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贺湑不解。
贺湑大为震撼。
他还以为得是什么血海深仇呢。
不过,的确也是有些尴尬的关系。
那贺湑瞧见那名衣着华贵的白衣男子时,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嘴角原本微微翘起的弧度立刻就淡了。
“六王爷,怎么?”落后了半步的步掌门见白衣男子停顿,礼貌性地关怀了一句。
接着,步掌门也瞧见了立在阶下的贺湑,登时一愣。
“之涯?”十年未曾踏出望月峰的谢之涯出现在此处,步道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怎的穿成这幅模样?”
他来了!
行走的三十六万灵石出现在眼前,贺湑瞬间把情敌抛诸脑后。
贺湑眼睫微垂,抬手虚握成拳,掩唇轻咳了一声:“师兄。”
他今天的穿搭可是仔细考虑过的,既要凸显出剑尊清冷自矜的风骨,又要营造出沉疴难愈的虚弱。
这样才能更好地卖惨……不,是激发步掌门的兄弟情。
果然,三十六万灵石上钩了。
剑尊本就生得极白,又故作姿态,披着靛蓝色的直襟广袖袍往雪地里一站,通体透着病弱却不屈的高洁气度,衬得寒梅都失色。
步掌门上下打量了贺湑一番,目光中虽有三成的疑惑,但余下七成尽是担忧,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怎将齐道学的校服穿出来了?”
齐道学的校服?
贺湑不过是从谢之涯那堆清一色的白色衣服里,挑出来唯一一件有点颜色的。
他还道是谢之涯的审美难得超常发挥。
“齐道学是什么?”贺湑在心里呼唤行重,紧急恶补知识点。
行重回答道:“是仙门百家联合成立的一个学堂。”
十几年前,论道大会在中州召开,提议仙魔之争已过百年,各家独立互不相通,于大道无益,应设百家学堂,彼此互通互教,方能共襄盛景。
在此之后,便由四大仙门牵头创立了齐道学,遴选各宗优秀弟子遍览仙门百家之道。
也就是到天下各宗游学交流。
而谢之涯、六王爷与白月光,便是第一批被选入齐道学的弟子。
贺湑悟了,他就说谢之涯和六王爷两个领域大相径庭的人,是怎么会牵扯到一起的。
原来是同窗之谊啊。
那夹在其中的白月光又是什么成分呢?贺湑第一次对这位白月光产生了好奇。
见贺湑垂眸不语,步掌门眼底忧色更甚。
他知谢之涯难忘故人,过去十年都因这心病自困于望月峰,他这做兄长的也只能劝慰。
可眼下又是闹哪出?
穿着昔日齐道学的校服,梳着少年时惯爱的发式,手里还拎着把做弟子时用的铁剑。
步道忱看到的第一眼,还以为是十年前的小师弟误闯了现世。
问也不语,只垂着眸,眉宇间萦绕着淡淡忧色,仿佛陷入了漫长的回忆。
一身皆旧物,一心思旧人。
这是……这是……
思维混乱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步道忱内心大骇,指尖微微颤抖,但还要维持寒剑山掌门的威严与体面。
毕竟身旁还站着个六王爷。
“呵。”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六王爷动了。
他走下殿前的台阶,在贺湑面前站定,毫不掩饰眼底的探究。
六王爷生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嘴唇很薄,非常无情帝王家的长相,定定地看着一个人时,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薄唇轻吐,似笑非笑:“谢仙尊好雅兴,这番装束,倒是让我忆起了往昔。”
少年打扮的剑尊眼睫微动,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那副熟悉的淡然神色,看得六王爷都有一瞬恍神。
谢之涯此人,最会利用外表惹人心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刚恶补完故事背景的贺湑眨了眨眼睛。
他听不见六王爷内心对他的评价,但能感受到他话语里令人浑身不适的讥讽意味。
于是他反击:“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六王爷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上的微笑变得难以维持。
好在贺湑没有让他尴尬太久:“往昔虽美,终不可追,不过凭吊罢了。六王爷以为呢?”
六王爷被装到了。
六王爷咬牙切齿,并红了眼眶。
等等,红了眼眶?
获胜情敌的威力这么强的吗,可他还没开始发功呢。
六王爷的情绪变化太过突然,贺湑措手不及,只能高冷以对。
“谢之涯,”六王爷上前半步,压低声音,“你不也一样……几时能放下?”
他还欲再说什么,步掌门的声音却由远及近:“六王爷,本不该打扰你们叙旧,但我今日与之涯有要事相商,便不多款待了。”
步掌门十分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话语里尽是维护之意。
六王爷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那便不叨扰了,告辞。”
说完,他便并指做诀,消失在了原地。
贺湑大惊:“行重兄,这是什么法术?”
“中土道门的地遁术。”不知为何,行重的语调略显低沉。
“还真是出人意料。”贺湑评价道,“我以为他这种角色出行会坐豪华飞舟之类的法器。”
地遁,虽神奇,但过分朴实。
贺湑似乎听见了行重的一声轻笑。
太近又太轻,羽毛似地在贺湑心头挠了一下。
“之涯,”步道忱拍了拍贺湑的肩。
方才贺湑和六王爷互相讲谜语的时候,步掌门终于还是想通了。
——虽然主要是因为想不通也没办法。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的小师弟如此鲜活的模样,一时间感慨万分。
——虽然隐隐有精神分裂走火入魔的前兆。
但无论如何,谢之涯是他的师弟,有他在一天,便绝不会让谢之涯走投无路。
不得不说,谢之涯这弟子装束倒还真让他情不自禁地回首往昔。
谢之涯三岁那年被老剑尊收作关门弟子,不过刚入门,老剑尊就闭关了,如今仍没出关。
步道忱作为大师兄,不得不接手了年仅三岁的谢之涯。
可以说,谢之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比起师兄,他更像师父。
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不知不觉间,步掌门的眼神里充满慈爱:“今日在望月峰外见到你,我甚是欣慰。可是有何事找我?”
经历了这么个小插曲,终于进入了此行的正题。
贺湑矜持地一点头:“实不相瞒,我今日确有要事与师兄相商。”
二人进了殿内,侍立弟子为二人倒上热茶。
贺湑端起茶杯抿了抿:“好茶。”
步道忱得意地吹开茶杯上袅袅升腾的烟雾:“可不是好茶嘛,六王爷亲自送来的御茶。”
行重的声音突然响起:“皇室与寒剑山交际甚少,六王爷此行或有内情。”
贺湑领会,照搬了行重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皇室与寒剑山交际甚少,他为何会来此?”
提起这个,步道忱正色道:“他是代表京观来的。”
近日皇城隔壁的青州有魔踪现世,虽然得到了及时的控制,但魔物极善蛰伏,只恐青州魔踪不是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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