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心里清楚——那块带血的锈石在篓子里发沉,它“苦”,而且“堵”,跟冷泉底下那阵嗡鸣一个味儿。
这味儿,她昨天在慈宁宫门口闻过。
苏麻喇姑几乎是撞开御膳房后门的,脸白得像糊墙纸:“宋丫头!快!老祖宗三日没进米水,刚吐了参汤,太医说……怕是熬不过今夜!”
没人拦她。连李公公都缩在灶后,手抖得连勺子都拿不稳。
宋甜把篓子往地上一蹾,抓起案上青汁面团就揉。冰皮月饼——她脑子里就这三个字。
四十年前,太皇太后还在做妃子时,提过一嘴:“夏日最馋一口凉皮包蜜心,外头裹雪,咬下去像月亮化在嘴里。”
没人当真。可她记得。
【食材共鸣】轻轻一颤,她指尖触到面团时,一股沉闷的滞气顺着指头往上爬——不是饿,是“不愿活”的味道。心**,胃才跟着闭。
得用甜唤醒她。
还得用凉劈开那团闷气。
她转身冲进冰窖,搬出昨夜冻的参汤块,又抓了把干桂花,这花是去年晒的,本打算做糕点馅,一直没用。
现在一闻,香气里藏着一丝旧年暑气,正是记忆里的味儿。
糯米皮擀薄,包进参汤芯,撒桂花,刷蜂蜜,再裹一层青汁皮。
她手快得像炒豆子,啪啪几下捏成小圆饼,直接扔进冰窖最深处。
“二十息!”她吼,“二十息不取,全化!”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腿都软了,哆嗦着冲进去又冲出来:“宋姑姑!太冷了!手……手粘住了!”
“那就用胳膊肘撞门!”她一把推开他,“再冻五息,拿出来!放漆盘,盖油纸!”
冰皮月饼端出来时,表面结了一层细霜,像月光照在薄冰上。轻轻一碰,霜裂开细纹,透出底下微黄的皮色。
苏麻喇姑盯着那盘子,手抖得不敢碰:“这……这能吃?老祖宗见不得生冷……”
“她见不得的是死气。”宋甜把盘子塞进她怀里,“你只管说,这是‘从前夏日宫里偷偷做的冰皮月’。”
慈宁宫静得像坟。
太皇太后闭着眼,嘴唇发灰,呼吸轻得几乎摸不着。苏麻喇姑跪在床前,声音发颤:“老祖宗,奴婢……寻着了您当年爱吃的冰皮月。”
没人信。
直到宋甜亲自把一块月饼掰开,送到老人唇边。
“凉的。”她声音轻,“但甜,您尝一口,不咽也行。”
太皇太后眼皮动了动。
冰皮入口即化,蜂蜜的甜混着桂花香,顺着喉咙滑下去,像一道凉水浇在闷烧的炭上。
她猛地睁眼。
“这味道……”她喉咙里挤出声音,“四十年前……哀家……在圆明园吃过……”
苏麻喇姑当场哭了。
老人自己抬了手。
她问:“还有吗?”
宋甜没笑,只低头看自己手——【食材共鸣】还在震,那股“苦”没散,只是被压住了。问题不在胃,在心。
这月饼救得了命,破不了局。
门被踹开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康熙大步进来,龙袍都没穿全,只披了件常服,脸色黑得能滴墨。他一眼扫过案上两碗——一碗冰皮月饼,一碗燕窝。
“谁送的?”他指燕窝。
苏麻喇姑低头:“宜妃娘娘,今早亲自捧来的,说……滋阴养气,最补虚。”
康熙冷笑,抄起银匙挖了一勺,递到宋甜面前:“尝。”
她愣了下。
皇帝亲自递食,按规矩得跪接。可她站着,伸手就接了。
舌尖一碰,她眉头皱紧。
滑石粉。
不是毒,但性寒滞气,专克脾胃虚弱的人。老人本就气淤,吃了这玩意,只会越来越堵,越来越不想活。
“掺了滑石粉。”她把勺子放回碗,“宜妃娘娘这‘孝心’,吃一口吐一口,吃三口……人就废了。”
康熙盯着那碗,眼神像刀。
他忽然抬脚,把燕窝踢翻在地。瓷碗碎裂,褐色的汁水溅上金砖,像泼了滩脏血。
“好得很。”他声音低得发颤,“母后三日不食,你们一个个束手无策。
宜妃倒勤快,孝心送到床前,还要加把劲,让她彻底闭嘴?”
没人敢应。
他转头看宋甜:“你这月饼,怎么做的?”
“青汁皮,冻参汤芯,蜂蜜桂花。”她实话实说,“冰窖速冻,凉而不刺,甜而不腻。”
康熙盯着那盘月饼,忽然笑了:“滑石粉是‘孝’,冰皮月是‘粗食’,可粗食救了额娘,孝心想送她上路。”
他抬手,指着门外:“传朕旨意,宜妃‘孝敬’有功,赏滑石粉十斤,让她自己炖着喝。”
殿内死寂。
苏麻喇姑抖得像筛糠。
康熙却忽然看向宋甜:“你怎知她想吃这个?”
她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微颤的手。
【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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