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娘,快快收起你这些可怕的想法。”顺嫔被女儿的话吓到面露惶恐之色,她摆摆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都出去。
“母妃,您的胆子也太小了。”
庄惟心很失望,她觉得母妃这一辈子仿佛被这个封号的顺字所框住,性格柔顺,对人恭顺,做事循规蹈矩,唯恐走错半步。她自己不争不抢,在后宫如同隐形人般,也不许自己的女儿同庄惟月争。
可庄惟心从不这样想,“我们同为公主,品秩相同,庄惟月非嫡非长,凭什么她的身份就比我的尊贵。”
等宫人们全部退出去,顺嫔才抚着胸口,保养得宜的脸上有股病弱之气,她语气柔弱地劝女儿:“陛下已经几年不来我宫中,恩宠日薄,贵妃独揽后宫大权,她又宠爱庄惟月,要是得罪了她们,这宫中哪还有我们母女二人的立足之地。”
庄惟心才不服气:“这宫中又不是她一人一手遮天,您是父皇自太子时册立的两位侧妃之一,素来受人敬重,我看谁敢为难您。”
“当年你迟迟未定下封号,眼看着要到十六岁,比你年岁小的八公主都已经被赐下食邑。要不是本宫在贵妃娘娘面前伏低做小,怎么求来你的封号。”顺嫔喜好诗书,性子恬淡,实在不知道为何生出来的女儿性情与自己南辕北辙,骄傲自负且脾气甚大。
她时常因为庄惟心的出格想法而感到头疼,叹了口气,再看向女儿时,面色却是从所未有的严肃,“知道你素来主意大,其他的随你去,本宫也不想管,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
庄惟心在顺嫔旁边坐下,撒娇似的说:“母妃,您今日特意找我来是要说些什么?”
顺嫔将放在桌上的雕花木盒推给她:“你先打开看看。”
庄惟心一进殿中就发现这东西,还以为是母妃要送她的首饰,满怀期待地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卷普通书画,顿时大失所望,撒开手时还不太高兴。
顺嫔不动声色地看着,虽对自家女儿想法再了解不过,但此刻还是叹了口气。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语气更加温和:“你的姐妹们都已定下夫婿,如今只你仍挑来挑去,定不下心来,本宫便做主,替你挑了个好人家。”
她展开画卷,指着上面的俊秀年轻男子道:“这人名叫袁扶南,算得是你外祖座下学生,还是清河县主的外甥,袁家家风严谨,堪称清流,听说他为了专心读书,房中至今连个丫鬟都没有放。他本人人品样貌学识具是上佳,曾是永元二年的探花郎,如今在户部就职,听你外祖说颇有前途。”
“长得是还不错。”庄惟心瞥一眼旁边的小字,眼神在下方的官职上停留一瞬,随即眼露鄙夷,“可袁扶南扶南不过才是六品的员外郎,庄惟月身边的掌事女官已然是六品,他连个看门的都比不过,官职微末,怎可与我相配。”
顺嫔觉得自己头更痛了,轻言细语同庄惟心解释:“你呀,看人不要只看一时。袁扶南是世家贵族子弟,他自己争气,科考出身,日后朝中又有你外祖扶持,穿紫着朱只是时间问题。”
“那他什么时候能越过魏世子,要是得花上个十年八年的爬上去,岂不是一辈子要被魏世子压在下头,连累我也被庄惟月看轻。”庄惟心语声渐渐尖锐起来,“现在外面那些人只知道庄惟月出身尊贵,谁还记得早二十年前,贵妃不过是个最低贱的屠户,要不是父皇偶然看到,将她带进宫,说不定现在她还在西市当街卖肉呢,哪来的什么贵妃,什么嘉宁公主。”
“庄惟心!慎言!”
顺嫔大怒,她沉下脸来,目光沉甸甸压在女儿身上。
庄惟心极少见到母亲发怒,抿了抿唇,搂住顺嫔的胳膊,“我闭嘴还不行吗,母妃您千万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本宫不生气。”顺嫔点破她的心思,直言道,“魏珉你就别想了。魏侯那样的人家,朝中再找不出第二个,就算他当不成嘉宁的驸马,绝不可能娶你。”
庄惟心眼睛一转,想出几个人选:“那溧阳侯世子呢,我觉得他也不错,尚未成亲,年岁又和我相仿。”
顺嫔伸出手指来点点她眉心,被气笑了,“他自幼多病,连太医都说他或许活不过二十岁,难不成你要嫁过去替他守寡!”
“我可是堂堂公主,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吗?”庄惟心纤细的手指按住画中男子的脸,勉为其难地说,“要是这个叫袁扶南的,今年能升到四品,成为一司之主,掌管属司钱银,我倒是可以考虑选他做驸马。”
“四品?你当户部是你外祖开的不成?”
顺嫔不得不承认,庄惟心被她惯坏了,素来不学无术,肚子里没几两墨水,身为公主却对金银玉石之类的俗物最感兴趣,脑子里塞得恐怕只有草包。
“虽然这次南余和亲的人选多半是三公主,轮不到你头上,但近来南方水患严重,国库空虚,你日后成亲时,宫中那些人指不定要敷衍多少。本宫想来想去,你的婚事要是能在南余使团进京之前定下来最好。袁扶南是本宫千挑万选出来的驸马人选,难不成我和你外祖还会害你不成?”
庄惟心身子一颤,想到南余的种种传闻,前朝多位和亲公主的下场,害怕压过所有情绪,她松了口,“我想先见见袁扶南。”
顺嫔长舒口气,命守在殿外的人进来:“本宫早就安排好了,等会你便出宫,去你外祖家里住几天。”
庄惟心不甘心,她想起什么,快速说:“我见过几次魏家妹妹,是个十分有本事的人。我就不相信,她庄惟月能顺顺利利嫁入魏家。”
顺嫔只得再告诫她:“收起你的心思,不要再招惹嘉宁。过几日本宫便向你父皇请旨赐婚,你在宫中安心待嫁。”
……
庄惟月没将和庄惟心之间的这点小矛盾放在心上,她路上因事耽误,这会才走到长春宫门口。
踏进宫门前,她叫来从夏,再三叮嘱:“刚才的事情,不许告诉母妃。”
从夏本来是打算在贵妃面前狠狠告五公主一状的,闻言心有不忿,气呼呼地说:“那您也太受委屈了,五公主总是喜欢抢您的东西,您处处忍让,她却变本加厉,实在过分。”
宫中姐妹们性格迥异,争宠斗气是常有的事,只不像寻常人家里做的那么明显。庄惟月早已习惯庄惟心的性子,并不以为意,“一朵花罢了,她喜欢便拿去,随她处置,亲姐妹之间何必计较这些。”
“可她并非真心喜欢。”从夏一想起来就觉得生气,“您拿她当姐妹,从未告诉过娘娘这些事,她才不会念着您的好。”
只要是庄惟月的东西,但凡被五公主看见,不管是江南进贡的锦缎,还是园子里的牡丹花,有时候也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可庄惟心看到就想要,她抢走并不用,单纯就是为了试图恶心人。
“宫中生活本就枯燥乏味,消磨人心,她当面与我争吵,好过背后使绊子。再说了,你不觉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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