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
谢不周拿着手机,他坐在阴暗的房间内,整个房间都仿佛一个密室,门窗被禁闭,窗帘甚至被缝起来,让室内透不进一丝光,无论是自然光还是灯光。
他盘腿坐在一块简陋的,甚至有些破旧的蒲团上,手机光将他的脸照得泛白,也让他深棕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屏幕上的文字。
谢不周发去消息:
——他什么时候去的?乌铎,这是神的名字,还是教派的名字?
那边很快回复:
——教派的名字,他说神的名字很绕口,简单来说,大概是虚无神的意思。
谢不周收起手机,他皱着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整栋别墅都没有开灯,每一扇门窗也都像他的房间一样被细密封锁。
他走向二楼,听见了一扇门前。
那扇门没有关紧,有一道极窄的缝隙,从里面透出一点微光。
“老师。”谢不周的声音很轻,肃穆而尊重,哪怕站在门口,他也维持着端正的站姿,低埋着头,“我可能,知道秽的去向了。”
长久的沉默后,那扇门后传来了一道男声——
“知道了,你收不了它,我亲自去。”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像一道沉稳的壁垒,瞬间切开世间所有杂音,冷静且不容置疑。
谢不周垂眸:“是。”
“对了老师。”谢不周犹豫了几秒,却还是说,“上次我遇到了一个怪人,他的身上没有人气,也没有妖气,只有一点很难察觉的木气,可我掐算过,他应该是人。”
“谢不周。”
谢不周立刻敛声,肃容道:“老师。”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你修道,是为了除妖吗?”
谢不周一愣:“但是……”
“你觉得人类是你的同类?”
谢不周:“是……”
“你入了我门,人与妖,神与鬼,都不再是你的同类,你沾上谁,你就负担谁的因果。”
“老师……”谢不周,“你已经知道了。”
缝隙内的微光消失了,再也没人说话。
谢不周轻手轻脚地下楼,给君鸣发去了定位:
——带你朋友到这里来。
——否则,他会死。
·
“他说你会死。”君鸣举起手机给段兰珩看。
然而段兰珩的关注点却不在聊天框上,而是问:“你这手机是多少年的古董?”
君鸣:“二手的,大概八九年吧。”
“电子产品用八九年。”段兰珩夸奖他,“你真恋旧。”
君鸣摇头:“那倒不是,这个最便宜,包运费,只要七十。”
不过百的二手手机也不常见了,除了电池不经用,经常卡,常常提醒内存不足,开机偶尔还有些困难以外,倒也没有别的大毛病,对君鸣而言很划算。
段兰珩对君鸣的穷又有了新的认知,但现代社会,能穷成这样也够出奇了,他问:“你是孤儿?”
君鸣:“不是,家里欠债。”
“合理。”段兰珩这才看向屏幕上的内容,他的注意力再次跑偏,“这人是谁?你朋友?”
“不。”君鸣去拿纸巾擦嘴,“仇人。”
段兰珩笑了笑:“仇人还能找人帮忙?”
君鸣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仇人也能用,就当废物利用了。”
“我们真投缘!”段兰珩满意的看着君鸣,觉得这个人几乎没有缺点,处处都合自己的心意,连想法都能和自己的对上。
“我会自己先去找人问问。”段兰珩笑着,目光没有在君鸣的手机屏幕上过多停留,“我遇到的骗子太多,不是我自己找的,我都不信任。”
君鸣没有意见,他只是说:“如果你自己真的查出来有问题,记得通知我。”
段兰珩点头:“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
这顿饭到底是只有君鸣吃了,段兰珩观察数次鸡肉,最后还是一口没吃,以至于离开时老板夫妻俩都愤愤不平地盯着他,但到底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起来——生意不好做,哪怕客人说得再难听也只能忍。
直到临出门的时候,君鸣才回头看了一眼。
夫妻俩身上都围绕着浓重的蓝雾,但不是天空蓝,而是黯淡的雾霾蓝,只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抑郁,君鸣想,这大概就是丧气。
这家店开不长了。
“我送你回去。”段兰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上了车。
等君鸣坐稳,也没提醒他系安全带,就立刻冲了出去。
君鸣这次倒记得系安全带,他偏头看向段兰珩的侧脸:“你嫌这里脏?”
段兰珩点头:“对。”
“你有洁癖?”
段兰珩:“没有,但这样的环境让我不舒服。”
君鸣笑了一声,他偏向车窗,目光落在段兰珩的脸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几乎难以察觉的嘲讽:“又一个大少爷。”
“你还认识别的大少爷?”段兰珩不动声色地问。
君鸣:“与其说他是大少爷,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段兰珩立刻回道:“那我可不是。”
君鸣笑了笑,他发现和段兰珩说话很轻松,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段兰珩自己也是这样,没有任何矫饰,就是两个直接的灵魂,直接的对话,不必猜,甚至不必动脑。
君鸣突然说:“在这里停车。”
段兰珩把车靠边后才问:“不是还没到你家吗?”
“不用了。”君鸣开门下车,“今晚我还有点事。”
“如果你查到了和你噩梦有关的东西,记得告诉我。”君鸣没有立刻离开,他关上了车门,却透过没关的车窗对段兰珩说,“一定记得。”
段兰珩笑得爽朗:“一定。”
这次段兰珩没有急着离开,他停在路边,看着君鸣身影走远。
就在君鸣的人影即将要消失在他的视野内时,段兰珩突然闷哼了一声,头疼得几乎要被撕裂,双眼在瞬间蒙上了一层黑纱。
可他透过那模糊的黑纱,看见了君鸣消失前,随他一同离去的,那庞大的黑色雾气。
应该是眼花了。
段兰珩头靠在方向盘上,喘着气想。
自从回国之后,噩梦接连不断,最初醒来之后只是手指疼,或者脚趾疼,再然后延伸到手臂,小腿,到现在,已经开始头疼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同时也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延伸到心脏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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