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三点,丧尸出现的第二天。
郑映真谁都没有惊动,轻手轻脚走向因为疼痛开始呻吟的安保。
她不信任庄逢雁,所以打算再亲口问几句话。
安保的脸被揍得像是莫奈的调色盘,精彩纷呈,加上嘴角溢出的血,映真确信,他大概被打掉了一颗牙齿。
“喂,”她看着庄逢雁的状态,缓缓蹲下,拍了拍安保的膝盖,“喂,醒醒。”
安保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说是睁开眼睛,其实只是努力露出一条缝,因为他的眼睛也被打成了乌青的核桃。
“我问你,这间安保亭里,有报警器吗?”勉强确认了对方在看着自己,映真声音很轻,“报警器,就是一键报警的那种设备。”
安保意识还算清醒,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庄逢雁身后的柜子扬了扬下巴。
“这里?报警器在这儿?”确定了报警器的位置,映真紧跟着确定下一件事项,“她按了吗?这个人,她有按报警器吗?”
安保呜呜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缺的那颗牙齿导致漏风。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映真站起身,试图凑近些听清声音。
“他说,他胳膊很痛,腿也痛。”冷冰冰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映真吓得一抖,或许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身后的人忍俊不禁,笑声带来的气流短促的掠过她的侧脸。
“你……”庄逢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听到多少,映真回过头,兔子一样警惕地盯着她。
庄逢雁视若无物,绑好头发,拉起堆在脖子上的面罩,起身解开绑住安保的绳子:“时间到了,喊大家起床吧。”
郑映真只觉得自己和真相擦肩而过,愤愤不平的看了眼庄逢雁,又看了眼那只柜子。
“我按过了,”庄逢雁将人从椅子上松开,却没有直接放开,反手又把人双手缚到身后,让他能用脚移动但挣脱不得,“你们来之前一个小时就按过了。”
映真仍旧不为所动。
庄逢雁收回前一晚的评价,她不愧是郑敬真的妹妹。
“郑敬真说你今年九月会回来,所以她提前做了调休准备,打算休半个月假,和你一起。”庄逢雁试图拿出证据,眼看映真脸上的表情松软一些,立马加码,“你和郑敬真差三岁,十岁那年被一名博士带去了G国,今年应该二十一岁了,和她有十
一年没有见过面了。”
庄逢雁说的属实。
映真了解郑敬真,她时时刻刻都想着保护她,绝对不会把这些事告诉给不相关的人,那一点疑虑也开始动摇。
逢雁没给她清醒思考的机会,补上了最后一句:“她原本很期待和你见面的。”
郑映真盯着她的眼睛,终究是对敬真的爱和信任占领了上风:“我暂且信你一次。”
她没再执着于那扇柜门后的报警器,就近开始挨个喊人。
三点十五分,小小的安保亭坐满了已经清醒的人,大家席地而坐,不明所以的看向站在门边的郑映真。
“这位是国保团的少校,昨晚的状况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位很有能力,她已经充分安排好了之后的计划,我们听她讲解一下。”映真作为生死关头救下大家的人,似乎已经带上了天然的说服力,让人下意识转向庄逢雁。
“现在有什么好计划的啊,我们在这里等待救援不久够了嘛。”前一晚的“高跟鞋女士”明显对这种状况不满,扣着裙子上脱落下来的珠子,娇滴滴的抱怨。
她身边的老妇仍旧没有说话,轻轻拍打她的胳膊以示教训,但谁都能看得出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各位,”庄逢雁开口,她声线压低了几分,听起来更显沉稳,“我是国保团少校庄逢雁,昨晚怪物潮爆发的时候,我们和总部的通讯就已经断开了,现在距离按下报警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小时,仍旧没有任何救援出现。”
大家脸上的神情都陷入绝望,“高跟鞋女士”面色一变,扣珠子的动作也渐渐停下,只有她身边的老妇不明所以的看着庄逢雁张合的嘴。
“那个,”胖乎乎的中年阿姨举起手,“您的意思是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要死了吗?”
“我儿子孙女她们还在城里,城里应该没事吧?”接着开口的是一个操着乡音的阿姨。
“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联系其他人吗?”坐在人群最后的短发阿姨。
眼看骚动渐渐就要泛起波澜,映真开口制止:“大家冷静,冷静一点先听少校把话说完,好吗?”
她的话很有效果,大家渐渐平息下来,但都惴惴不安地望向庄逢雁。
“大家必须要对我们有信心,我也相信,只要是还活着的军人、警察、甚至普通人一定在尽力从这次危机中保全下更多人,”庄逢雁扫视了一遍屋内的每个人,“既然能到这座安保亭,那我们肯定也能到下一个‘安保亭’。”
“我现在对大家还不算了解,希望各位在这间安保亭里收集有用的东西尽量带上,三点三十分一到,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停车场,从那儿开车离开。”庄逢雁取下别在腰间的枪放到桌面上,“我是军人,会把生命献给将大家平安带出去这件事的,请大家,相信我。”
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求生本能,在场的人很快开始翻找安保亭的柜子、箱子和抽屉,一个都不放过的收敛起来。
被拴在柜子上的安保看着这群人土匪一样搜刮欲哭无泪。
成雀捏着一包饼干悄悄凑到映真身边,麻雀叽喳一样小声咬耳朵:“映真姐,我们能相信她吗?”
庄逢雁像有顺风耳,视线红外线一般扫过来,吓得成雀缩了缩脖子。
“没事,”映真轻轻拍了拍成雀的脸颊,回看过去,“起码她是女性,再怎么危险也不会更差了。”
成雀点头,重新回到成鹰身边。
庄逢雁收回视线,从抽屉里摸出了火机、香烟和小瓶白酒,一股脑全都塞进了锦旗扎成的包袱里。
搜索比蝗虫过界还干净,只要能稍微找到些用途的东西,女人们全都装进口袋,更有甚者已经脱了身上的防晒衣外套,扎成小小的包袱捆在身上。
变故就是这时候出现的,操着乡音的阿姨试图帮其中的年轻女孩用外套扎成包袱,但女孩只一味紧紧捂着衣襟不愿松开。
“你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