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品味的人总是孤独的。”
兰斯洛特哼着欢快的小曲,就着地面的水洼涮干净爪子,仔细检查一番,顺势往旁边昏死的星盗背上抹了两把。
“不可能……这不可能……去死!快给我去死啊!”
星盗头子紧贴墙壁全身颤抖,一手捂住快要滚出眼眶的义眼,强掩住恐惧疯狂挥动另一只手发动异能。
无论兽人还是联邦人类都具有精神力,在精神力达到B级时,一部分人会觉醒异能,尽管异能在战场外绝对禁用,这种禁令却无法约束逍遥法外的星盗。
然而此刻就像上天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不管他如何挥手,引以为傲的电弧如同被黑洞吞噬般毫无踪迹。
就像从未拥有过一样。
摇曳的狐尾在墙面投下阴影,不断晃过惊恐的面容。
星盗头子只能近乎绝望地一遍遍重复,“怎么会这样……别、别杀我……求求您…求求您……”
“菜还是得多练,光靠异能算什么事儿呢。”
红狐狸蹲坐在他面前,前爪按在鞭梢推着滚来滚去,很有涵养地询问,“你说是吧?”
“是、是……您说的是!”
红狐狸赞许地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对方很上道,大发慈悲地再次问道:“你觉得这柄长鞭是破烂武器吗?”
“不是!不是!”
星盗头子猛地抬高音量,渗入骨髓的寒意激发求生本能,语速急促却咬字清晰,“这是全星系独一无二的蜃影鞭,充分展现幽灵老师的超高技艺与您非凡的审美品味!”
红狐狸摩挲着鞭柄,抬眼看来:“欣赏一下?”
冷汗顺着颧骨滴落,星盗头子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后颤巍巍:“……好、好的。”
绿橄榄般的兽瞳一瞬不转地盯着他,星盗头子大气不敢喘,神经快要绷紧到极点时,兰斯洛特突然轻笑一声。
“想得美。”
毛茸茸的前爪很敷衍地摆了摆,“客套话听听就好,别当真。”
说着他就低头,自顾自地摆弄长鞭,双爪合拢将长鞭捧起来。
此时,星盗头子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已经快哭了,咽了下口水,贴在墙壁试探走了两步,发现这只神经病狐狸似乎在纠结先清洗长鞭还是先放回箱子。
他倏地转身,用生平最大的勇气疯狂加速奔跑。
停落的飞行器就在几十米外,胸口超负荷跳动的心脏仿佛快要蹦出嗓子眼。
快了!快了!
他强忍住干呕的冲动,指尖就要触上冰凉的金属舱门——
“噗嗤!”
金属撞击声与血肉撕裂声同时炸响。
蝎尾状的尖刺裹挟着剧烈冲击穿透胸膛,重重钉死在金属舱门。
星盗头子抽搐着低头,胸口那截泛着暗红光芒的异物如有生命般蠕动,搅碎着五脏六腑。
他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喷涌出大口血沫,最终无力地垂落头颅。
“居然还有自动索敌的功能吗……真贴心呐,看来下次一定得拿到亲签才行……”
兰斯洛特对定制长鞭越看越爱,处理干净污渍放回箱子,再抬眼,满地横七竖八的星盗尸体遮蔽了泥泞的路面。
他抬起兽爪,尝试着踩了踩某具躯体的脊背,觉得脚感还行,优雅地拖长了腔调——
“有劳了,各位。”
歪头等候几秒,激斗后的街头无人应声。
“唉,你们挺没礼貌的。”
兰斯洛特轻盈跃起,肉垫精准点过星盗们交叠的肩胛,甩着赤红蓬松的大尾巴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尽头。
夜色如潮水般退去,一束淡青色的晨光漫过床沿。
碎花棉被拢起一小团鼓包,绒毛乱糟糟的兔头钻出被沿。
两只前爪先搭出来,伸腿塌腰,张嘴吸气,嘴巴拉成椭圆形,露出洁白的小门牙。
“哈……”
尤安用最显腿长的姿势打了个超长哈欠,满意地蹦到枕头中央醒神。
只要兽形足够小,每天都可以拥有从三百坪大床起来的既视感。
欣赏够辽阔的大床,尤安钻进被窝把弟弟拱出半个身子。
“哥哥早上好……”尤团团显然还没睡够,闭眼贴在尤安腮边蹭蹭,脑袋没蹭几下,就像电量耗尽的玩偶似的,“咚”一声栽下去。
尤安没有叫醒他,自己变回人形收拾妥当,揣着弟弟去浴室洗漱。
他用毛巾洗完脸,翻了个面,将尤团团裹住囫囵搓一遍再用暖风吹干。
再返回房间时,炸成一颗毛球的尤团团已经清醒了,左右扭动屁股从哥哥手心里“嘿咻”起跳,精准降落到铺了碎花棉垫的饼干盒。
豆包小兔窝在饼干盒中央,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营养液和药剂,很爱干净地清理嘴边的绒毛。
老旧的光脑往半空慢悠悠弹出一道光屏,尤安准备了小零食,又把水杯灌满,通通摆到饼干盒旁边:“我要出门,给你放《魔瓶小精灵》的新番好不好?”
现在的小朋友都喜欢看这部动画片。
尤团团盯着光屏里动画片的会员标志,闭眼晃动脑袋:“不用!我、我要再做一下昨天没做出来的题。”
一日之计在于晨,勤劳的哥哥要出门赚钱,自己不能当懒小兔整日懈怠!
“这样啊……”
尤安略微思忖后,还是往他的光脑转了一百白兰币。
“想放松的时候可以看看,不是有免费试看吗,如果喜欢就开会员吧。”
“免费试看……”
尤团团露出懵懂的表情,仿佛脑袋旁边亮起小灯泡,突然点头表示记住了。
周末是赚钱的好时机,尤安今天需要上门喂养假期留守在家的塔尼兽。
这种温驯的小宠物相当黏人,就算有自动喂食器和家政机器人,许多需要出远门的主人依旧会让人上门喂养陪玩。
尤安狂接十几单,为地图里遍布八个街区的红点标志规划完路线,骑着冒黑烟的飞行艇即刻出发。
塔尼兽长得就像一团白棉花糖,见到有人进屋就咕叽咕叽地凑过来。
尤安扫地洗碗开罐头,再蹲下身用小玩具陪玩。
这只塔尼兽对会叭叭叫唤的布偶玩具不感兴趣,反倒是追着尤安的尾巴又蹭又贴,似乎认成了毛色不一样的同类。
尤安扭头:“我是侏儒兔哦。”
塔尼兽黏乎乎地蹭尾巴:“咕叽。”
尤安:“哼。”
他拍了视频发给客人,来自客人的通讯很快响起——
“你尾巴不脏吧?算了你消个毒,用兽型陪它玩十分钟。”
这怎么行,陪玩没有这项服务,而且转化会耗费精神力!
尤安皱起眉:“得加钱。”
“行行行,真是掉钱眼里了。”
收到对方转来的50白兰币,尤安利落地转化兽形,忍受家政机器人喷来的消毒喷雾,与塔尼兽一起玩起了跷跷板。
十分钟一到,立刻起身。
沉浸于快乐中的塔尼兽顿时傻眼,像弹力球般追在他脚边蹦跳不停。
“不好意思,金钱买来的友情就是这样现实。”
尤安摸摸它,动身前往下一户。
兵贵神速,临近中午的时候,十八户塔尼兽全部喂养完毕。
尤安净赚三千白兰币,骑着飞行艇加速返回卡加诺。
半路遇上议员老头们用飞行艇的大喇叭打擂台,结果引发噪音抗议,空罐空瓶满天飞,机智的侏儒兔打工暂停,猫着腰一头扎进人群。
星际巡警感慨着周末的好天气,抬头就见吐着黑烟的飞行艇挂着一大包废品,一耸一耸地蹿过头顶,顿时额头青筋暴起,赶紧将人拦下。
尤安暗道倒霉,局促地搓搓手,尝试装傻:“你好,是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不知道?驾驶快报废的改装飞行艇,排放废气污染环境,物品过载,还超速行驶!”
这孩子看着老实巴交,胆子还不小,星际巡警细数完他的违规操作,直接将飞行艇扣下。
垃圾区不会再淘到第二辆如此合适的出行工具了。
即将与最佳拍档被迫分离,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
尤安挺起腰杆:“如果我今天非要带它走呢?”
“扣三分,前面去交五百。”巡警冷漠无比,“有意见吗?”
“没有……”尤安小声说完,蔫头耷脑地去了。
在附近修理站更换完新零件,最佳拍档身价涨了,自己的钱包瘪了,一上午算是白干。
尤安回到卡加诺,扣款信息的光屏像病毒般接连不断弹到眼前。
药剂费十二万,体检费八千六,日杂费三千二……存款余额重新变回四位数。
他将这些连同赌场的追债恐吓全部删除,免得被尤团团看见又要闹着不吃药。
富贵的生活难以想象,贫穷的感觉倒是刻骨铭心呢。
算了,没有钱就是快有钱了。
尤安自我安慰着走向食堂门口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罐最廉价的营养液。
深绿色的糊糊简单粗暴地糅杂成年兽人所需的碳水蛋白质,喝起来像馊了的杂烩粥。
尤安喝完,对着食堂拍了张照片发给小兔,有些意犹未尽地摸摸肚子,随后小跑到学校花庭。
不一会儿,开满鲜花的花丛窸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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