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身形一闪,向他们靠近。
左司自来熟一般走上前,打招呼,“白叔晚上好啊!”
白家家主,也就是左司口中的白叔,五十多岁的年纪,从上一任家主手中接过家族责任才第五个年头,像这种特部派人夜闯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的。
他面上波澜不惊,语气算是客气的,“不知各位今夜造访寒舍是为何事?”
“白家与一桩大案有牵扯,自是不能耽误分毫。”原见明走上前说。
“即便如此,自古也未有擅闯白家宅院的道理。”白家主展开右臂,应当是不打算同他们多讲。
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白家算是各家族中最奇怪的,其他各家就算封印厉鬼,也断然不会封印在自家,还是宗祠这般严肃的地方。可白家自先祖以来,凡是那作恶多端的厉鬼都封印在这方土地,并规定嫡系子弟守护,还以家主尸骨入阵。
导致白家老宅里的恶鬼越来越多,无人敢动。里面的建筑除了加固以外便没做多少改动,宅院每寸土地都与阵法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年代久远,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他们知晓得越发的少。像这般嫡系镇守祖宅的情况,也不知还能坚持几代。庆幸被镇压的恶鬼的力量随时间而减弱,不然迟早负荷不起。
左司想着反正他们是来“声东”的,能拖一会是一会,说:“白叔不要说得那么严肃,我们两方说到底都差不多,你是为了家族,我们是为了部门,说大点咱们都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我老爹前段时间还提了您,说您为人大方不拘小节……”
白家主闭上眼睛,额角冒出青筋,极力克制,保持自己家主的涵养。
原见明戳戳左司后背,小声说:“他怎么看起来更生气呢?”
左司回过头,愣了两秒,恍然大悟道:“啊,我忘了。”他凑近小四耳朵,“老头他们刚搞完麻将大赛。”
原见明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道:“什么比赛?”
“麻将比赛,老头他们搞着打发时间的,每年一次聚会,今年我老爹赢了,好像……”左司指指白家主,“白叔输得最惨。”
“哈。”原见明无语的看着他,是他自个的错,就不该对左司抱有期望。
白家主显然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忍无可忍,“贤侄既然这般说,做长辈的自当要教育教育,什么是大方。”
白家主捏紧右拳,前方拔地而起数道石柱,遮挡左司他们的道路。石柱一起一落间,让人难以琢磨路径,十几个人在廊上跳来跳去,躲避攻击。
“去院子!”原见明吼了声。
也是他们傻在狭窄的走廊蹦跶半天,不知道去旁边躲躲。
几人纷纷跳到走廊两旁的小院,脚一踏地,走廊消失不见,白家主漂浮在空中,幽幽地俯视他们,众人都意识到,遭了,掉幻境里去了。
也不消客气,双方激烈交战,胶着不下。虽然特部这边有十几个人,但白家主可自如调动周围阵法,占尽地利。
然,天时人和是在特部这边。原见明和左司不是搭档,但十几年的相处,让他们彼此十分了解对方,连交互的眼神都不需要,看到对方的动作,便知道下一步该如何配合。左司近战,原见明远攻,你指导一句队友的布阵,他指挥一下队友的作战。
白家主粗喘着气,和他们僵持半天,已经消耗打量的气力。在看对面,特部的人员有些受了伤,有些也力不从心了。再打下去就真的会伤了和气。
左司趁机消磨时间,“白叔,我们各退一步吧,您老在继续可能筋脉受损,我们这边也会伤亡惨重。”
“一开始便没打算好好谈,何必现在说好话?”白家主背着手,调整气息。
“这不是您没给机会,而且事态紧急——”
左司话还未说完,就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白家主表情一变,顾不得控制阵法,周围景物恢复原状,一点都没有刚才残砖破壁的样子,他们脱离的幻境,却没有一个人感到轻松。
在后方的天空乌云密布,冲腾而起压抑的鬼气,愈发浓烈,愈发胆战心惊。
白家主望着那团奔涌的黑气,脸色苍白无力地喃喃自语,“天要亡我白家。”
原见明走上前,伸出手来,“白家主,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吧?”
白家主缓缓回头,望向那只手,长吁一声,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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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西侧的小屋里,白夫人刚刚把小儿子哄睡着。她和丈夫因一些事往往会忽视小儿子,可又能怎么办,做父母的总归是亏欠了他们,顾了这个,也只能舍了另一个,只希望他长大能明白他们的苦楚。
在外守候的女仆轻轻敲了敲门,白夫人看了眼熟睡的白亭,起身开门出去。而床上刚才还打着小呼噜的小白眯起眼睛,偷偷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
仆人见她出来,轻声道:“夫人,有人潜入。”
“知道了,你继续在这守着。”白夫人从容地走出小院。
今夜算不得什么好天气,白家宅院常年阴凉,现在倒是暖了几分,空气闷闷的,想来明天有场暴雨。
庭院里的灯火不亮,刚好能分清道路。白夫人挺直腰背向前走着,她得去前院看看情况。院内种的植株都是有年头的,可在幽暗的夜空下,只是深邃的影子罢了,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偶尔树叶沙沙作响,才知晓,那团黑影是树啊。
可哪来的风?
她意识到不对来,冲着对面喊道:“既是碰到了,各位便不必躲藏,免得说我这个主人家的失礼。”
特部另一伙“声东”的人员从周围现出身影,领头的就是大师兄原周行,笑着说:“今夜突然造访,便不劳烦您招待了。”
白夫人笑得温婉,“这于礼不合。”
也不废话,白家每一处都设下阵法,只看怎么启动。白夫人后退几步,牵引灵力,十几个人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卷入了幻境。
他们还没反应,毕竟十几个人围攻一个人本就不合情理,谁也没先出手。还是大师兄领头直接朝白夫人冲过来,他是近身作战型,符咒、阵法虽然学过,却没有拳头用得舒服。
白夫人漠然地注视朝她而来的铁拳,不动声色的控制阵法,鹅暖石铺就的小路活了一般掀起,举托着她浮在半空,躲过一击。
大师兄及时变换方向,踩着浮空的鹅暖石向她袭来,其他队友也跟上他的动作,有条有序的战斗,画符的画符,结阵的结阵,还有尝试解除幻境的。
白夫人脚尖轻点浮石,纵身一跃,跳到屋檐上,挥手结阵。周围的植株疯狂生长,有了意识一般挥舞粗壮的枝条朝一个个队友袭去。
至于踩着鹅暖石的大师兄,本想继续盯着她打,可浮空的石块在她离开后纷纷朝大师兄身上打,像是子弹一样击中他的身体各个关节。大师兄没有支撑,又在半空遇到袭击,要不是皮糙肉厚抵抗住不计其数的射击,踩着一块浮石,借力跳到屋檐上。
猛的一拳向白夫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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