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付昶安呆愣在原地,透过厚重的朱门望向深庄的王府,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压抑幽深,但有了那个人,像是夜幕中升起一轮明月,那是他心之所向。
“……因而公子先回竹轩歇息,王爷——”管家还在说话,付昶安却没有心情去听,跳过门槛飞奔而去,惊得管家大喊,“欸!公子!”
付昶安并未理会身后的人,提起衣摆,一心朝着他的方向狂奔而去,厚重的斗篷吹得飞起,如同有一份力拉住自己,扯掉脖颈处的斗篷的系带,毫不留恋的舍弃这份温暖的拉力。
月亮圆润硕大,高高挂在天上,清明的光辉斜射入敞亮的大厅,落在跪扒在地的男人双腿上,他的双肩被两人束缚住,头紧紧地贴在地上,月光照不到他的脸,更无法靠近那个高坐在堂上的男人。
借由那几缕清光,隐约能窥探到高堂上男子的外形,他斜靠在椅子上,手肘搭在扶手上,三只手指虚托着左腮,居高临下地看着束缚在地的人,与夜色相融的黑眸中冷光若隐若现。
整个大厅仿若寂静无人,若不是交错出现的粗粝的喘气声,好似月光照见的不是人,而是盘踞于此的鬼魂。
“砍。”堂上的男人吐出一个字来,平淡无波。
堂下左侧穿着铁甲的护卫挥动匕首,面无表情地砍去一个人的手指,即使已经被堵住了嘴巴,手指分离的那刻,那人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在大厅里久久回荡,她的身体不停抖动着试图挣脱,不过她的手脚已被捆绑住,整个人犹如吊在烤架上的羔羊,毫无脱逃的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男子微微张嘴,要再次发放命令时,平静的水面扔进了一粒石子,外面传来另外的呼吸声,伴随着的还有急切的脚步声——他在跑。
高堂之上的男人忽地坐直,视线望向门外,正如他所感,付昶安提着下摆跑进了门,他立马站起身来,却停住不动。
外面是有守卫,但整个王府任谁都不敢拦付昶安,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跑了进去,望向站在正前方的男人,确认无误,付昶安放慢脚步,向他靠近的同时,有心注意起现场的情况来。
怎么没点灯?目光在屋子里随意地瞟,地上压着一个人,随着月光的痕迹,不远处瞥见一段手指,好像还不止一段,其侧暗色的液体应当就是血了,寻着血迹望去,才看到一个被绑成粽子的人,抬头射过来的目光,像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付昶安内心平静如水,依旧提着衣摆,跨过挡道的手指和血迹,跳着扑向男人。
严阙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虽然已经让安安看到自己不愧的一面,却从没有让他面对自己审讯的场景,或者说单方面的折磨。
幽暗可以掩藏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但光照进来的时候,一切掩饰荡然无存,只剩下血淋淋的罪状摆在面上。
但他想要藏起这些腥红的事物吗?不想,严阙迫切的想要把他们掏出来,看看光还会不会关照自己。
付昶安抱住严阙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身体微微僵硬,继而无措的将手放在他的背上。鼻翼翕动,轻轻嗅了嗅,他能够清楚地闻到严阙衣服上自带的血腥味。
付昶安松开手,抬头望向足有两个多月没见的人,牵起他冷硬如铁的宽大手掌,在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到:怎么回来了不说一声,我还想享受一把站在门口盼夫归的感受哩。
“呵~”严阙笑出声来,如同羽毛划过脸庞一般轻柔地说,“可我更想看你吃了一惊的模样。”
付昶安抿着嘴瞥见严阙荡漾的笑容,缩回他的怀里,耳边还能听到不知是他,还是自己的怦怦的心跳声。
浓情蜜意并不会混淆人的感官,付昶安仍旧感知到幽暗沉静中微弱的变化,以及近处一闪而过的杀意与死心。
如同预知一般,他使劲推开严阙的同时,被压制在地的男人嘶吼一声,挣扎出护卫的束缚,冲向他们。
“啊——”男人吼叫着,回眸望去可见他腥红的眼睛里显露出拼死一搏的决意。
距离很短,几帧画面传到大脑不到一秒,那个家伙冲到他面前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秒。
付昶安的脑子很清醒,男人俯冲过来的时候,下腰避开第一击前刺,以及紧随其后的第二击侧砍。
之后就不需要他做什么了,反应过来的护卫及时扑上来困住了发疯的男人,依旧压制在地上,男人的最后一搏带来的只是给付昶安的睡前热身罢了。
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面目扭曲的家伙,他没有一丝同情,甚至还为男人的结局下了定论,应该是活不到一刻钟了。回望另一个人,那满是仇恨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或许她也预见了同伴的未来。
“无事吧!”严阙在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那个家伙。呼吸打在脖颈上,急促而无序,松开双臂,将他转个面,眼睛同手在他的身上略过,担忧不已地检查他是否安好。
确认没有伤口,严阙悬而不安的心才镇定下来,冷漠地瞥向地上的刺客,护卫接收到王爷的指令,已经清楚该如何处置今晚的刺客。
付昶安双手抓住严阙的衣襟,怕他担心而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严阙看见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确实放松不少,却又一声招呼都不打的皱紧了眉头,继而脱氅衣,披在他的身上。
付昶安紧了紧大氅,脖子窝在里头蹭了蹭,夜里寒气重,刚才跑过来还不觉得如何,现下汗已经凉了,倒是背脊生寒,他的外套正好,还暖暖的。
几月不见,本就难耐,严阙紧绷地心弦“嘣”地断开,伸手将人卷作一团,二话不说地扛在肩上直接走了出去。
也就付昶安说不了话,肚子抵在严阙的肩膀上,老不舒服了,连抱怨都抱怨不了,路上见到追来的小展和小齐,也只能苦巴巴地望着他们,而他们俩哪敢帮忙,对视一眼,老老实实跟在后边。
敏佳则回到竹轩,布置好床铺,等见着王爷扛着个什么回来,一个激灵,不知想到什么,连忙迎上去,“王爷,公子听到您回来立马就跑去了,奴婢便先回来收拾,屋内一切都布置妥当,浴房也准备着水,王爷和公子不妨先去洗洗。”
严阙颦眉瞥了她一眼,犹豫一瞬,开口的声音低沉沙哑,“不用,等一下再叫你。”
“是。”敏佳在后面恭敬地一拜,抬起头正好望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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