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固安的死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有人说他触怒圣颜,言语疯癫不可饶恕。
“据说是他几次三番上令让皇上处置太后,这才惊了圣颜!”
“我怎么听说是他不将天子放在眼中,这才酿下祸事?”
“真真假假,听个乐呵就成,他们这些高官与我们普通老百姓何干。”
“话可不能这么说——”
傅南星坐在车中听着车外的闲言碎语,沉默不说话,很快谢羡提着两个食盒上来,说:“桃记的点心与苏记酒酿。”
他从盒中拈出一块小巧的糕点:“尝尝。”
那块糕点已经递至嘴边,傅南星犹豫片刻,咬了口,没说话。
谢羡殷勤地问:“觉得味道如何?”
傅南星接过他手中剩余,瞧着糕点笑了声,说:“味道似乎不比从前。”
“你吃过?”谢羡疑问。他没记错的话,桃记六年前才开铺。
傅南星漫不经心的说:“少时苏韫玉时常买,它以前开在巷子里,不叫桃记,后来为悼念亡妻,取了其名中一字,这才有了桃记。”
谢羡:“……”
谢羡话里透着些酸不溜秋,说:“你们当真青梅竹马,买份糕点都能与他扯上,还有我立足之地么。”
傅南星闷笑着,没理会他,马车沿着京道出城,不一会越走越远,一个时辰后停在一处庄园前。
谢羡率先下车,薛益迎上前:“怎的来的这般迟,都快正午了。”
谢羡说:“路上耽搁了。”
谢羡站在车前,薛益便意识到车内还有人,有些好奇起来,谢羡没什么朋友,又或者说,他不会将什么朋友带来这。
车内挑出只手将帘子一掀,露出一张清丽又稍显冷漠的脸,她眉间隐隐含着英气,三分锐利,微微一笑荡开。
薛益看清来人样貌,惊讶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成两铜铃,不自觉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傅……傅南星?”
傅南星礼貌点点头,说:“薛公子。”
薛益:“……”
薛益眨了眨眼,再眨眨眼,看向谢羡,求证说:“……你们认识?”
谢羡点头:“认识。”
大哥,认识就认识,怎么还随便把人带过来了!
薛益精心种养了三年的红昙不久前终于长出花苞,他一琢磨,这红昙盛开乃是美事,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谢羡与良思千,可惜良思千近日被家中禁足,幸好谢羡欣然赴约。
薛益只比谢羡大一岁,二人相处时日颇久,有什么张嘴就来,说:“谢二,她是不是胁迫你?”
谢羡提着食盒,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说:“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是我求她来的。”
傅南星不爱花花草草,她连芍药跟芙蓉都分不清,对什么稀世红昙更没兴趣,谢羡求她来赏花可费了不少劲。
“你求她?”薛益瞪眼,怀疑这事的真实性,不怪他怀疑,他跟谢羡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他求人是个什么模样,嘴巴一抽,说,“怎么求的?”
谢羡:“……”
傅南星忍不住莞尔,她好像有点理解谢羡为什么能和薛益做朋友。
薛益听到轻笑,不由扭头,一眼便定住,他抓住谢羡胳膊,表情像是见了鬼:“碧翠珠!”
“这珠子不是你母亲——啊——”
薛益自顾自闭嘴,一脸懵,又好像回味过来什么,当即退后几步,上下打量二人,表情简直一言难尽又不可置信,他手指着谢羡:“你——,你们——”
谢羡将食盒塞给他,没理会他发癫状态,朝一旁的人说:“姐姐,我们进去。”
眼看着二人进门薛益如梦初醒,他掐了下脸,疼得嘶一声,猛一拍大腿。
是真的!
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这是薛家在郊外极为僻静的一个小庄子,薛益常来此处小居,他喜花爱物,打理起来颇有一套,这庄子种着不少名贵花卉药株。
谢羡明显不是第一次来,带着傅南星直接去了后边,刚跨进一道圆石门,空气传来一声细微锐响。
傅南星对这类声音最为敏感,下意识看去,一只弩箭钉在靶子上,射弩之人技艺并不如何,只射中了边缘,少女低头看向手中的弩,惹得傅南星注意起来,说:“好别致的弓弩。”
少女转过身,目光落在傅南星身上,她长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穿着浅蓝色齐胸长裙,整个人温婉无比。
薛锦绣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傅南星?”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薛锦绣察觉出不妥,急忙弯腰道:“薛家女见——”
傅南星一把扶住人,说:“薛姑娘不必客气,你这么一行礼,我倒是不好意思待了。”
谢羡将东西放下,说:“薛姑娘,这是我邀请的贵客,你可满意?”
他这话说的奇怪,傅南星狐疑看向谢羡,薛锦绣先是福了福身,随即说道:“满意极了。”
谢羡笑道:“姐姐怕是不知,薛姑娘甚是仰慕你。”
薛锦绣微垂眸,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惜锦绣自小身体不好,习不了武,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是玩些粗玩意。”
傅南星接过她手中轻弩,掂了掂,发觉比寻常的弩要轻上些,也小上些,可看刚刚射出之势,不仅速度不减,威力也不弱,说:“这弩是你的?”
薛锦绣点点头。
傅南星笑笑,问:“这么小的弩,是你改的?”
傅南星虽然笑着,可她常年在战场浸泡,再加上她比薛锦绣高出一个头,不自觉产生一种居高临下的肃杀之气。
薛锦绣点着头,紧张的抿了抿唇,道:“是,闲着无事做来玩玩。”
“有人教吗?”
薛锦绣摇头,说:“只是书中有记载,我便尝试着做了。”
书中记载之物大多是其建造原理,连个图样都没有,她竟能摸索着做出来。
傅南星心下惊叹,抬起手臂瞄准远处,咻地一下正中红心,薛锦绣顿时眉色微扬。
薛锦绣脸上雀跃明显,坐在一旁的谢羡便道:“姐姐,要不你教教她。”
薛锦绣啊地一声,却不由自主看向傅南星,说:“这……怎可劳烦傅……傅姐姐。”
她虽这么说,眸光却分明含着希冀,傅南星微微一笑,说:“不麻烦,你过来。”
薛益拈着糕点靠近谢羡,悄声说:“谢二,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羡看着傅南星调整着薛锦绣的姿势,一只手从手腕握住,随即按在她腰上,薛锦绣似乎很紧张,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他说:“什么怎么回事,你今日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
“拜托!”薛益低声咬牙,“你知不知道你带来的究竟是谁!那可是傅南星啊!一人便敢带一千轻骑横穿整个大漠深入腹地,她杀的人比你我吃过的饭都要多!”
谢羡一噎,无语侧目,说:“你这说的什么话?”
薛益咽着口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小心看了眼远处,说:“我在劝你悬崖勒马!”
我勒你个头。
谢羡没搭理他这话,恶意低声说:“偷偷告诉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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