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7章
【那就破开一条路!】
苻晔觉得自己不该说什么想不想的。
但他是真的很想他。
他此刻光是看着病恹恹的苻煌,便有一种需要用力压制的酸涩,这酸涩是热的,汩汩的往外冒。
有思念,有爱,还有不可控制的心疼和想要拥抱上去的渴望。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此刻看着苻煌,理智是什么东西,早不知道了。
算了,反正苻煌并非毫不知情,他又何必装呢。
虽然皇帝听了,似乎沉默了很久。
秦内监亲自捧了茶水上来。
苻晔问:“皇兄这个时辰还喝茶么?”
秦内监忙道:“按王爷的嘱托,陛下现在都喝甘泉水。”
苻晔不喜欢喝茶,他平时除了喝蜂蜜水,就是喝白水,他还常跟宫里人科普喝白水的好处,不过宫里人都喜欢喝茶,包括太后等人,茶对大周的人来说是一种美,一种文化,而且他们很多人半夜都会喝茶,也不会影响睡眠。
但别人也就罢了,他是严禁苻煌喝茶的,苻煌也听。
秦内监给他奉了杯蜂蜜水,然后垂下手拿着托盘问:“如今宫门已经落锁,王爷今晚不走了吧?”
苻晔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秦内监主动替他们做主道:“陛下和王爷许久不见,自然要秉烛夜谈。”
说着看向苻煌。
皇帝,你也不要强撑了!
皇帝显然也撑不住,毕竟一个月没见王爷了。
只对他道:“主殿里添一个榻给桓王。”
秦内监:“……主殿么?”
苻煌微微压下眼皮。
秦内监就赶紧下去了。
苻煌忽然问苻晔:“你喝酒了?”
苻晔“哦”了一声,十分心虚。
他记得他曾跟苻煌保证,他不再喝酒的。
“一点。”他说。
苻煌也没拆穿他,只问:“在哪儿喝的?”
苻晔这下更心虚了。今日他实在肆意妄为,王府里喝了点桃花醉,莲花楼又喝了新凤春,到了明月桥,看到桥边在卖椰子酒,他又喝了两杯。
事实上他这一个月没少喝酒,酒量早练出来了,几次求醉,反倒没有如愿。
本来只是想和美貌郎君们招摇一下吸引苻煌的注意,此刻面对如此病恹恹的苻煌,倒是后悔的很,只想苻煌如此模样,他实在心疼,不想再叫他不高兴,就囫
囵说:“外头。
苻煌就没说话。
苻晔讪讪地说:“臣弟先去沐浴,换身衣服。
苻煌看他告辞出去,袍角生香,想一月未见,苻晔身形更为纤瘦,可容貌风致怎么更见美艳了。
这不可能是他相思过度导致的错觉。
想他喝了酒的模样,不知道勾了多少狼子野心。他倒是知道平日里和苻晔来往最多的那几个人的名字。
苻晔去浴殿沐浴更衣。
秦内监亲自过来伺候,说:“殿下原来的衣服都不知道收哪儿去了,一时不好找,穿陛下的衣物可以么?
苻晔点头:“都行。
秦内监便将衣物放在了围屏后面。
苻晔在浴池里躺了一会,头发都在水池里飘起来。
此刻酒意全无,浑身热烘烘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苻晔洗完澡,赤条条过去。
他被热气熏得浑身潮红,浴殿里药气很重,应该是苻煌经常药浴的缘故。他将衣物拿起,才意识到秦内监说的陛下的衣物,包括内衣。
他一时怔住,不敢想这衣物是新的还是旧的。
因为看不出来。
而苻煌很喜欢叫他穿他穿过的衣服。
苻煌的外袍他穿着就大,好歹里面套上其他的,束腰穿就还好,但里头的亵衣亵裤就不行了,苻煌虽然瘦,但骨架比他大很多,个头也高很多。
他将亵衣穿上,亵裤穿上,衣服刚上身,人便有了轻微的反应,脑子根本刹不住车,只想着这可能是苻煌穿过的,曾贴着他的……
啊啊啊啊啊啊。
他真是,死性不改。
情爱改变了他,或者释放了他。他积攒了一个月的情思此刻在热气里盘绕,他慌忙将衣袍都穿上,将自己躁动的心思都裹在里面。
庆喜不在,他不擅长怎样将衣袍收得更合身,只胡乱裹住了,又想今夜要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处一室,自己一定不能再犯任何错误。
一时竟然有些紧张,可又高兴,穿好衣服从浴殿出来,早有红袍内官在外头候着,将他直接带往青元宫主殿。
他从庭院里走过,发现庭院里几口大缸里还是原来种的牡丹,只是此时牡丹早已经过了花期,只有绿葱葱的叶子。
双福就在殿门口站着,揣着手。
感觉他一回到宫里,工作压力就上来了,低眉顺眼的,很小心。
主殿一直有内官进进出出,似乎在收拾,说实话,
苻煌身边这些红袍内官虽然不是哑巴但是和秘书省那些也差不了多少平时很少见他们说话走动像人偶一样此刻见他们进进出出的忙碌反倒有些不习惯。
他想只是在龙榻旁给他添个睡觉的地方要收拾这么久么?
等他进去只感觉这寝殿似乎更空了。
没什么人气像是很久不住人了一样就连苦药气都有些淡。
苻煌的龙榻旁给他放了个窄一些的黄花梨的睡榻以云母屏风围了三面屏风上以错金银技法镶嵌着四时花鸟榻上铺着三重软衾最上面是朱鸾衔芝纹的软烟罗。四角悬着鎏银镂空的香笼焚的是他喜欢的雪中春信。
再看旁边的龙榻反倒简洁过了头。
看起来更像陪床的宠妃待遇了。
苻晔想到这里心下更热。
“王爷先在这候着吧陛下刚去药浴了估计得一会呢。”秦内监说。
苻晔点头在榻上坐下。他身上的衣袍太大松散堆叠在榻上。
感觉更像等着皇帝宠幸的妃子了。
不时还有内官在忙碌似乎在围屏外搬东西秦内监亲自过去指挥声音压得很低。
双福进来给他扇头发说:“我刚去找庆喜没看到他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当值我问了长禄他说他不清楚。”
说起庆喜病应该都好了但一直没出宫去王府估计是又回苻煌身边去了。
正好秦内监进来了他就问:“庆喜呢?”
秦内监说:“他这次病的厉害断断续续养了一个多月了还没好呢我怕他过了病气给其他人就将他挪到外头庄子去了听说是好多了。”
又笑着说:“王爷还记着他真是他的福气。”
苻晔笑道:“双福一直念着他呢。”
庆喜做事细致周到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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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内监道:“双福倒是胖了。”
双福一听害羞了垂下头扇着风也不敢说话。
苻晔道:“内监大人清瘦不少。”
“王爷不在苦了老奴了。”
苻晔随即向他打听起苻煌的病来。
秦内监细细回禀了一番直到外头有内官唤他才出去隔着围屏听见秦内监低声训斥:“王爷都在这了还要他衣物做什么?不用!”
苻晔咬了下嘴唇
。
苻煌现在,还有穿他的衣物么?
他当初走的时候,没敢带走苻煌任何一件衣服,怕苻煌生气,但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衣物都留下来了。
包括……贴身的。
啊啊啊啊,他到底在幻想什么,真是太自恋了!
苻煌怎么可能穿他……穿他贴身的衣物。
他肯定觉得他的一切都脏**。
苻煌今日药浴,反倒比寻常更久一些。等药浴完出来,秦内监过来伺候他穿衣。
苻煌身形依旧高大挺拔,只是高在个头,大在骨架,实际远比从前还要瘦削,浑身似乎都是硬骨头,秦内监心下戚戚,道:“如今王爷主动回宫了,陛下也可宽心点了。
苻煌也没说话。
秦内监此刻倒不像从前会游说皇帝做些什么,他也知道事到如今,苻煌既然送了王府出宫,就是要把他当寻常兄弟看待,能有这一夜相聚,陛下心怀得解,于龙体有益,他就满足了。
他陪苻煌回到寝殿里,进去就闻见淡淡的雪中春信的香气,雪中春信,寒至极处,春生待始。这香苻晔自己重新调配过,闻起来花香果香里带着一点冷,冬夏皆宜。在这熟悉芬芳里,苻煌在帐幔外头停下,隔着薄纱,隐约看到殿中围屏后一团金色的光晕。
秦内监给了苻晔一件明黄色的氅衣,苻晔的头发就那样散开,乌黑如墨,铺垂在上面,那样鲜明的衣服,他都能比衣服更明艳动人。
极美。
苻煌就站在帷帐后面的阴影里看他。
他的确更见风致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眼梢眉角都有了从前没有的秾丽,浑身似乎洇着薄红,如新雪覆盖的樱果。
不知道是什么带给他这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探子一直盯着,他都怀疑苻晔开了春。
苻晔一直觉得自己很热。
不知道是身体热还是心热。
在这他曾来过许多次的寝殿里,他在漫长的等待中像是陷入了不真实的梦境里,看见秦内监将帷帐拂开,苻煌披着大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立马坐直了身体。
苻煌里头穿着雪白的中衣,外头披着一件黑色大氅。
他的骨骼感更强了,初见的时候因为比印象中的更瘦,所以看起来有些干枯,如今药浴以后,看着整个人却多了一份成熟的坚毅,似乎经受过风霜的淬炼,因此成长为更犀利的帝王。
更沉稳了,又带着一点点阴间的气息。
阴湿帝王他也爱。
他怎么都爱。
想看又不敢多看,只叫了声:“皇兄。
双福也立即抱着团扇起来了。
苻晔叫秦内监将他榻上四个香笼都撤掉,换成了他之前给苻煌调配的药香,说:“我更喜欢闻这个味道。
其实他现在睡不着,都会点一支药香在榻旁,他被这苦药味浸淫透了。
说是要秉烛夜谈,但他现在和苻煌还有些熟悉的生分,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促膝长谈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他心中无鬼,可以对着苻煌滔滔不绝,可能上一句还在说上学的事,下一句就突然聊到新想的美食方子。他思维总是很跳跃,喜欢说一堆天马行空的废话。
苻煌更多的时候就是听,他算话比较少的那种。
但如今不行了。他心中酸涩微热,苦涩又躁动,生平没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秦内监断断续续说了两句,便伺候他们就寝。
他帮苻煌宽了大氅,如今天热了,睡觉穿的寝衣都是纱罗薄织,很轻软,贴着身。苻晔在对面黄花梨榻上坐着,瞥见苻煌很明显的形状。
恍惚想,人瘦了,衣服里似乎只有筋骨,下面居然显得更大了。
苻晔脱袍子的时候脸都红透了。
**苻煌能不能看出来。
苻煌当然能看出来。
他看到苻晔身上那件袍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不过苻晔以前也常穿他的大氅,如今看到也只是有些怅惘。
只是没想到苻晔褪去氅衣,里头居然穿的是他的亵衣。
亵衣不同外袍,他自己喜欢旧一些的,穿着更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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