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陈湘南和叶逢君跟在救他们的人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那边儿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还有几只体型小些的獒犬巴巴的望着主人归来的方向。
领路的男子拉开了铁索绞成的栏杆,对身后的人道:“进来吧。”
叶逢君率先抬脚迈了进去,突然间听见屋子里面传来声熟悉的猫叫:“大爷!”
他冲上前去抱着失而复得的猫可劲的揉搓,全然忘记突兀的蹦进人家内室,且是刚解救自己于困境的人的内室实在有失礼数。
“你们的猫?”男子将栏杆的锁挂上便回身问陈湘南,然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先进屋子坐会儿吧。”男子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今晚你们下不去了,天明了再下山。”
陈湘南自然是不可能拒绝人家的好意,点了点头道过了谢就也进了屋子。叶逢君还是不理他,坐在火炉边上给大爷顺着毛。
——
救他们的男子很奇怪,你要说他为人冷淡吧,他又将陈湘南和叶逢君从狼嘴里救了下来、还带回了家。
但若说他热心吧,又有些牵强。他将二人带回家说完天明再下山这句话后就独自进了自己的内间,既没有安排二人的歇息处,也没关照的话语二分。
现在就剩叶逢君和陈湘南俩人在堂屋里,炭盆里的火都要烧尽了,温度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一点儿橘红色的光,倔强的在盆子里和墙壁上的灯一起照亮一小片儿地。
叶逢君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打得响亮,所以陈湘南靠过来将他圈进怀里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就吧唧着嘴,嗡声嗡气的哼唧两声。
后来盆里的火光彻底熄灭了,叶逢君昏昏沉沉的,就可劲往温暖的地儿钻。
陈湘南感觉他体温降得厉害,后半夜竟然在他怀里发起了颤,便是没法子就这样干坐到天亮了,再不好意思也只能敲响了内间的门。
待男子睡眼朦胧的拉开木门陈湘南急急的问:“麻烦再给我点木碳可以吗?”
男子回身提着一个塑料口袋走了出来,二话不说放进了铁盆里然后开始点火。
“谢谢。”陈湘南以为做完这一切他就会回屋子继续睡觉的,却见男子将一个架子放在火盆之上,然后进厨房取出一个小锅置于架上,他还向锅里面倒进了生牛乳和茶叶、姜片。
陈湘南也顾不得疑惑,用额头抵着叶逢君的额头感受他不正常的体温。
男子看着他们有些太过亲密的举动,缓缓开了口:“你们是游客?”
“嗯。”
见陈湘南不像能找话头的人,男子先说:“我叫陆澄,是住在穹山上的居民,你们天黑后这样贸然上来挺危险的。”
陈湘南再次道了声谢,并将猫走失了的事讲给他听了。
陆澄显然是觉得他二人的举动有些荒唐,当即就不解道:“那也没必要搭上你二人的性命啊。”
陈湘南不语。
这时候小锅里的汤水沸腾着冒起了泡泡,陆澄用棉帕裹着手,取下了架在盆上的锅,然后将奶茶倒进了先准备好的三个碗里:“来,喝吧。热性上来发过汗就好了。”
陈湘南接过碗,让叶逢君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给他喂进嘴里,耐心十足,完全没注意陆澄此刻看向他们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刻意的回避去解读什么,反而能读出陆澄似是有一丝羡慕。
“碗给我吧。”待三人的奶茶都喝完了陆澄便站了起来:“我去洗,你进我房子拿床被子出来吧,给你‘朋友’搭上。”
“好。”
陈湘南不和他客气什么,直直的就走了进去,陆澄的房间不大,床占了很大的地方,看得出来陆澄不是一个生活品质有太多追求的人,屋里的摆设一眼就能望尽。
也正是这样,陈湘南才一眼就注意到了枕头上方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副不大的相框。
虽然不礼貌。但他此刻没有将目光移开,也没有退出房间,而是直勾勾的注视着这相框里镶嵌的照片。
连陆澄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的都不知道,直到陆澄在他背后开口:“拿灰色的那床吧。”
陈湘南点了头,这才走过去抱着被子退出房间。
——
木炭在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叶逢君的状态真的恢复了不少,现在正直着身子喊饿,陆澄拿了两个玉米馍馍给他们,叶逢君吃得津津有味又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陆澄的目光从他二人身上移到点点火光中,他拿着火钳拨了拨木炭,突然开口道:“他,是我爱人。”
或许叶逢君有些不明所以,但陈湘南是知道的。陆澄,在说那些相框里的照片上那个人。
他边说着就边进屋里取了一副出来,端在手上,指腹从照片上认真又轻柔的滑过,叶逢君探过身子看见了上面的图像,那是篝火旁两名少年对望着的相片。
叶逢君眨巴着眼问道:“你的爱人是男孩儿?”
陆澄没抬头,低笑着回他:“很奇怪吗?你们不也是。”
“啊?”叶逢君诧异的瞄了他一眼:“你看出来了?”
陆澄从新在凳子上落座,蜷起食指,点了点相片里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另一名少年红扑扑的脸颊,然后抬头看了陈湘南一眼道:“穹山的夜晚很危险...”
穹山在路道被开发出来之前是人际稀少的,那会儿没有闻声而来的剧组,也没有山脚下的一间一间民宿,穹山就只是一座与大自然无限接近的雪山。
很多野生动物会在夜间出来觅食,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白日里上山找寻果腹的食材,在日落时分赶回居所,如此重复这样的生活。
陆澄是在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天萌发了支教的念头的,然后在那一年他便也成为了穹山的一份子,后来他便同叶逢君他二人讲了一个幸福却又悲凉、甜蜜却又不易的故事。
来到穹山后,陆澄觉得这边的一切都很困难,比如白昼太短,比如茶太容易凉,还时常断网、电话都打不通。
但他遇见了一个脸蛋红扑扑的烦人精,那个烦人精总是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把满堂屋的蜡烛和灯都点亮,在陆澄起床气未消、正要发火的时候喜笑颜开的问他:“你看,这下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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