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冬至宫宴,沈岁宁上回进宫时便听太后提起过一嘴,后来她也跟洛九寻打听过,冬至这天,所有的皇亲国戚,但凡沾点亲的都会出席,算得上是皇家的家宴,作为皇帝的亲外甥,贺寒声自然是要到场的。
尽管两人如今有些不睦,但人前,沈岁宁仍旧是贺寒声的妻子,冬至那天不但要同他一起出席,还须得演一出二人恩爱如常的戏码,以免各自担上抗旨欺君的罪名。
沈岁宁面无表情地收回脚,想到那日王敬德的话,哼了一声,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道:“我这是看在长公主的份儿上,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需要台阶下,贺寒声当然不会拆穿她,只勾了勾唇角,应了声“好”,随即把早已备在马车上的一盒胭脂取出来递给沈岁宁。
沈岁宁扫了一眼,冷笑着开口:“我刚刚要是不答应,贺小侯爷还准备利诱呢?”
“若是利诱,这东西怕是入不了沈少主的眼,”贺寒声将盒子打开,取出胭脂,“我先前从未看过这些,近来无事的时候也学着挑了许多,这是我今日买的,其余的都在家里。”
沈岁宁仍旧一动未动,贺寒声想了想,把胭脂放在桌上,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兜掏了个遍。
“只有这些了。”贺寒声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全部身家摆出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贺寒声平日里出门时带的银钱并不多,跟几年前在杭州时一掷千金的豪气比起来,如今就显得磕碜了些,加上他用自己私库的钱补给了平淮侯府,确实囊中羞涩了不少。
沈岁宁看到贺寒声一贯从容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窘迫,顿时心情大好,她故意冷着脸道:“当初贺小侯爷在万花楼跟我抢人的时候,百两黄金说撒就撒,怎么如今对着我,就这么抠搜了?”
果不其然,贺寒声神色愈加尴尬,他轻咳一声,解释:“那时候奉旨办案,手头的钱都是陛下给的。你……你若嫌这些少了,以后我每个月的俸禄和封地的食邑都交给你,连同我的私库、名下的房契地契和全部私人财物,一并给你。”
“态度不错,值得嘉奖,”沈岁宁满意点头,没动桌上的钱,只拿了胭脂递给他,“给我涂上。”
她示好的态度虽是别扭,但方式总是直白的,一点不含糊。
贺寒声顿了顿,应了声“欸”,接过她手里的胭脂打开,用指腹取了一抹红。
沈岁宁顺势坐到他身边来,仰头凑过脸,轻轻撅起嘴巴。
她的唇形很饱满,贺寒声描摹过多次,很是熟悉,唇色亦是不点而绛,尤其是每次与他亲吻完,唇上沾了他的气息的时候,便像是一朵浸入了水中的娇艳的花苞,让人既想要悉心呵护,又忍不住想把它攥在掌心狠狠揉碎。
贺寒声小心用指腹将胭脂涂抹在她唇上,动作轻柔,神情格外认真的,仿佛在擦拭一件极为珍惜的宝物。
马车轻轻晃动着,他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珠,眼里有些许的眷恋,却又似未带半点旖旎。
“好了。”贺寒声收回手,视线从沈岁宁唇上移开。
“贺寒声,”沈岁宁突然叫他一声,脸又往前凑了些许,两人呼吸交缠,她盯着他的眼睛,“好看吗?”
贺寒声被迫直视她,喉结上下轻滚,他声音有些哑,“好看的。”
“那你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沈岁宁挑眉,许是已经见过他没脸没皮的放浪样子,她都快忘了,贺寒声本也是个矜持的贵公子,至少在人前,他被捧于高高在上的神坛,言行举止皆有约束,便也养成了他清冷克制的性子,对人、对事,都能恰到好处地把握着分寸感。
如果他像别的男人那般死缠烂打,沈岁宁或许会觉得无趣甚至是厌恶,可他一旦退回边界之外,与她保持着夫妻关系以外的界限,沈岁宁便会产生浓烈的兴致。
于是,她又往前凑了凑,把贺寒声逼得后退,背抵在车壁上。
“宁宁,”他神情无奈,“不能这样的。”
“不能哪样?”沈岁宁明知故问,她仰头看着如同猎物般避无可避的贺寒声,与他咫尺之间。
她手撑在他腿上,掌心顺着她往前的动作,沿着膝盖往里滑,开口时,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沈岁宁眼里带着妩媚的笑,压着声音引诱着他,如同他以前那般,问:“你躲些什么?是我还不够好看吗?”
贺寒声凝着她,眸色渐渐变深,在她的故意逗弄之下,他终于抬起手,克制地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指尖轻轻触碰着她的唇角。
他低下头,却没有吻上去,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顺着到她耳鬓边厮磨片刻。
“你知道的,宁宁,”贺寒声的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垂,哑声投降,“你知道我忍耐的限度在哪里,所以放过我,行吗?”
沈岁宁轻笑出声,她手的位置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自然也就明白他如今的辛苦。
她倒也没有继续为难,收回双手,身子往回撤了些,坐回原来的位置,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贺寒声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岁宁随手从旁抽了本书,翻开一看,是一本她没有看过的话本。
原先贺寒声的马车上从来不放这些书的,后来她随着一起的次数多了,贺寒声便让江玉楚备了些她可能会感兴趣的话本故事,让她在车上不至于太无趣。
沈岁宁一边翻着话本,一边瞥了眼桌上贺寒声的全部身家,漫不经心说了句:“你最近花销挺大啊。”
“马上年底,要花钱的地方也多,”贺寒声将银钱收进钱袋子里,推开沈岁宁,“让你见笑了。”
沈岁宁看他一眼,“出门在外,谁还没有手头紧的时候?再说了,银钱细软本也是身外之物,当花的要花,花出去的过程才是实实在在属于你的。”
贺寒声沉思片刻,总觉得她这话哪里不对,却又不好开口,只“嗯”了声,“听说你最近花销也不小,若是有需要,就让江玉楚从我的私库里拿。”
沈岁宁:“你对我的动向倒是摸得透彻。”
贺寒声沉默。
其实沈岁宁这话并无他意,只是听者有心,贺寒声几番欲言又止,见她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沈岁宁抬眼,看出他似乎有话想说,“有事要跟我商量?”
自从回京以来,沈岁宁一直在暗地里搜寻崔荣的下落,也就是贺不凡的那位幕僚。
贺不凡贪贿的罪行早已认定,他如今人在狱中,可朝廷却迟迟没有处置他,原因便是作为证据被呈上来的那几张账本的残页。
那账本原是周符和朱晗分赃的证据,上面记载了贪饷一案的银钱数目和去向,就当时案情的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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