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辛是个Beta,无法被标记。
沾染上的信息素也会在未来6个小时里自然消失。
然后下一个明天,阿辛依然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他面前。
路姜突然抬头看他,“我想到了!”
随从之眨了好几下眼,收敛未散的情绪:“嗯?”
“之前社团里有个Beta向他表白,他直言问对方是不是‘以结婚为目的’;对方说不出来,曾尽青就严词拒绝了。”
路姜对这事还有印象,因为之前她们社团跟她以及应答撞上的时候,有人又在饭桌上重提这件事,问曾尽青是不是完全不考虑Beta。
当时曾尽青往她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当时只以为是因为饭桌上往往是Omega凑一起,Beta凑一起,Alpha凑一起,他看过来的那一眼是在看她们所有的Beta。现在回想,也许他是在看应答。
“他当时在饭桌上怎么回的?”
路姜只记得个大概:“无论是Omega还是Beta,只是想选择可以认真走下去的那一个人在一起?大概这样,核心意思就是跟性别无关,他只是不考虑快餐恋爱。”
随从之懒散应了,想了想又提醒道:“姐姐回去还是跟应答学姐说一下,让她注意点。”
路姜有点迟疑:“暗恋……这种事情跟应答说了也只是平添困扰吧,她还能去找人叫人别喜欢他?”
随从之说:“单纯暗恋当然没必要。但是你们当时是偶然撞上的曾尽青——如果真是偶然,当然无所谓;但要是跟踪,这事可大可小,看应答怎么理解。”
路姜有些窒息。曾尽青跟她之前早有联系,她印象里的对方完全是一个温和儒雅的人,行事端正且有绅士风度,结果现在随从之跟她一通分析,把这位前辈变成了一个跟踪狂……
“放宽心,”随从之见她脸色不对,反过来安慰他,“这只是我的猜测。偶遇的概率更大,只是不能排除跟踪——而且对方就算真是跟踪,应该次数也不会太多。”
“为什么?”
“虽然Alpha可以仗着自己耳聪目明远远跟在Beta后面,但如果长期被窥视,正常人或多或少还是会有意识的。”
随从之冲人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另一方面呢,Alpha是一种受本能影响很大的动物,掠夺性强而且对伴侣有独占欲;如果是长期跟踪,他不会满足于现在跟爱慕对象所保持的距离。”
随从之伸手比了一下自己和路姜的距离,像是在举例,“爱着对方,心里满是阴暗的占有欲,可是对方却一无所知的站在自己面前——这种距离,太远了。”
路姜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她颇为怀疑地问,“……你说的头头是道的,暗恋过?”
随从之收敛脸上的笑,“这个问题得像今天一样,我们两个交换。”
“姐姐除了这个青,还有别的想跟我分享的事吗?”
路姜不吃他这套,逼问道:“真有?”
如果说真有,你的眼睛里会出现什么样的情绪呢——
随从之乖巧垂眸:“假有。”
他不想赌。
黯然神伤还是泰然自若,都意味着从此姐姐会误会他有一个所谓的”暗恋对象“;说谎也无所谓,他不希望未来的感情生活里出现自己一手造成的障碍。
说得像“加油”。
路姜怀疑地看着他,但当年想想初高中他也没机会暗恋别人,天天一放学就是过来找她:“那跟踪呢?也假有?”
“这个真有。”随从之否认,“谁让姐姐小时候喜欢扔下我一个人出门玩。”
路姜沉默。
说到底她弟弟谈不谈恋爱,怎么谈恋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做出了不符合公序良俗的事情,也自有法律来制裁他。她决定转移话题:“曾尽青的事情聊完了,我们来聊聊泼红酒的事。”
“我哥泼的。”随从之倒是干脆利落地答了,“当时算是我露面公开身份的一个宴会,他故意泼我红酒让我不得不中途离席。”
罗德里格斯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名下产业牵扯甚广。之前路姜问过自己母亲关于随从之家里的事,路妁讳莫如深,只是告诉她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她只知道随从之幼年在罗德里格斯长大,后面家族动乱,父亲被暗杀,他被母亲秘密送到路家,然后在路家待了六七年才重新返回家族。
“他这样做,目的不会很明显吗?”路姜皱眉,“你母亲不管他?”
随从之没立刻回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母亲不插手我们俩的事。”
“……我还以为你母亲会很想你。”
随从之眉梢微动:“父亲死后她几乎再没和我见过面。我17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基本平定家族的骚乱,那个时候没提过带我回去,等到18岁路家容不下我了才带我回去。这就已经说明她的态度了吧。”
他本意只是讽刺自己的母亲,却见路姜脸上显出一层隐痛。
他的心被阿辛脸上那曾薄薄的痛苦刺中。就像是被虫子爬过胸膛,留下的酸腐蚀了肌肤,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痒。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年那件事是我的不对。我不知道你的身体有可能被高浓度信息素干扰到,我莽撞了。阿姨生气我是理解的。”
“本来也是我自己进去找你。”
随从之更正:“是我求你留下的。”
路姜不想和他纠结这些细节。放弃随从之是她做的决定不假,但是如今他轻描淡写地用“容不下”三个字来形容当年自己的处境……
她原以为他会过得好。
随从之回A国后不久就联系上了她,偶尔提起来罗德里格斯的一切,他甚至会开着视频带她去看他幼年时玩闹过的一些地方,旧事旧景他聊起来脸上也总是带笑的。
她印象里对方唯一流露出的脆弱只有所谓“宴会上被泼了红酒”的那天晚上。
当时随从之给她打电话,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耳边呼吸。缓慢而迟钝。
她问他怎么了?
他半晌才语气带笑地,故意轻松地说,自己在宴会上被人泼了红酒。
她问他是谁泼的,他就不再回答。最后他叹息一般地问起来她在哪儿,路姜说自己今天早八翘课,出门踩雪了。
然后随从之在电话里:“我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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