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很无聊,静悄悄的,池瑜这种性子根本不适合安静的禁闭室,他双手捉着钢制栏杆,头抵在空隙上,问看守的下属。
“……伙食能换一下吗?你有没有觉得太淡了?”
餐食淡得不堪入目,只有两针营养剂,少年低垂着头,百无聊赖叹着气。
禁闭室里什么都没有,饭菜还寡淡地要命。
他无比怀念每次掐点跑去公共食堂的日子,虽然喻兰不懂为什么每次饭点他就跟闹了饥荒一样拔腿就跑,明明喝营养剂就能填饱肚子还节省时间。
池瑜对这种不懂得享受味觉的人无话可说。
“哪里淡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伙食好吧?有时候想想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待遇有没有提高,有没有认真工作?才被指挥官发配到这里。”
“……等我出来就吹枕边风把你的待遇降到最低。”
池瑜的所谓“耳边风”就是无限次的重复、纠缠、软磨硬泡、将人磨得没了脾气。
“错了错了开个玩笑。”看守的护卫知道他的厉害,急了,“你想吃什么说吧,我汇报一下给你派过来。”
“那去跟老大说,我想吃食堂的芒果布丁。”
池瑜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嘟囔,“上次行动死了挺多人的,芒果布丁应该不算紧缺货了,每次都要掐点跑过去,有时候还抢不到。”
看守的护卫不知道该吐槽他能轻飘飘说出死了挺多人,还是吐槽他关注点是布丁,他记下来,继续听着池瑜继续喋喋不休。
但他的话太多了。
守卫还是叹了一声,靠着墙壁,道。
“池瑜,我现在的值守是看着你隔壁的犯人秦烬骁,顺道把你也看着,喻兰长官下了死命令要关你三天长长记性,你还是别嘟囔了,老老实实待三天,别打扰我工作了。”
——对,这里没有消遣的东西、饭菜是营养剂、就连能说得上话的守卫也嫌他烦,禁闭室里冰冰冷冷。
但还有一个东西。
隔壁的秦烬骁。
喻兰什么都审讯不出来,将人关在了隔壁。
见守卫不想搭理他了,池瑜没了兴致,走回里面,指节敲了敲相隔的墙壁,咚咚两声,“你无聊吗,我们说说话吧?”
……不理他。
隔壁什么声音都没有,静悄悄的,寂静又冷。
池瑜恍然不觉一般,躺在禁闭室冰冷的床上,手无所事事摸着墙壁,一个人自言自语。
“喻兰每次都小题大做,我真的没觉得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有些蔫蔫的,一头黑发也凌乱不堪,垂着湿漉漉漆黑的眼,显然喻兰提议的惩罚是真起了作用——
池瑜现在很不爽,也很低落。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池瑜继续自言自语,“我觉得他比不上老大,老大又高又帅,男人中的男人,不仅杀伐果断,还很温柔,老大每次都认真听我说话,虽然经常拿枪崩我,但我现在还没死。”
“老大经常让我一个人出去玩,看吧,他对我的情绪这么上心,总是让我玩,果然我被老大好好爱着。”
“老大不仅忠义还很有道义,经常教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怎么样,喻兰老偷偷说老大有老人味,但是我觉得这是男人味。”
“你看,喻兰在背后偷偷说老大闲话,而老大从不说喻兰坏话,老大胜,喻兰败。”
他盯着天花板,低声喃喃自语说着,嘴里的话也愈发不着边际。
“老大一胜,喻兰0胜,此为老大二胜。”
“老大二胜,喻兰0胜,此为老大三胜——”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男人嘶哑低沉的嗓音。
“……你很吵,能闭嘴吗?”
男人似是很久不说话了,嗓音夹着血腥的哑然,喉头干涩。
似是听出他尾音里的疲倦与哑然,池瑜顿了顿,又低声补充,“喻兰把人打得这么狠,心狠手辣,恶毒不堪,老大人帅心善,从不行如此血腥之事,此为老大四胜。”
沉戾一般会把人灰飞烟灭,不会弄得这么血刺呼啦。
……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池瑜能听到隔壁传来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的声音。
随后他听到男人嗤笑一声,似是难得有了和他攀谈的兴致,“沉戾人帅心善?你疯了?”
“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老大。”池瑜坚定回答道。
“他让你出去一个人玩,不是在嫌你烦吗?”
“原来你刚刚在听我说话。”
秦烬骁又沉默了一会儿。
他现在发丝黏在脸上,整个人宛若从血池子里捞出来,倚靠在墙上,皮开肉绽的血肉之中黏着衣物的碎片。
他伸出手随意拢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指尖穿过发丝,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撑着额头,垂着眼,突然现在又想抽根烟了。
可偏偏喉头嘶哑干涩,尝到的也只有血而已。
——总比听墙壁后这个小疯子喋喋不休要好得多。
……现在他已经比到沉戾十胜了。
男人百无聊赖垂着眼,甚至还能在闲散之余想着他究竟能胡编乱造到什么程度,把沉戾塑造成一个温柔心善的完美男人,胜到几胜。
然后,“咔哒”一声,放餐口被打开,门外的光亮照亮了这间黑黢黢的灰暗牢房。
秦烬骁略微眯起双眸,适应着光亮,涣散的视线落到了放餐口的托盘上。
——两支营养剂。
不是送餐时间,放餐口却放着两支品相不错的营养剂。
门口的守卫发出生硬的声音,“隔壁的给你的。”
秦烬骁怔然了片刻。
他伸出血迹斑驳的手拿过营养剂,指甲盖被掀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肉,轻轻触碰一下都是极痛,他却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秦烬骁的指尖摩挲着营养剂冰冷的外管。
他现在很需要这个,不论是疲倦疼痛到极致的身体还是紧绷到极致的精神,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声。
毒蛇喻兰不会这么好心让他在禁闭室里好吃好喝供着。
没有一丝光亮的禁闭室在折磨着神经、胃部的饥饿在摧残着意志,身上没有治疗舱修复的伤口散发着阵阵的剧痛。
秦烬骁素来是个会忍耐的人,他并不觉得这很痛苦或是难熬,他甚至还能想着,喻兰还能用出什么手段。
……可,两支营养剂。
男人嗤笑了一声,打开营养剂,仰头喝了下去。
胃部被营养剂填满,唇齿间还带着营养剂的缤纷果味。
他屈起修长的腿,倚靠着墙壁,抬起被血打湿睫毛的眼,听着身后墙壁里小疯子的自言自语,开口哑声道出自己的名字。
“秦烬骁。”
“……秦骁烬?”
“秦烬骁。”
“哦,秦烬……等等,刚刚比到老大第几胜了?”他的尾音泛着慌张。
“你记忆力真的很差。”男人嗤笑一声,感受着胃部营养剂的充实,深吸一口气,还是懒散开口提醒道。
“……第三十七胜了,比到你老大和喻兰的睫毛谁更长。”
池瑜躺在床上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无视了栏杆外守卫的挤眉弄眼和暗示——照你说的做了,别给老大吹枕边风降我待遇。
池瑜想明白了,认真道。
“虽然喻兰的睫毛比老大的长,但是他经常调配各种药剂,谁知道他是不是偷偷用了长睫毛的药,但老大心高气傲一定不屑于整容,老大是妈生脸,所以老大三十八胜,喻兰0胜。”
……真是疯了。
秦烬骁想。
他竟然真的觉得这小疯子说得有点道理。
——
就在池瑜度秒如年的日思月想之下,熟悉的军靴与地面接触而清脆声音响起,池瑜的雷达瞬间响了。
——是老大!
结果本该停到他牢房前的脚步没有丝毫逗留,直直走向了隔壁的禁闭室。
“老大老大!你来看我了!”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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