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该死。”谢羡声音平稳,却蕴含杀意。
傅南星往后靠贴着墙,灯火映着她的脸,鬼魅又冷肃,她眼底的绯色快速退却,又变成那个冷淡又不近人情的傅南星,她抬起头,看着人却不说话。
谢羡轻轻笑着,说:“你想听什么?”
傅南星跟着笑:“那就要看看,你想说多少了。”
谢羡松开人,傅南星发饰有些歪斜,碧色玉簪将掉不掉,谢羡伸手扶正,说:“我们在陇东路上遇到的刺客,是卫远山所派,此人是姨娘所出,地位比不得卫舒烨,手段却狠辣,三番几次想要你我性命。”
傅南星冥思顷刻,说:“卫远山对我动手,是因为怕我查出些对卫家不利的事,可惜他多此一举,平远侯府可不是我能得罪的,卫甯早就猜到,任我去陇东,儿子却是个不成气候的。”
谢羡想到什么,低头看她,剪影幽幽,她的神情看不真切,他在围栏旁坐下,支着腿,是个十分惬意的姿势,说:“卫远山不成气候,正好被你抓了漏,那几颗人头一送,卫甯定然大怒,卫家虽然位尊,但目前实在与谢家碰不得。”
谢家是开国功臣,底蕴之深厚,不是一个半路门府能轻易扳动。卫甯意识到这点,可卫远山却不这么觉得,他看得太浅显,只看见孤零零的一个傅南星,听信市井谣言,以为谢羡跟着去是存了别的心思。
谢时之利用她名正言顺对卫家暗地发难,底下人慌得够呛,卫派接连在地方折了两名官员,只能按耐不动。
谢时之好筹算。
傅南星目光森然。
可惜卫远山不成气候,他太急于在卫甯面前证明自己,可谢羡他动不了,便将目光放到傅南星身上,毕竟一个没落的家族,一个被贬的官员,没什么可忌惮。
“卫远山虽不成气候,卫甯对其倒是真心疼爱,寻了官给他做,官职虽不大,却是个肥差,上上下下谁都得顾着平远侯的脸面,这大大助长了卫远山气焰,拿着几个错处大做文章,搞得人不安宁。”夜风吹散了缱绻带来的热,他抬手拭着薄汗,沉吟着说,“听说还收了不少银子。”
傅南星说:“你杀他的理由。”
谢羡微微笑起来,说:“他想得太多,留着百害无一利,在京郊外还想要我性命,我自然不能留他。”
傅南星看来,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大哥的意思?”
“有何区别?”
“是没区别,”傅南星笑笑,眼神锋利,“若是你大哥的意思,在我意料之中,若是你的意思……”
傅南星上下打量,谢羡含笑,带着点意味深长挑了挑眉。
那个传闻中纨绔不化,肆意妄为的谢二,在这一刻褪去外皮,露出绚丽的颜色。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半大孩童,他比谢时之更果断,更能洞察人心。
傅南星笑起来,说:“那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
谢羡眨眨眼,莞尔说:“我权当这是夸奖了。”
傅南星敛笑,说:“你要杀卫远山,我们目的一致。”
谢羡盯着她,说:“你有主意?”
“卫远山爱赌,赌得还不少。”
谢羡说:“这事我知道,但又如何?”
傅南星目露精光:“跟他赌,逼他狗急跳墙,平远侯府总得从一处撕开口子。”
谢羡沉思须臾,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他赌?”
“这满西京城的世家子弟,谁都想压你一头,他也不例外,至于能不能引得他上钩,就要看你演得几分真了。”
谢羡往后靠,说:“你就不怕,我输?”
傅南星笑,笃定地说:“有我在,你不会输。”
“姐姐倒是胸有成竹,好,那我们就跟他玩玩。”
—
谢羡连着五天去了西京城东区的万遥赌坊,并且连连坐庄,手气好得出奇,几日便揽了几万两银子。
这件事暗地早在世家子弟中传开,还有人刻意去观望,谢羡坐在鱼龙混杂的地方,笑得好不得意,放言谁能赢他,手中银钱悉数相送。
他这些天赢了将近三万两,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巨大的数目。
“谁来?”谢羡懒洋洋坐在正首,视线瞥过。
有人窃窃私语,不一会二楼走下来一人,气度不凡,笑着看向谢羡,说:“谢二公子好雅兴。”
谢羡挑眉:“卫大公子。”
卫远山长相儒雅,有君子相,举手投足贵气十足,他环视四周,视线重新落回谢羡身上,少年穿着绯色锦袍,面容瑰丽逼人,与这嘈杂的地方里格格不入,可又偏生神情三分散漫,活脱脱一副风流少年郎模样。
谢羡笑容慵懒,依旧坐在椅子间,他凝白的手慢悠悠摇着实木骰盅,说:“卫大公子这是闲逛来了?”
人群中有人笑着说:“谢二公子有所不知,卫公子可是这里的常客。”
“哦?”谢羡诧异,笑吟吟说,“原来卫大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啊。”
卫远山面容平静,说:“偶尔来此放松一下,卫眸一不爱酒,二不好色,就这一点小小的兴趣而已。”
“巧了。”谢羡摇着,发出沉闷地响,“我也不爱酒不好色,就爱摇这骰盅。”
有人又说:“谢二公子这两日手气甚佳,将大堂的散钱赢得精光。我们可听说了,卫公子近日结识一名赌仙,要大便大要小便小,手气也是好的出奇,不如你二位比比?”
谢羡不屑一顾,说:“赌仙?他能有我厉害?小爷我这双手,要几点是几点,他若能赢我,我这些银子不仅全部送他,还将我名下铺子宅子全部给予,他敢和我赌吗?”
谢羡微笑着,笃定地说:“他见着我估计连一点也摇不出来。”
众人哄堂而笑,有人觉得谢羡的话太狂,有人觉得他的赌注太大,总之七嘴八舌,最后看向卫远山,想看看他会如何。
卫远山在二楼盯了谢羡三日,他确实摇得很厉害,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很少失手,可他近日也确实认识一人,从未失手。
卫远山看他得意,看他傲气,看他不屑,大放厥词,心下冷笑,面上却是温和,朝二楼看了一眼,说:“二公子,这里太吵,不如我们上楼?”
众人眼睛亮起来,这是要赌的意思?
“上楼?“谢羡狐疑着起身,说“这楼中上有何妙趣吗?”
卫远山笑而不语,带人上楼,很快来到一间宽敞的房中。
这里大开大合,视野明亮,有人端茶上来,不一会赌坊的人便进来,二人落座。
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在卫远山身边坐下,卫远山说:“二公子豪气,我兴致上来了,也想跟你赌上一赌。”
九歌跟在谢羡身后,面色犹豫,低声说:“公子,此人看着不简单,不如我们还是走吧。”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卫远山听到,他笑容满面,目光却带着一丝挑衅,说:“二公子这是怯场了?”
“谁说我怕了!”谢羡冷声瞪向九歌,说,“你若是不会伺候,明日便让微雨跟着我。”
九歌脸色一白,讪讪说不敢,谢羡这才作罢,他视线重新落回桌上,桌上是一副紫檀木骰盅,光泽润色皆是上乘。
卫远山抬手,赌坊公正人开始摇动骰盅,他在这摇晃声中开口问:“二公子想怎么赌?”
谢羡托着腮,他还在好奇打量,闻言回头,想了想,说:“你我都是世家子弟,大赌伤身,不如就比试三场,比谁的点大,三场结束输赢论定,如何?”
卫远山扫了眼他跟前,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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