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衣服涂抹了沐浴液变得十分滑,江晚意在浴缸里坐不稳,身体不停往下滑,要不是程锦栖的长腿圈着他,他早就沉进水里了。
掉进水里的手机丝毫没引起江晚意的注意,此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程锦栖身上。
程锦栖揽着他的手臂,程锦栖唇上的温度,程锦栖几乎将他笼罩的专属气息。
程锦栖、程锦栖……哪里都是程锦栖。
直到江晚意觉得空气稀薄,即将因为缺氧眩晕过去,程锦栖才放开他。
江晚意双手搭着程锦栖的手臂,疯狂呼吸浴室里湿热的空气,大脑昏昏沉沉,隐约想起的不是现在该怎么办,而是他和程锦栖的第一个吻。
第一个吻不是现在,不是刚才在车里,而是在江晚意的高中。
江晚意的长相过分精致好看,小时候当孩子王,吸引怪叔叔、怪阿姨,数次遇到人贩子,长大后吸引男男女女疯狂示爱。
这种情况在江晚意高中时,达到了某种巅峰。
他的书桌里总是塞满情书和礼物,走路时常被人拦住表白、要联系方式,就连去厕所也会被男同学偷偷跟踪。
江晚意烦不胜烦,情书不看,礼物不要,送给他的东西只有一个去处——垃圾桶。
班里除了喜欢江晚意的,也有一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
高中生正是对爱充满好奇的时候,他们往往大胆热情、无所顾忌,江晚意常常能在操场角落、走廊尽头甚至是班级后排看到凑在一起亲吻拥抱、缠缠绵绵的小情侣。
江晚意本就对情爱不感兴趣,看多了更觉得无聊,直到有一次,程锦栖来接江晚意放学。
在程锦栖帮江晚意整理校服时,一封信从校服口袋掉了出来。
信纸是淡蓝色的,叠得方方正正,不知是谁偷偷塞进了江晚意的校服口袋。
程锦栖捡起信纸,问道:
“你的?”
江晚意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
“可能是,扔了吧。”
程锦栖没扔,而是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回去的路上,车子里,程锦栖突然拿出那封信读了起来。
高中生的情书,满纸堆砌华丽又毫无意义的字眼,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江晚意,却因为程锦栖读情书时低而缓的声调被勾起兴趣。
他直勾勾地盯着程锦栖,看程锦栖微微浮动的喉结,开合的薄唇,微垂的睫毛,根本没注意信里写了什么,直到程锦栖读到最后一句话。
“江晚意。”
程锦栖停顿了一下:
“我喜欢你。”
江晚意猛地回神,发现他正双手撑着座椅,身体前倾和程锦栖靠得极近。
程锦栖抬眸,对上江晚意有些怔愣地神情。
“晚意?”
过分好听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江晚意猛地坐直身体,心跳突然乱了几拍。
陌生的情绪让江晚意无措,为了掩盖,他骄矜地抬起下巴,说道:
“程锦栖,你收过情书吗?”
程锦栖将情书重新叠好,他叠得缓慢细致,却转手将叠好的情书扔进垃圾桶。
“收过。”
他抬眸,不动声色地看着江晚意。
江晚意稍微平缓的心跳又乱了起来,他用力靠回车背,说:
“是吗?怪不得读情书那么熟练。”
这话听着有些怪,像在吃醋,一说出口江晚意就后悔了,他斜眤程锦栖的神情。
程锦栖很平淡,说出的话却像解释:
“收过但没看,一封都没看过。”
江晚意唇角不自觉地微勾,却仍旧趾高气扬:
“你爱看不看,关我什么事。”
“不过……你这么会读情书,以后我收到的情书,你都读给我听。”
自那之后,读江晚意收到的情书成了两人之间的固定节目。
以前江晚意收到情书、礼物都会扔进垃圾桶,后来江晚意会把情书带到程锦栖家,礼物拍照发给程锦栖看再扔掉。
那之后,只要江晚意扔过的礼物,隔几天程锦栖就会送他一份更好的。
江晚意收程锦栖的东西向来毫不犹豫,甚至因为东西太多了,还特意设计了一个房间来摆这些东西。
那段时间,江晚意几乎都住在程锦栖家里,哪怕当时程锦栖住的房子离江晚意的学校并不近,每天早上贪睡的江晚意要早起很久赶去学校,他也没抱怨过,反而孜孜不倦地从学校带情书回去,再看程锦栖读给他听。
程锦栖总是能勾起江晚意的无限兴趣,他的三分钟热度在程锦栖身上总是失效。
收到的那些情书在交给程锦栖前,江晚意从不会看,他对内容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读情书时的程锦栖。
每晚,江晚意都是听着程锦栖一声声缠绵的情话、炙热的告白入睡的,大约情书都相似,那些情书的末尾,总是一模一样的告白。
“江晚意,我喜欢你。”
江晚意到现在都记得程锦栖说这句话时的音调和语速,可江晚意到底是江晚意,他还是对这件事渐渐失去了兴趣。
在一天晚上,江晚意打着哈欠制止了程锦栖。
“别读了,腻了。”
当时江晚意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程锦栖坐在他旁边,在江晚意喊停后,还是从一叠情书里挑出一封拆开。
“最后再读一封吧。”
那封情书不同于其他情书的五颜六色,它装在纯黑的信封里,信纸却是纯白的。
江晚意见此,有了点兴趣,凑过去看。
“黑色的信封?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收到过黑色的信。”
程锦栖展开信纸,语气淡淡:
“可能夹在里面,你没注意到吧。”
江晚意无所谓地歪头,没骨头一样靠着程锦栖的肩膀,打起哈欠。
他已经有些困了:
“你愿意读就读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直接扔了,不带回来了。”
“嗯。”程锦栖轻声应着,开始读最后一封情书。
“我想……把你关在只有我的地方。”
这封情书与之前那些都不一样,比起那些开头先抒情,不是描写一下蓝天白云就是描写一下雨雪天晴的矫情告白,这封情书通篇都是“我想”。
“我想让你除了我,谁都见不到。”
“我想让你只能看着我,注视我,和我交谈。”
“我想……”
前面的几个“我想”,江晚意只觉得好笑,这世界上谁能关得住他江晚意,后面的几个“我想”,江晚意听得眉头紧皱。
程锦栖修长的手指拿着信,另一只手轻轻拂过江晚意的发尾,读信时的声调越来越低沉。
“我想吻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一切……”
“我想得到你。”
“唰啦!”
江晚意突然抢过那张白色的信纸,当着程锦栖的面扔进垃圾桶。
程锦栖抬眸,哪怕信纸被扔进垃圾桶,他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
“我想独占你。”
江晚意扔掉信纸,无非是觉得被陌生人冒犯了,可当他看到程锦栖漆黑的双眸时,突然身体颤栗,由内涌现出了某种他自己不明白的兴奋。
在程锦栖的注视下,江晚意坐直身体,抬手搭上程锦栖的肩膀,仰头看他,唇边勾起玩味的笑:
“程锦栖,这哪是高中生会写的情书,这是变态才会写的吧?”
程锦栖不动声色:
“是吗?高中生就不会想这些吗?”
江晚意凑近程锦栖,一把扯下他的眼镜,盯着他的眼睛看。
“也对,高中生知道的可多了。”
“我今天还看到我们班后排有人抱在一起亲吻,手都钻进衣服里去了。”
“程锦栖,你呢?你高中的时候也知道这么多吗?”
程锦栖身体向后靠,和江晚意拉开一点距离。
“知道。”
程锦栖后退,江晚意就得寸进尺地往前凑。
“是吗?那你试过吗?”
程锦栖垂眸看江晚意,眸中总是带着想让人打碎的理智自控。
他问几乎贴到他身上的江晚意:
“试过什么?”
江晚意唇边的笑像是撒了毒:
“接吻、拥抱……或是更过分的事情。”
程锦栖未答,反而移开视线,不再看江晚意。
这让江晚意越来越觉得好玩、有趣,就像他那些同学一样,江晚意也正值高中,正是肆无忌惮的年纪,他感兴趣的事情,就一定要追问到底。
“程锦栖,你说啊,你试过吗?”
“你可比我大五岁呢。”
“你都做过什么?”
江晚意为了和程锦栖对视,干脆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捧住程锦栖的脸,逼他看自己。
程锦栖只能抬眼,凤眸直勾勾地看着江晚意,眸中映出江晚意的模样,眼中浓郁的黑像把江晚意锁在里面。
他终于开口,声音冰块一样冷清:
“你觉得呢?”
“我应该做过什么?”
“和别人接吻?还是做-爱?”
“晚意,你想知道什么?”
江晚意眯起眼睛,双手抓住程锦栖的头发,声音不自知的冷了下去。
“你真跟别人做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程锦栖的任何事江晚意都知道,江晚意讨厌程锦栖身上发生他不知道的事,这会让他不安,让他觉得失控。
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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