冲出房屋,后脚一着地。
“砰——”
最后一根横梁轰然断裂,茅屋瞬间崩塌,碎屑残片顷刻横飞,焦尘四溅。
“小心,倒了!”、“快快灭火!”,场面一片乱哄哄的,附近的人拎着水桶出来灭火。
她回望身后,已然成了火海,浓烟滚滚,照亮半边天,身体上的灼烧感还留有残留,急促地喘息牵扯出一丝抽痛,唇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褪去血色。
方才的运动还是太激烈了,如今身体吃不消,这笔账,她记下了。
“哎哟,小娃子,咋还愣在这里,快躲远点!”老妇人上前拽住舒清屿的手臂,往院外跑,舒清屿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道远离。
“呸,命真大。”
舒清屿瞬间捕捉到这一道不和谐、且耳熟的声音,她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锁定两个老汉,一瘦一胖。
她眸色一沉,拔高音量,指尖微颤地指向那两人,声音里刻意掺入一丝惊慌:“是他们,火是他们是放的!”
两人陡然煞白,对视一眼,猛然推开人群就要逃窜。
这一跑,无异于自认罪行。
“他们要跑了!”
“快拦住他们!”
人群霎时沸腾,怒喝声四起,最近的妇人抡起舀水瓢砸向两人,他们一个踉跄间,几位壮汉趁机上前,一把扣住二人肩膀,狠力一掼。
两人“砰”地重重栽倒在地,如被渔网捕获的活鱼拼命扭动,却被无数双手摁住,动弹不得。
“你们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家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赶紧送他们去衙门,这般祸害,可不能再放他们出来。”
天际泛白,火势终于控制住,原先的茅屋只残留满地灰烬,舒清屿捧起一把,端详片刻,将其凑上鼻尖细闻,思量该怎么办。
她如今身无分文,身上的粗布麻衣,还是邻居老妇人看她可怜送的。那两个放火虽被押送至牢中,但定罪是个问题,他们背后的人大概率陈家公子,毕竟原主只得罪过他。
一个民女又是怎么得罪陈知县的儿子,那就得从头说起:
舒清屿本是一名灾难应急炊事员,上能徒手攀危楼救粮仓,下能生火做千人饭。如今却穿进这架空历史、身患重病的孤女身上。
原主的病是自娘胎带出的,父母靠耕田为生,勉强将她拉扯及笄。病情稍微好些,原主想摆摊卖掉之前的手工活,父母拗不过她,便陪同她一起去了。起初尚且安稳,因着原主病美人的容貌,吸引不少路人围观购买。
但收摊之际,来了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为首的是本地桑落县陈知县的嫡长子,他性格跋扈、阴晴不定,事情就开始不可控了。
原主不过说了句:客官,对不住了,这货已经卖完了,请您另寻别家。
他便呵斥原主不知好歹,刚来就要收摊,是不是瞧不起他。
然后就是不欢而散,后面就相继有人来找茬,农田被毁,原主爹去报官,结果在途中意外身亡,原主娘强忍悲痛去收尸,少了一个当家的,原本的家过得更是拮据,原主的病情还加重了。
原主娘一人干好几份工,原本一手女红手艺还能勉强养家,但天有不测风云,那些店铺不再收她的货,有好心绣娘透露是有人专门下令禁止她们收货。原主娘在尝试另寻别镇的店铺时,坠河身亡,官府以其自杀草草结案。
原主却是深信娘亲不是那种人,撑着身子安葬娘亲后,身体也彻底被压垮,当晚就一命呜呼,然后就是社畜的她来了。
至于为什么外人会怀疑是陈家公子,因为这事真有先例,一小二恭维他,也被他搞得家破人亡,还是他自己醉后承认的,原因竟是嫌弃他恭维登不上台面,有失他的身份。
这也不怪乎原主一家人遭罪,所有人怀疑的对象就是他,这也是为什么,外人会戏称是一句话就葬送全家。
“舒清屿,县太爷请你过堂说话!”
这一番话打断了舒清屿的回忆,她抬眼一看,原是衙役,只见他右手从怀中取出盖有朱印的传票,两指捏住上端向前平展。
舒清屿上前细看,确实是官印后,便跟在他们身后,前往府衙。
知县坐于高堂,师爷和书吏陪同,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两侧,高呼“升堂”,整个场面威严肃穆,堂外的旁听都不敢出声。
陈知县惊堂木“啪”地一响:“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大人有所不知,民女身体自小羸弱多病,一跪就会晕倒,民女遭点罪无碍,怕是要耽误大人时辰。”舒清屿垂眼胡扯,说着还捂嘴咳嗽几声。
陈知县斜睨师爷一眼,他会意躬身、低语道:“老爷,此女确系笃疾,若当堂昏厥,恐旁人嚼舌根,生出事端。”
陈知县知道师爷是在提醒自己,最近不可平添事端。
陈知县鼻腔里哼出声:“念尔病躯,姑且站着回话。”
舒清屿状似惊喜,福了一礼:“谢大人体恤。”
眼底暗光闪过——怎么突然表现出自己仁心了?夏玄律虽有严重疾病即笃疾证人,不得令其跪供,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种摆设。她也只是尝试一下,反倒是成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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