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从容不迫,与楚浩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放下茶杯,他才抬眼看向楚浩,目光平静无波:“堂兄似乎会错了意。”
“本王并非不屑歌舞。”
“音乐,可抒怀言志,可祭天祷地,可荡涤心灵。”
“舞蹈,可摹仿万物,可讲述史诗,可传递精神。”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而非……”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衣衫轻薄、眼波媚俗的舞姬,“如这般,徒以声色娱人,以皮相惑心,堆砌奢华,却无半分魂灵。”
“此等之物,与勾栏瓦舍取悦恩客的伎俩有何不同?也配称‘艺’?也敢登这大雅之堂?”
字字句句,如刀似剑,剥去所有华丽的外衣,直指内核的苍白与低俗。
楚浩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本能地想反驳,却发现对方站在了“道”的层面批判,自己若再纠缠于舞技本身,反而落了下乘,显得自己真的只懂得声色享乐。
楚逸却不等他组织语言,缓缓站起身。
他并未走向场中,而是踱步到窗边,负手望向楼外。
此时,夕阳恰好西沉,最后一抹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霞,给京城的屋檐瓦舍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辉。
远处隐约传来寺庙的暮鼓声,深沉而悠远。
一种宁静而壮阔的自然之美,与楼内方才的靡靡之音形成天壤之别。
楚逸望着这片景象,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轻声吟道: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两句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厅瞬间落针可闻。
简单十个字,一种莫名的孤寂与苍茫感扑面而来,瞬间将众人从酒色喧嚣中拉扯出来,带入一个截然不同的意境。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楚逸望着夕阳,继续吟诵,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却愈发清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最后两句落下,整个京华第一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丝竹,没有喧哗,甚至没有呼吸声。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那个凭窗而立的背影,看着他被夕阳余晖勾勒出的轮廓,仿佛与窗外的苍茫暮色融为了一体。
那短短二十个字,洗尽铅华,褪尽繁华,没有一词半句描写歌舞,却道尽了自然之壮美、时光之流逝、人生之慨叹!
与之相比,方才那耗费重金、极尽奢靡的舞蹈,瞬间显得无比可笑、无比苍白、无比……俗不可耐!
“这……这诗……”一位白发老翰林颤抖着嘴唇,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都浑然不觉,老眼之中竟泛起泪光,“寥寥二十字,道尽千古夕阳之叹!神作!此乃神作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另一名文士反复咀嚼着这两句,如痴如醉,仿佛魂魄都被吸了进去。
满堂的文人士子,此刻再无一人去关注那艳丽的舞姬,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短短一首五言绝句彻底征服、震撼!
楚浩僵在原地,张着嘴,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
他原本想让楚逸出丑,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屑于在歌舞技巧上与他争辩,直接以一首随口吟出的、意境高远得可怕的短诗,降维打击!
这已经不是比拼,而是碾压!
是皓月与萤火之别!
楚逸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面无人色的楚浩身上。
“堂兄。”
他声音淡然。
“现在,你可明白,何为‘画皮易画骨难’?”
“可明白,何为‘声繁乱耳,色浓俗眼’?”
“可明白,何为本王所说的……‘不俗’?”
每一个问句,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楚浩脸上,抽得他晕头转向,体无完肤!
楚逸根本不需要展示什么才艺。
一首诗,便已足够。
足够将他所有的炫耀、所有的安排、所有的自信,碾碎成泥!
楚浩被那首《登乐游原》震得魂飞魄散,羞愤欲绝。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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