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时予安多思考几分钟,谢迟方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给我看看。”
谢迟方说完,胳膊从时予安的肩膀旁伸过去,差点把他环住,又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背,轻轻一顿,立刻错开,稳稳拿住相框。
姿势太过暧昧,时予安似乎能感受到,从后方传过来的呼气声。
谢迟方后退了几步,盯着相片,缓缓开口道:“这是咱们市局门口,这家面馆,上个月刚改成的日料。从他们冬季的穿着来看,照片应该是林毅恒杀害袁浩杰一案后拍摄的。”
确实,照片上的树木已经干枯,地点就在警局门口,但细看,越看越不对劲。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时予安抬起头,提出疑问,“袁莹莹脸上还带着笑,明明父亲刚去世,却和杀人犯的女儿站在一起,丝毫看不出悲伤。”
“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
时予安说:“把这个相框给严队看看吧。”
谢迟方点了点头,刚准备转身,又被时予安叫住。
“等等。”时予安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拿起花瓶,边端详边说,“你看这个花瓶。”
花瓶材质是玻璃的,瓶口上窄下宽,目测可以装750ml的液体,瓶身画了幅紫色风信子,用的是丙烯颜料,并插了几朵假花。
谢迟方疑惑道:“怎么了?”
时予安把假花拿走,又看了看瓶底:“我觉得这个瓶子的底部,很像第二次爆炸中装化学物质的玻璃瓶,留下的碎片。”
他昨天看过报告。
第二次爆炸现场,有一个疑似装有化学物质的瓶子,被炸成了几个碎片。完整的只剩下瓶口和瓶底,其余的残片,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瓶身。
谢迟方一愣。
“你说的对,这个瓶子……我感觉有点眼熟,像是牛奶瓶?”
“是吗?如果是牛奶瓶的话,瓶口一定会有DNA残留,再让戚主任重点测一下。”时予安把瓶子递给谢迟方,“这个也带走。”
“好。”
时予安微仰起头,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谢队,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前三次没有太多线索,但第四次爆炸,像是引我们入局一样。我们一直靠着这条线索,去证明袁氏兄妹是爆炸犯,而不是抽丝剥茧,由我们亲自揭开这层层迷雾。”
谢迟方笑了:“别想这么多,事实可能非常简单。”
说完,出了房间门。
时予安晃了晃头,确实是他想的太多,顾虑太多。
他的眼睛环绕了一周,甚至连天花板都没放过,最终目光再次锁定半开着的衣柜。
犹豫了片刻,重新打开衣柜。
望着面前数不清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扫过去,并仔细检查。发现男性角色的衣服居多,要比女性的多出一倍。
衣服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衣柜顶上有一层架子,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假发,有长有短,有男有女。
视线落在一顶黑色假发。
时予安默默关上了柜子,转头看见许文泽带着耳机,蓝牙声音有点大,隐隐约约能听见音乐声。
“小泽?”时予安唤了一声。
许文泽摘下其中一个耳机:“怎么了,时顾问?”
“在听什么?”
“我不是说袁莹莹是个唱见嘛,我在听她的歌,说不定有线索。”
本来和谢迟方交谈的严池明,一听这话,虚弱地靠在墙边:“我们听了她唱的歌,很普通,和爆炸没什么太大关系。”
“这样啊。”许文泽挠了挠头,把音乐一停,失落地收起耳机。
时予安走向对方,轻声问:“我可以听听吗?”
“哦,好的!”
许文泽把蓝牙耳机和手机给他,转身去找蹲在阳台看花盆的谢迟方。
谢迟方的听觉很好,尤其对脚步声异常敏感,回头看见许文泽一直扭扭捏捏,想张口却不好意思。
“有事?”
许文泽也慢慢蹲下来,视线乱飘,用极低的声音问:“那个……谢队,你真的喜欢……同、同性吗?”
谢迟方嗖地一下站起来,意识到太过抢眼,又蹲下来,非常克制地压着嗓子说:“我纯直男!直男!!!时顾问他开、玩、笑的!!!懂了吗?!!”
这声音又急又像在发怒。
“……啊、啊?”
谢迟方又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你再提一句,我就送你去你姑父那儿!让你亲眼看看,重案组到底有多可怕!”
许文泽像个小鸡崽一样,疯狂地点头,也不知道被威胁的,还是被吓得真懂了。
时予安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打个喷嚏却打不出来,只好揉了揉。
耳机播放的音乐是一些翻唱曲。
这些歌曲在翻唱圈很出名,他曾听过原版。对比下来,由于袁莹莹不是专业出身,唱功属实一般。
接连听了四五首,也没听出什么门道,但看着账号上的十万粉丝,陷入沉思,准备翻翻评论。
明明才上午十点,天色比以往都要昏暗。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能清晰地听见雨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是敲打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听着烦人的雨声,严池明劳累过度,有些晕厥。
许文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好心劝道:“严队实在不行,我们回去吧,回警局补个觉。”
严池明站稳了脚跟,觉得自己拖着现在的身体,在这也是影响效率,真不如好好休息休息,便答应了下来。
谢迟方靠在门边,转着车钥匙:“严哥,我送你回去,我车舒服点,可以先躺一会儿。”
“谢了,迟方。”严池明笑了笑,高声喊了句,“时顾问,一起走吗?”
时予安收拾完东西,立刻回应道:“我这就来。”
谢迟方听见这声音,就想起许文泽说的话,脸上虽风平浪静,身上却浑身发热,莫名地火大。
“快点来!”
“?”
时予安感觉莫名其妙。
许文泽主动要来了谢迟方的车钥匙,贴心地对大家说:“我去车里拿伞,大家先等一下!”
“我和你一起走吧。”严池明盯着许文泽一脸担忧,摸了他的头发,安抚他说,“淋点雨不碍事的,清醒。”
“……那好吧。”
许文泽又看看剩下两人。
淋一点雨确实无所谓,时予安刚想开口,被谢迟方生硬的语气打断。
“我不去!时顾问身体不好,淋不了雨,你去拿伞吧,我在这陪他。”
时予安盯着他:“……”
这家伙变色龙吗?变脸速度这么快。
许文泽没什么心眼,答应下来:“这样啊,那你们等我一会儿。”
随后,他搀扶着严池明走了。
两人也下了楼,时予安跟在谢迟方的后面,只要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的后脑勺,有一块不明显的疤痕。
时予安盯着那块疤痕,入了神,随便找个话题道:“严队一直这么拼命吗?”
谢迟方停下脚步,脸色微微缓和,语气中带着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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