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叶逢君走过很多地方。
在偏僻的山村当过教书老师,也在广袤无垠的海面做过捕鱼人,去非洲救助过稀有动物,也去不问红尘的寺庙里寻过因果。
只是在坐落着政法大学的c城落脚时,他还是想起了自己只身远走前对陈湘南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
光影零碎,可能是本能的想将过去都忘了,好多面孔都在脑海里逐渐模糊,却将最想忘的那张脸清晰的刻了下来。
记忆中他有深邃的眼眸而且眸子呈少见的浅灰色,高挺的鼻梁,挺拔的身姿和常年兜着风的白色T恤,以及他有一头柔顺乌黑的利落短发。
叶逢君正站在实小门口想得出神,门卫就将他从那段让人窒息的回忆中拉扯出来。
“新来的叶老师对吧。”那门卫热情道:“我看见学校招聘结果公示上你的照片了,所以认得你。喏这儿有封你的信件。”
叶逢君接过信,随手扔进了背包里。那里面除了几身换洗衣物、一部手机和一本包着封皮的书就再无其他。却是他这两年子然一身,四处游走需要的所有用品。
他道过谢,缓慢的向出租屋走去,在陌生的房间里将满室灰尘扫尽,又做了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才坐了下来。
叶逢君拿出信件,将牛皮纸封撕开,泛黄却平整的信纸带着再次席卷的记忆滑落出来,毫无防备的,竟酸了眼眶,淘气的泪珠子不听使唤,争先恐后的砸向地面。
常言道往事不可追,但迟海这个姓名伫立在信纸上,就像一根刺,插在叶逢君心里,不偏不倚牵扯了最痛的那根神经,同时撕裂了陈湘南造就的顽疾。
过去就像刚推开的旧门窗,尘埃夹杂着沉闷的气息将人兜头罩住,然后叶逢君就被困在了里面...
*
那一年的芦溪村。
一如往常,天际蔚蓝,飞鸟穿云而过, 烈日高高的悬挂在老地方,电三轮被人群冲倒在一边,还滚落一地的肥皂块。六月的热浪让汗液悄无声息的落下,叶逢君很想抬手制止它流进眼里,但又无比忌惮悬在项上那把便宜却锋利的水果刀。
僵持的时间很漫长,他脑子转不快,甚至不知道原本算是\"同伙\"的人怎么突然就把自己变成人质了。
叶逢君心里庆幸这场僵持的平衡,却也期望谁能打破这场平衡,让局势的天秤倒向自己。
而在这场局势中处于弱势的人,无论是举着水果刀的歹徒,还是慌张的想把叶逢君救出来的齐向天,又或者是叶逢君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偏僻的小村镇会出现那么多穿着制服的人。
他们生活的地方离繁华的大都市遥远得像两个世界,而这一方天地向来都是由本土的地皮蛇维系着平衡。
叶逢君疑惑的目光扫过将他们围困起来的人,统一着装,统一配枪,统一严肃且认真的表情。
中间那个穿着白t的人除外,叶逢君仿佛找到了温和的出口,他把求助的目光投了过去,虽然那个人看上去…似乎除了脸一无是处。
但地痞流氓不敢看真正严肃、气质骇人的特警,像是血脉压制,所以夹在特警人群中穿着白t的陈湘南就承载了他目光里的所有期许。
夏蝉像是突然睡醒了,齐齐发出了撕裂大地的声响,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神经紧绷的人会受到波及,以至于没听见混在其中的枪响,微小弹丸以看不见的速度撞向歹徒几近麻木的右臂,撞开皮肉减缓力度,又被人类坚硬的骨骼拦截下来。
叶逢君没看清人是怎么冲过来的,就是那张承载自己期许的脸不断的放大了,那抹白色也忽的就布满了整个世界。
等再回神的时候他看见刚刚挟持自己那人已经被靠押着摁在地上。
\"我的个亲娘诶。\"
齐向天咋咋咧咧的喊声越来越近,然后冲开了叶逢君身前的陈湘南,劲风般的靠近,将人360度的翻看着,确定没有伤到一根汗毛这才放下了心:“万幸万幸,阿君啊,你要出事了,海哥得送我去见祖宗。”
\"怕啥?命硬!\"叶逢君话答得快,就是底气不足,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想从混乱中退出去,但还没有走两步便双双被擒住了衣领。
“你干嘛!”叶逢君挣扎着:“你这是恶意执法你知道不?”
陈湘南没答话,甚至那双深邃的眼都没有望向他,直直的把他和齐向天推给了穿着制服的男人,有种强烈的压迫感指挥着他俩乖巧的上了警车。
但临上车前叶逢君还是负气的望向了穿着白T的人:“我的电三轮,你要记得帮我稍上。”
警车直直的去了派出所,在空旷的灰色房间。
叶逢君被带了进来,里面只一张宽大的桌子和三张板凳。
他有些坐立难安,两名警察就坐在他对面先开了口:“你和歹徒什么关系。”
“我认都不认识他啊!”
警察没接话,只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一人低下头书写什么。
叶逢君有些恼,烦躁的搓了搓一头乱蓬蓬的发,然后双手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天地良心,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怎么解释你帮助他逃跑?”
“你说我和齐向天载他啊?”叶逢君只思考了一秒钟,权衡利弊,决定实话实说:“我们今天去吉祥皂厂偷肥皂了,半途突然冲出一个人,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跑,我们以为他也是去偷肥皂的,可能被发现了,然后就一起跑阿!”
警察还是看着他,看他一脸真诚,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你们还不信我?\"叶逢君更焦灼了:“你们要信我啊!那歹徒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伴随着叶逢君这句话的尾音,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名警察起身去打开紧闭的门,不知道和外面的人交谈什么,逆着光,叶逢君也看不清来人,只是警察再回来时就放他走了。
出了屋子,他缓慢的走在长廊上,看着这儿隔几步就是一间刚才那种灰房间,有的门紧闭着,有的门大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外壁的白墙承载了岁月的斑驳。
叶逢君围着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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