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山因为贪念而输,赌徒侥幸心理,让他在不自觉中将卫家悬在一个未知的危险中。
傅南星深知此道理,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月光倾泻一地,夜风从窗户吹进来。
傅南星被人按在其中,她的手贴着那件薄薄的里衣,如慢动作一般挑开,随即沿着指尖往上,清晰露出了人的模样。
谢羡抵着她,因为浪潮而眼尾发红,两个人亲密无间相偎,傅南星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叶浮舟随波逐流,她闭着眼,在亲昵间回应。
“阿羡——”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蛊惑,又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缠绵悱恻。
傅南星咕噜一下从床上坐起,还带着不自觉地喘息。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在黑暗中坐了半晌,想起那个荒唐旖旎的梦,不自觉碰了碰嘴唇,还带着点疼。
傅南星走下床,倒了几杯凉茶,咕噜喝完,总算将烦躁与热意压下去些,再也没什么睡意,点亮烛灯,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披上外袍打开门。
已经八月,过两日便是中秋,月亮趋于圆盘状。
傅南星提着灯,没有吵醒旁人,出了园子后往祠堂方向去,进门后点上香,跪在垫上恭恭敬敬磕头。
她不知道该跟谁说。
傅南星仔细追溯,试图寻找自己何时对谢羡心思不正。
到底是在马车里那不知死活的一吻,还是夜中少年朝她飞奔而来的时刻?
又或者是病中依旧叫着她的名字?
傅南星闭了闭眼,觉得头疼。
谢羡变得很难处理。
他似乎知道自己不会真拿他如何,简直得寸进尺肆意妄为。
而自己竟然也就放任。
傅南星无声叹了口气,看向高处的某块牌匾,说:“爹爹,你若是还在就好了。”
爹爹若是在,便会告诉她她该怎么做了。
“你当初说的对,苏韫玉并非良人,是我一意孤行,非要求你。”
苏韫玉与傅南星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两家又门当户对,是以再大些,两家便默认苏韫玉与傅南星的亲事,二人也情投意合。
年少时的爱恋总是不顾一切,傅南星没察觉到朝堂变化,少年人总是向往天地外的世界,更关心山水乐趣,民间乐事,直到后来傅文川让她近日不要跟苏韫玉来往。
冬日那么冷。
梨花树上落满白雪,傅南星跪在雪地里,请求傅文川去苏府,因为苏韫玉要定亲。
“南星,你信我,我一定会想到法子的。”苏韫玉此前安抚她,他觉得父亲不会这般不顾虑自己的感受,他们都知道,他只喜欢南星一人。
傅南星相信了,可等来的却是他要订婚的消息,傅南星没了法子,只能去求傅文川,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等来的却是大理寺的人。
傅文川锒铛入狱,罪名谋逆。
傅南星在西京城跑断腿,可却无济于事,她想到苏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苏韫玉,却正好撞见他与订婚的姑娘在赏雪论景。
傅南星浑身冰凉,她脸颊冻得惨白,手指也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短短一个冬季傅南星失去了所有。
她躺在西北的荒凉中时是恨的,但不知道该恨谁,是恨苏家,还是恨无能的朝廷,又或者是恨自己。傅南星拼了命一般将一切都化在这片冷漠又让人无暇多想的土地里,逐渐长成一把锋利的刀剑。
八年,在别人眼中轻飘飘不过二字,却是她一日一日熬过来的。
傅南星坐在垫子上,有几分无措的茫然。
远离显然不是个可行的法子,但若谢羡主动放弃,那便容易的多了。
傅南星想了半晌,屋外响起脚步声,唐渝明说:“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
傅南星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颔首说:“老师。”
二人沿着庭院的走廊,借着月色漫步,唐渝明说:“在为什么烦忧?”
傅南星无意隐瞒,唐渝明对她而言,便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谢羡。”
唐渝明笑笑,说:“你对那谢二倒是格外纵容,这些年他在西京城传出与你的风言风语,倒也帮了一些忙。”
或许吧。
傅南星不在意。
自己的学生唐渝明最为了解,傅南星既能说出谢羡二字,想来是真有些无计可施,想一想她也才二十三岁,还甚是年轻,又怎么可能真的清心寡欲,更何况遇上的还是谢羡这般人。
“谢羡啊……”唐渝明念着这个名字,二人走到拐角,穿过拱门进入院子坐下,他想了想,神情带着几分郑重之色,说,“你应该还不知,谢远道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几月前见他,气色虽尚可,但精气神大不如前,而且皇上罢朝期间,他深居简出,我猜,谢家估计要撑不住了。”
傅南星一愣。
唐渝明虽是书生,可才名远传,又曾在朝中为官,虽任职期短,却也深知朝廷风云诡谲。
傅南星面色微沉,说:“谢远道若死,朝廷之上再无人掣肘平远侯,届时卫家一手遮天,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
傅南星蹙着眉,卫家与谢家虽都是权贵世家,但内里却大不相同,谢家百年门楣,一门尽出清廉之士,先有谢远道,后有谢时之,他们更考虑百姓疾苦,是忠臣不二。而卫家,撇开卫甯两个儿子跟扶不起来的阿斗一般,卫甯本人早年间确实是清廉爱民的好官,他劳心劳力,办事亦灵通,不然也不会招来公主芳心,只是后来初心变道,暗地里铲除异己,早已成了太后一党。
唐渝明目光沉沉:“三皇子萧瑞年已十五,却体弱多病,常年靠着药汁续命,大梁的未来不能交到这么一个病人手上。五皇子年纪尚小,八岁幼儿,才刚刚开始识文断字,他若被扶持上帝位,只怕也是党羽傀儡。”
皇帝子嗣凋零,皇子难以健康存活,这深宫吃人不吐骨头,不知埋了多少白骨。
傅南星一时不说话。
安静半晌,唐渝明说:“南星。”
傅南星侧耳倾听。
唐渝明深深看着她,又透过她,看见大梁的将来。
自己的这个学生,沉稳有魄力,胆识与御人之术皆是上乘,最重要的一点,她怀有仁爱之心。
这种仁爱,超乎人与人,是对生命,对地方,对百姓,在一个杀伐果决的将军身上,何其难得。
皇帝召她回来,不是没有道理。
至于将来的路,还得她自己走。
唐渝明将万千思绪压下,笑着说:“这段日子,少做多听多看多学,或许会有些收获。”
傅南星点头:“一切听老师的。”
回去的路上,傅南星想到了苏韫玉,可还没等她想到一个尚且行得通的法子,意料之外的,苏韫玉送来私帖。
接到帖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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