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程锦栖轻声回答,并未询问江晚意说这句话的原因。
他低着头,轻吹江晚意指尖上的伤口,起身时薄唇不小心擦过江晚意的指尖,一抹血珠挂在了程锦栖的下唇。
江晚意看了眼程锦栖唇上的一抹红,什么都没说,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装作不知,装作看不见。
程锦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药箱,打算给江晚意处理伤口。
办公桌后面只有一把椅子,江晚意没动,程锦栖干脆单膝跪在江晚意面前,再次捏住江晚意的指尖,用沾了药水的棉签帮他消毒。
江晚意是一个很怕疼的人,刚才蹂-躏玫瑰花的时候却一时没觉得疼,关顾着烦躁了。
此时程锦栖帮他消毒,江晚意好看的眉毛便皱了起来。
他往回缩了缩,不想让程锦栖再弄。
程锦栖看似无限顺从江晚意,可某些方面却也不容反抗,比如现在。
在察觉到江晚意的退缩后,程锦栖干脆紧紧攥住了江晚意的手腕,阻止他往回退。
江晚意挣了两下也就放弃了,他看着在外人面前高贵难以接近的程锦栖半点不犹豫的半跪在自己面前,突然想到黎醒的话。
程锦栖背着他做过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在江晚意高中的时候,程锦栖已经大学毕业去程氏工作了,尽管程氏离江晚意的高中很远,程锦栖也会因为江晚意的一通电话一条微信,跨越半个城市为江晚意买他想吃的东西,再给他送到学校。
这种事经常发生,江晚意习以为常,甚至渐渐有些兴趣缺缺,觉得程锦栖送来的食物也就那么回事。
直到一次午休,江晚意在校门口等程锦栖。
那天程锦栖因为堵车来晚了一点,导致在程锦栖到来之前,先有一名男同学拦住了江晚意。
江晚意对这名男同学没什么印象,他招人喜欢,朋友多,又三分钟热度,名义上的朋友多得记不清名字,更别提堵住他的男同学一脸害羞、紧张,压根不是他会感兴趣的类型。
男同学像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才敢拦住江晚意,站在江晚意面前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晚意的耐心急速告罄,他准备无视这人走开时,余光看到了程锦栖的车停在了一旁。
许是因为程锦栖迟到了他不太高兴,又许是上学的日子太过无聊,江晚意本来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
他站在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男同学面前,看着他递上来的小盒子,露出一个微笑,柔声询问: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男同学本来见江晚意满脸不耐,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可江晚意突然转变态度,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把手里的小盒子往前递,激动地说:
“江晚意!我、我喜欢你!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希望你能喜欢!”
蛋糕?
江晚意眸光落在男同学举着的小盒子上。
他吃过各种各样的蛋糕,程锦栖甚至曾因为他的一句话,专门飞去国外给他买蛋糕,此时男同学递上来的小盒子,完全不能引起江晚意的兴趣。
可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沉稳、清晰,一步一步靠近,程锦栖看到了,也听到了,他正在走向他。
程锦栖正在注视着他,注视着他被一个男人告白。
程锦栖会怎么想?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江晚意的心,他没接男同学递过来的盒子,反而上前一步,拉近和男同学的距离,微微低头,打开小盒子,修长白皙的指尖挑起一团奶油,塞进口中。
“草莓味的吗?挺甜的。”江晚意抿着口中劣质奶油的甜味,除了甜也夸不出别的词汇,这蛋糕在他这里,实在称不上好吃。
江晚意就是这样,就算是故意做给程锦栖看,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说出“好吃”这种违心的话。
“晚意。”
脚步声停在江晚意身后,程锦栖拎着保温饭盒,垂眸看江晚意还沾着一点奶油的指尖。
男同学愣愣地看着气场强大的男人站在江晚意身后,看到他暗恋许久的江晚意,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大美人江晚意勾起唇角,桃花眼似含多情般回眸去看身后的男人。
那是男同学从没见过的江晚意,像一朵总是收敛花瓣不肯绽放的高贵玫瑰,突然极力绽放了自己。
他被江晚意的美惊诧到呼吸急促,又因程锦栖投过来的视线如坠冰窖。
那时的程锦栖已经戴上了平光眼镜,透过平光镜,男同学依旧觉得程锦栖的视线裹挟着利刃,看着他的时候就像一个疯狂的杀人犯在思考着从哪里下手。
不等江晚意再说什么,男同学抱着蛋糕转身就跑。
程锦栖从男同学狼狈、仓皇的背影收回视线,抬手示意手里的保温饭盒,问道:
“晚意,在哪儿吃?”
程锦栖只字不提刚才的男同学,江晚意也默契的不提,他领着程锦栖进入学校,找了一间空教室一起吃午饭。
江晚意成绩很烂,读的却是重点高中,这高中管理严格,程锦栖本不可以进去,但因为他给学校捐楼又捐钱,自然要享有一些特殊待遇,比如能够随意进入,更比如让成绩稀烂的江晚意入学。
不只是高中,江晚意的大学也是程锦栖捐楼捐钱捐出来的。
当时江晚意他爹蓦然惊醒江晚意成绩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江晚意,让江晚意长长记性,故意没管江晚意高考的事,就想让他体会一下高考失败上不了大学的悔恨和痛苦,然后再借机好好教育一下江晚意。
谁知江晚意压根不在乎,转头就去A市的一所重点大学报到,气得江晚意他爹恨不得跟程锦栖决斗。
那之后没几天,跟江晚意告白的男同学就在学校里消失了。
江晚意打听了一下,得知那名男同学的父母工作调动升迁,带着他搬去了隔壁市,算是一桩好事,江晚意也就没再过问。
从那以后,程锦栖总会撞见江晚意被男男女女告白,那些男男女女也无一例外都消失在了江晚意的生活中。
江晚意看着程锦栖为他处理指尖的伤口,又缠上一圈创可贴。
其间程锦栖的手一直握着江晚意的手腕,不轻不重的力道,虚虚拢着,绝不会多碰江晚意的皮肤一下。
江晚意看着程锦栖虚拢的手,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烦躁。
他最近总是觉得烦躁。
处理好江晚意的伤口,程锦栖突然握紧江晚意的手腕,虚拢的手指彻底贴合上江晚意手腕的皮肤。
他抬头看向江晚意,眼眸在光线暗淡的室内更显幽深。
“晚意。”
程锦栖低声叫着江晚意的名字,丝毫不觉得他单膝跪在江晚意面前有什么不对。
“我希望你能……更纵容我一些。”
江晚意心中的烦躁蓦地荡起又消散,只觉得手腕的皮肤快热得烧起来了。
他垂眸与跪在面前的程锦栖对视,殷红的唇微张,半晌才勾起唇角,被握着的手腕用力往回扯,扯得程锦栖顺势起身,撑在椅子上方。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他们戴着一模一样的平光眼镜,隔着两道镜片,眸光对视间却像燃起了火。
“我还不够纵容你吗?程锦栖。”
江晚意说着,余光看到办公桌上玫瑰花的尸体,突然按着程锦栖的胸膛将他推开了。
程锦栖松开江晚意的手腕,站直身体,两个人之间的火焰转为了暗涌。
他问道:
“晚意,你讨厌那些花吗?”
江晚意看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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